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爱心� ∽狭�
今天早上我去银行的时候,看见一个老伯伯挥舞着手,在柜台前大吼大叫,不断的叫骂。
骂说银行人员太坏,竟敢把他当贼,他是个老人家,怕太阳,拿个爱心伞有什么要紧,别的银行就可以拿,为什么他不能拿,他在银行存了多少钱,银行怎么敢这样对待他之类等等的。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但骂起人来中气十足,连银行的警卫过去劝他,他都还一直对着柜台前的小姐挥舞着手叫骂。
后来我办完事后,老伯伯已经离开,才听见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因为今天太阳很大,有银行的熟客进来前,把阳伞放在伞架上,老伯伯在银行里办完了事,走出了银行门口,见到太阳很大,就把熟客的伞拿起,想要拿走撑伞遮太阳。
银行行员看到了,就客气的跟他说:「这是别人的,请明天一定要还过来。」
老伯伯却因此大发雷霆。
他一直说这是爱心伞,他拿走没什么不对,可是伞架上面并没有说这是爱心伞,想也知晓这是客人的伞,这不过是他恼羞成怒的借口而已。
事后,我觉得这个老伯伯很可怜,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对拿走别人的东西毫无羞耻之心,被人捉包,干脆一骂了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连个伞也要贪着,实在是可怜至极。
我记得我在念书的时候,一天下大雨,撑了一把伞去店里,等出来时,伞已经不见,被他人顺手拿走了。
雨很大,可若是我拿走别人的伞,别人就会落得像我这样的状况,有的人说就去拿别人的就算了,反正谁的伞丢了,谁活该。
但真的是这样吗?后来我淋雨去吃饭,终究还是没拿别人的伞,并自认倒楣的再去买了一把伞,没一会,我就看到我的伞出现在那家店的伞架上。
之后我才想到,对方可能是想要外出吃饭,所以借了半个小时就马上还回来,想说伞的主人还在店里,想不到我跟他同时间吃饭。
想想这个借伞的人也很有趣,他还是很有公德心的把伞还回给我,而我这场雨是白淋的,只要再晚个半个小时,我就不会淋雨了。
不管如何,我还是很开心的撑着我失而复得的小伞,并拿着刚买的那把新伞,不需再淋雨的回到了宿舍。
第一章
「摆好、摆好,我要射了。」
「不,小姐,等一下好吗?等一下……」
不敢不照命令而行,但是双行眼泪已经像大雨降下似的,甚至想要脚软的跪下。
婢女红草双手合掌,求观世音菩萨保佑,黑白无常不要来找她,她虽然无财无势,只是一个小婢女,但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从小就多做好事,求菩萨千万要保佑她啊。
「妳到底好了没?我真的要射了。」
前方一百尺处,林蜜儿正拿着箭,准备射击婢女头上方顶着的橘子,只是婢女汗如雨下、泪如泉涌,好像不是要她头顶橘子,而是叫她直接进入鬼门关。
真不晓得红草干什么那么紧张,她自小习武,就算射不中橘子,也不可能射中她好不好?看她紧张得让她玩兴全失。
「不玩了。」
丢下手里的弓箭,却让婢女差点在地上叩头,急忙感谢观世音菩萨的救苦救难,有听到她内心的哀泣,看来她平常常做好事,还是有好报的。
「小姐,我们玩别的吧。」
看她心情不悦,红草急忙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那我们就出去逛街。」
「逛、逛街?!」
红草差点儿梗住,急忙把自家小姐的衣袖扯住,一脸惊慌,好似出去逛街比刚才叫她头顶橘子还要命。
「我求妳了,小姐,老爷说过妳不能出去逛街的,妳若出去了,他一定会罚死我的,老爷的个性妳也知道,小姐,妳同情同情我吧。」她跪下哭求道:「我求妳了,小姐。」
瞧她哭得如受酷刑,林蜜儿不甘愿的跺脚。一切都是爹爹的错,说什么女儿家只能在绣房,不准她出外抛头露面。
以前她常出外逛街就没人管了,想不到爹爹驻守边防一回来,管得可严哩,大声说话不行,出外逛街不行,只能在家里拿把圆扇扑扑流萤跟蝴蝶。
光是想到自己拿把小小的扇子,在没什么花草的花园那里扑流萤,她就一阵冒冷汗。
乖乖,这样做好像傻子啊!
