所以,她决定三不五时就摘些花来贡献、贡献。
二楼,她还没有机会去参观。
不过她想,跟她住的地方应该差不多吧?两个房间,不是卧房就是书房。
泪滚落,鼻水悬在鼻翼……
该死!
被洋葱呛得一脸涕泗纵横的女人,终于再也受不了地,拉着围裙躲到一旁去频频拭泪。
呜~~洋葱果然是她的天敌。
混小子!今晚你就吞生洋葱拌饭吧!她想起莫卡干的好事就气得牙痒痒的。
哈啾!树下毛绒绒的小家伙打个喷嚏,翻身继续悠哉作着牠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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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t!
一抹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堵住厨房后门的入口。
高原拉开纱门,人还没进去,就已经听到某人的咒骂声。
他的眉微微蹙了下,走到她背后才开口。「妳在做什么?」从性感嘴角吐出的话语,还是那样生疏淡漠。
纤细的背影微僵,愕然回首,一见是他,君悦有些发窘,慌忙站起。
「呵!没什么,我刚遭到外星人围攻,外星人有个名字叫洋葱,它的催泪弹超级厉害的!我不小心惨遭攻陷,结果泪流不止!哈……」
闻言,严酷俊容当场拉下。
对于不知幽默为何的男人而言,实在不知该如何接口。
所以,她就当作自己从来没开过口。
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两下,欸,她就知道他会是这种态度。
「这惜言如金的男人出娘胎时,铁定忘了把幽默感带出来了。」对着拿了矿泉水就离去的酷MAN的背影,君悦忍不住咕哝个几句。
今天的午餐是咖哩肉烩饭。
趁着所有材料在锅里焖煮的空档,君悦透过窗口,不由又用一对骨碌碌的大眼睛,偷偷打量起在后院里的那个男人来。
其实,她不是个好奇的女人……真的。
但认识他也有好一阵子了,总不能还「先生、先生」的叫吧?
所以,当他回到屋里的客厅看报,趁着菜在锅里滚的片刻,她打算让自己和冷漠邻居之间多增加些交流--
「先生,既然你我是邻居,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生疏『小姐、小姐』的叫我,你可以直接叫我君悦,我不介意。」
「不过,我一点也不介意妳继续叫我『先生』。」某人闷了好阵子,才幽幽淡漠道。
嗯哼,听来好像一点也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喔?
偏头微忖,纤肩轻耸,继续打开话匣子。「我是道地的台湾人,你呢?」闪亮的眼,热情不减。
「……」男人依然沉默。
「中法混血儿?」好吧!他不说,她自己猜总行了吧?反正她也挺喜欢猜谜游戏的。
「……」
「中英?」再猜。
「……」继续沉默。
「中义?」我猜猜猜。
「……」紧抿的嘴角有轻微抽搐的迹象。
「中--」
「中美。」原本打算装聋作哑的男人,被挑毛的绷着声,僵硬道。
「哦~~原来如此。」状似恍然大悟地眨眨眼,她热情的继续又道:「那你在哪里高就……哦!不,我该先自我介绍才对!我呢,在出版社从事翻译的工作。你呢?」
「……」
「哦!我来猜猜,你是不是--」
「华宇保全。」再让她猜下去!他很难保证不会把她丢出去。
闻言,没瞧见某人额际青筋隐隐暴跳的人,露出小小惊吓状。
「华宇啊……保全界名声挺响亮的大公司喔!可是……为什么你都不用上班?什么职位这么好?」
嘿!她说过,自己不是好奇的人……真的。
只是……他身上彷佛罩了层神秘面纱,教人不自觉被勾出强烈的好奇心。
还有,来了这么多天,也没瞧见这屋子的「女主人」,于是她又往另一个方向想:那天那个女人该是他的「女朋友」吧?
