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
「其实呢,所谓的『血魔』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你知道他都挑什么人下手吗?」
「……」没听见。
「『血魔』都挑年轻单身的女性下手,趁对方熟睡时,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刀割断她的喉咙!」
「……」没听见。
「虽然『血魔』不是无形的鬼怪,却比魔鬼更无孔不入,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你背后?」
「……」没听见。
「你在躲我吗?高原!」话锋陡然一转。
「没有。」英挺的身子微微一绷,低冷嗓音迸出。
「从那天你『不小心』碰到我的嘴起,你就在躲着我。」她开门见山的说。
「没那回事。」
「这一阵子,我发现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说没有。」
「可是我发誓明明就--」
「该死!现在距妳口中那『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好』还剩几天?」他一定是鬼上身了,才会答应她的请求!
高原头痛的揉着额际,有股宁愿与叛军首脑周旋,也不愿跟这女人多相处一秒的无力感。
「呃,还有二十天……不过,高原,你为什么要躲我呢?」她说过她是憋不住的人,这话她早想问他了。
「闭嘴!」某人终于再也忍无可忍。
君悦被吼得一怔。
她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动作那么快的人!
前后不到三秒,这身形高大的男人竟已远从那头,飙到自己眼前。
跟着,她发现自己竟然飞了起来。
她脸一白!
哇~~不会吧?
他真要把她从窗口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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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人意料。
她不明白,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老是喜欢采取「强硬手段」?
求学时,她交过男朋友,所以对于接吻并不陌生。
只是那几次屈指可数的吻,和这头猛兽的吻相较起来……嗟,根本是小儿科的级数。
这猛兽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几乎令人招架不住!
而且他真的很糟糕。
两次都吻得她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起码、起码也得给个口令,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呗。
怦然激越的心口霎时涌现一丝埋怨。
有了前次经验,君悦这回只愣了几秒。说实在话,她并不讨厌这野兽的吻,耳至感觉他带咖啡香的味道好极了。
这感觉挑起了君悦对激情欲望的好奇,令她有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感觉那对藕臂绕过脑后,攀住自己时,高原当下的反应是,蹙眉瞪向她。
只是个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他捧着她脸的手微微一僵,怀疑自己是不是读错了她眼中的讯息:不过,她主动张开嘴的举止,立刻消弭了那样的疑虑。
是吗?只是个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高原感觉这几个宇在他脑里迅速发酵、膨胀、发酵、膨胀、发酵、膨胀……
该死!确实只是个吻而已。
念头这么一转,谁知道事情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高原闷哼一声,炙舌大胆进驻女性湿热的口腔,与芬芳小舌激越勾缠,一双蒲扇大掌,一手握住她后脑,一手抚向她小蛮腰,跟着轻轻一个使力,女性凹凸有致的柔软娇躯一瞬已紧紧贴住他坚硬的雄躯。
君悦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头猛兽的吻技,远比她所以为的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他在她身上所挑起的情欲反应,如巨浪般汹涌澎湃,几乎淹没她的理智,教她无从抵抗起!
尤其当她这么紧紧的贴着他,他结实的胸膛、坚硬的大腿就像烧红的热铁,炙热的烙在她身上,令她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脚!
她黑眸氤氲,有些晕眩,从迷蒙的双眸里,她想提醒他「只是一个吻」!可他炙人的舌和在她曲线上散发魔法的大掌,却一再的令她忘了如何思考,只能虚弱地牢牢攀住他,甚至忘我的朝他紧紧贴去。
他说过,这女人的味道尝起来真好。
现在他得说--
是该死的好极了!