她又不是娇弱女子,干什么这样做,偏偏爹爹认为她这样做,才像一个将军府的深阖千金,但她一想到就觉得恶心。
她想要出外行侠仗义,还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书上说的女侠客多么威风,走过路边都有一大堆人崇拜,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啊!
为什么她得在深闺里绣啥花啊、鸳鸯的,那些东西叫下人绣就行了,她才不想那么无聊干这些事。
「好无聊啊,无聊死了,为什么我的青春年华要在这么无聊的时日里度过,真是可恨,凭什么男人可以出外游玩,女孩家就不行,都是爹爹的偏见,他只会吼我,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红草看着抱怨不已的小姐,实在不解为何小姐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很糟糕,照她看来,小姐吃好、穿好,虽然……呃,有一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爹亲,但还是不错的啦!
不过若要叫自己跟小姐调换位置,唔……她可能也要考虑一下,毕竟有那样一个比鬼还可怕的爹亲,她也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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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轻娇软语的叫唤,妖娆身躯坐在身旁地板,将头撒娇似的偎在易奇飞的怀里,但易奇飞却茫然的看着眼前。
在他眼前的小姑娘已经死了,她后背皆是鞭痕、血肉模糊,不只是这样,她被白巾吊起,脚离地三寸,地板上皆是一片血红,那是从她后背流下的血。
他几乎不认得这个被鞭打吊死的女人是谁,如果不是她手臂上一颗黑痣,他绝对认不出来。
就算认得,他对这个女子的印象也模模糊糊的,因为他只见过她一次。
昨日无意间,他撞到这个小宫女,知道他是皇上后,她担心自己冒犯龙颜吓得直发抖,频频的跪下求饶。
易奇飞一时间失笑,他因为急着到御书房,所以不要太监大义在旁伺候,因此独自一人行走在宫中。
他会这么急,是因急着去见才刚归来的童年玩伴方应咸,他派他去江南办一件贿案,虽早有书信回报,但许多细节还是得亲自问他,才能清楚全部真相。
由于他步行极快,宫女一时未注意才会撞上他,却因此吓得落泪求饶。
他见她年纪尚小,跟皇妹同样年纪,竟吓得发抖,一股同情之心顿起,微笑的没多加刁难。
「没事的,妳起身去做事吧。」
宫女千拜万谢后才离开,他几乎记不得她泪痕湿透的容颜,只记得月光恰巧照在她手臂的痣上,因此令他记忆特别深刻,想不到他今日竟得用这颗黑痣,才认出此人是昨日撞见的小宫女……
「皇后,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酷的处死她,她做了什么错事吗?」
虽然知道他再怎么问,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一样的,但是他仍不得不问,问出自己最难以忍受的事。
国色天香的脸上盈满笑容,她酥软的手臂爬上了易奇飞的颈项,不过将眼睛望向死去的小宫女时,还是带满了忿恨。
「皇上,这个贱婢昨日竟敢勾引皇上,我见皇上对她一笑,就知她勾引成功,好个贱婢,竟敢无视宫廷法规,这等狐媚子,当然要给她一顿鞭子抽,让她知晓这个宫里还有我在作主。」
答案永远是千篇一律,都是因为他花心看上别的姑娘,所以才引致她这样残暴不仁。
易奇飞全身气得发抖,他昨日一笑,是笑那小宫女天真可怜,一碰见他竟吓得那么厉害,而非对她有意思。
更何况那宫女那么小,她以为他是衣冠禽兽吗?竟会对那么小的宫女有色欲之想。
他立刻推开她,雷霆大怒不已。他不懂,不懂她为何总是如此残忍,就算杀人也无所谓吗?
「雨香,妳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放手?我为了妳,不纳妃妾、不近女色,这个小宫女,只不过昨日撞上我,我觉得她年纪幼稚可爱,根本就没对她有一丝一毫遐想,妳为何如此凌虐她,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皇上,我一心一意的爱你,惟恐后宫出了惑乱君主的乱子,我这般尽心尽力,你竟还怨我、骂我?」
见她竟还有话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易奇飞气得几乎怒发冲冠。他当初是不是疯了,为什么钦点她当太子妃,为什么让她当上皇后?
纵然她后台力量强势,但是他还是可以决定自己究竟要不要她当他的正妻,要不要让她当上主宰后宫的皇后。
是他年少无知、贪恋美色,毫无识人之明,以为雨香人美,就代表她的心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