说到这,一直以来她为自己那晚「形迹败露」而心虚忐忑的心,也在几天的观察中渐渐平复。
这人始终只字未提,为此她也就大胆假设,那晚他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发现,一切都怪自己作贼心虚。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冷冷的口气从一旁飘来。
「我负责测试一些刚开发好的新程式……算是程式设计师。」简言一句回答,希望她就此打住,还他清静。
「是喔!但是我怎么瞧,都觉得你比较适合那种荷枪实弹的角色……」突地,君悦话尾自动消音。
因为从报纸后方猛然射向自己的两道目光,实在太犀利了,让她有些孬种的很想拿根针主动为自己封嘴。
唉~~这男人真是难以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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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白日偏长。
虽然将近傍晚六点,屋外的阳光仍是刺眼,尤其这一、两天,温度要比平常高两度。
高原拿着铁槌,在后院对着张梳妆台敲敲打打的。
君悦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一双偷窥的美眸弯起。
阳光下的汗水,在贲起的古铜色双臂上闪闪发亮,结实的肌理,随着每次的动作,呈现一种叫作性感的线条。
束着马尾的脑后,几滴汗珠闪闪发亮,沿着颈项往下滑落,消失在背心里。
君悦的视线像受到引诱般继续延伸,最后停在他那教牛仔裤紧紧包覆住的结实窄臀。
突地,她记起那条被自己随手扔进抽屉里的……男性小裤裤。
跟着,一幅令人脸红心跳的喷火景象跃进她脑海,一阵燥热令她轻吁的捧住自己烧红的脸颊。
他又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她又拿那对灵活的大眼睛在偷偷的瞧着自己!
哼哼!这个叫君悦的女人,初见他时的紧张感,一个月下来,在她身上几乎已经嗅闻不到……不,根本是已经消失无踪!
第一天她「上工」时,那副畏畏怯怯的小媳妇模样,到了第五天就已荡然无存,她就像吃了熊心豹子瞻般,甚至还义正辞严地朝他开起明训,就像刚才--
「高原,其实邻居就是要相亲相爱、敦亲睦邻,你有听过吧?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始终板着一张脸?」
「我的表情应该和妳无关吧?」
「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过什么,但我也是经历过一场车祸才变成听障人士,我能明白冷冰冰的外墙可以使自己免于受到伤害,却也深深体会到这么做只会将真正关心你的人隔绝在心门之外,他们无法进到里面,便无从了解你,久而久之,你只会更加将自己孤立在人群之外。
「我也曾悲伤、沮丧!但是后来我想通了,只要坚持一颗乐观的心,世界是可爱的,人生是彩色的--」
「停。」他眼角抽搐的抬起一手制止她再说下去。
「呃,为什么要喊停?」她还有很多话要说。
「妳还想继续?」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她不怕死的说。
「妳看我的表情呢?」
「呃,其实也不急于一时啦!下次--」
「妳还想有下次?」他的酷容已近狰狞。
「呃,我是说……下次哪天你心情好,想聊聊,咱们再继续!呵……」
由鼻腔冷哼,他重拾起报纸,以为对话就此打住。
其实不然!
「嗯,那个高原……其实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没空。」
没等她说完,他便毫不考虑的回绝。
「嘿!我还没说完呢!」抗议!抗议!
「不帮。」他干脆挑明。
「喂,高原!你人高马大、手长脚长、身体健壮,修个梳妆台应该难不倒你吧?干嘛这么不近人情嘛?」
「很高兴妳终于知道我是哪种人了。」
「你--」
「妳闻到了吗?」
「什、什么?」微恼的娇嗓一顿。
「锅子烧焦的味道。」他一副事不关己地凉凉道。
下一瞬,某人惊呼,如旋风般而去。
梳妆台的事就此落幕了吗?
不!千万别怀疑某人锲而不舍的精神。
隔个几天,她又拿这事「鲁」他一次,最后他只得妥协。
此刻,他已经开始后悔当初对她提出的要求了。
若不是她的手艺还不赖,他会考虑换个人来帮他做饭!
以往假期短,若回台湾度假,吃住多半是在饭店里,这次他决意放自己一个长假,所以才要敖祥为自己找处清静的居所。
原本他还打算自己做菜来吃,可翻了几本美食杂志,跟着又有几次挫败的经验,他才发觉自己拿什么刀都行,就是不会拿菜刀。
他不想毁了自己的新厨具,又不想天天吃外食,想托敖祥为他找位煮饭的阿桑,结果「她」出现了!
事实证明,一个月下来,他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指的当然是厨艺方面,至于她一这个人嘛……
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影子,高原拿铁槌的手一顿。「小子,你再靠近一步,这把铁槌就会落在你头上。」
他冰冷的威胁立刻奏效。
原本企图祈求一些怜爱的小家伙,马上乖乖的缩在原地,再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用一对充满爱慕的眼神,哀怨的瞅着大帅哥。
该死,他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