软香温躯的热烈反应,令他欲火中烧,情形渐往失控边缘而去,一个吻似乎不再只是一个吻而已。
「老天……」他抱起她,让她坐到餐桌上,黑瞳里的光亮炙热得令人不禁为之打颤。
双颊酡红的她,轻颤发出娇喘,一双从上衣下襬溜进去,陡然罩住她心脏般,令她心跳几乎停摆。
她娇柔发热的身子情不自禁打颤着,感觉到牛仔裤下某处男性的亢奋正紧紧贴着自己腿间的柔软!霎时,一股灼人炙焰烧向她双腿间,令她招架不住的轻抽口气,不觉在他身下轻轻扭动……
铿锵!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
被不小心碰落在地的,是她搁在桌上的马克杯。
纠缠的两具躯体同时一僵,魔咒瞬间解除。
该死!他差点就吞了这可恶的女人。
高原率先回过神来。
他咬牙暗自咒骂,幽深黑眸掠过抹狼狈,几乎是立即的,从软玉温香上翻身跳开。
「老天……」他突然拧眉呻吟。
下一瞬,高原的蒲扇大掌已轻捏住那个细致的下巴。
少了他高大体魄的阻断,酡红的醉颜此刻完全暴露在由窗口投射进来的灿亮光线下。
方才由于她背着光,因此他没注意到,再加上这几天他刻意的忽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脸色何时变得这么差……
「妳……到底几天没睡觉了?」
剑眉拧成小山,他恼火的瞪着她,粗糙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眼下那明显的黑眼圈。
呃……什、什么?
还在努力消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君悦,对于这个问题,只能茫然一愣。
第六章
「别管我了!快走!」
浑身是伤的高原,不顾光头佬焦急的咆哮,执意要搬开压在他腿上的大石。
「天杀的,我叫你快走!」
光头佬黑色的脸庞上尽走血渍斑斑,气极的拉扯老大鲜血直冒的手臂,要他径自逃命去,别管自己了!
冷峻的男人,孤僻黑瞳冷冷一瞇。妈的,竟敢咒骂他?
哼!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会先在这不知感激的黑鬼脸上揍上一拳的。
咬牙低哼,他拚上最后的气力,用力将粗壮的木棍往石头下扳,这使得他手臂上的鲜血冒得更快了。
好不容易,几乎有一个小孩高的大石,在一阵轻晃后,终于滚到一旁去。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即乍闻头顶上方一阵轰隆巨响。
他心一惊,没来得及多想,当下反应定先将伙伴推到一旁,前后时间不过一秒,下一刻,他感觉某种硬物垂直地击中他胸口!
老大!
光头佬悲愤的咆哮,这是他在失去意识前所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巨大的床铺,高原伟岸的身躯轻轻一震,猝然从睡梦中醒来。
他孤僻的冷瞳有丝初醒的茫然,蒲扇大掌下意识的摸向胸口。
在那场抢救人质的爆炸案中,他被落下的石块打断几根肋骨。结果,他虽然救了伙伴一命,最后却反遭瘸脚的伙伴所救。
「……」柔软的毛发?
高原蹙眉朝胸口瞪去。
一对不陌生、圆滚滚又装满爱慕之意的大眼睛,在半途和他接了个正着。
高原冷瞳眨都不眨。
这次他很缓慢、很缓慢的将手探进枕头下方,再很缓慢、很缓慢的将枪掏了出来,缓慢地将枪口对准某张令人咬牙切齿的小脸,然后将枪口往旁一晃。
收到命令,小家伙哀怨往旁一跃,跟着又在枪口的指示下,犹疑的踱向窗口,然后丢下受伤的一眼,消失无踪。
Shit!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
这蠢猫的厚脸皮简直跟牠的主人如出一辙……咦?
高原藏回枪的手微僵,怀疑自己刚刚听见如猫般的嘤咛只是幻觉。
他僵硬的转过脸,随即脸色难看的发现--
赶走了只小的,竟还有只大的!
这女人……这女人裹着被单缩在他大床的边缘做什么?
她不是该好好的待在那张沙发上吗?
哼!他早该知道,不能太轻易相信她口中「安分守己」四个字!
高原著恼瞪着那背对自己的纤影,心中恶劣的想着,是不是该一脚踢她下床?
沉吟半晌,阴厉俊容突面露柔笑,一种令人背脊发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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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为什么不踢她下床,却在瞧见她憨甜的睡颜那一刻,又临时改变主意,反而担心她会掉下床的将她抱到床中央。
好吧!他承认。
他承认这个叫君悦的女人,除了尝起来的味道真好之外,抱起来的感觉也该死的好极了!
是,一开始知道她是听障,他下意识的对她多了几分忍让。
后来经过相处,察觉她真是个豁达坚强的女人,完全不因自己听觉上的障碍,而影响自己的生活态度,处处无不抱以乐观的想法,开心的过每一天。
对于这点,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欣赏。
但……他也没必要让自己对她纵容至此吧?
瞧,继餐桌变成她的办公桌之后,现在他竟然又允许那食髓知味的女人,进而霸占他卧房里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