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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道我是猪呀?我爱吃是因为工作需要……”她淬地想到适才与他的谈话里,有许多她并没脱口说出,而他却能对答如流,早上的情形也是这样——“你……你……你会读心术?”

  “没那么厉害啦上他摸摸头。

  “那我不是更没隐私?”她勃然变色地拍着桌面。

  “这又不是我规定的,你要怪就去怪立天条的天皇老爷子呀!”真衰,他怎么老是当她的受气包呢?

  “晚安!”她吼着,随即请他吃了一计闭门羹。

  努起嘴,他也随着夜风化得无影无踪。

  习惯与一位全身散发着无穷男性魅力的男鬼共同生活,不知是好是坏?

  习惯每天让他叫起床,也不知是福是祸?

  许幼薇支手枕颊想着。

  摇摇头,她无聊地以叉子拨弄盘里的早餐,接着疑惑地喟叹。

  “谁叫你是属猪的。”耿欣啪地从空气中“生”出来。

  “你才是属猪的呢!”许幼薇眸他的同时,还附上一支会飞的叉子,动作迅速确实又神准。

  她发现只要换成欣赏变魔术的角度去看,她就比较不会那么容易被他吓到。

  “哇……你丢东西摔我的功夫越来越进步了那上耿忻赞不绝口地瞥着从腹部穿过去的叉子。

  “哪里,还不是让阁下有事没事训练出来的。”许幼薇翘着上唇向他做鬼脸,那幼稚的举止配上她天生的娃娃脸,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女孩。

  “哎唷,火气这么大,你起床气又犯啦?”耿忻愉悦地在她对面坐下。

  “你痔疮才犯了呢!”转开眼,许幼薇随手抓了颗苹果咬着,她是那种能够一天不吃饭,却不能一天没有苹果的人。

  “我又没痔疮,怎么可能会犯?”他好笑地摆着手,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不解地问:

  “我喜欢。”她来不及吞下满口的苹果就急着回嘴,以至于他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好啦,吃就吃,嘴巴不要张那么大,女孩子这样吃相很失礼,中华民国女人的形象都被你这外交官的女儿给破坏殆尽了。”耿欣喷啧吹起一张面纸给她。

  “你管的还真多。”许幼薇见怪不怪,也不用手去接,就让那张面纸在眼前飘呀飘。

  “我是好心怕你嫁不出去唷!”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的纯朴个性也抓到了九分,他一直很庆幸当初缠上的主人是她。

  “你省省吧!”许幼薇皱着鼻翼,宛若突然又想到什么,她倾着身体挨近他问:“喂,我说耿兄弟,你平常没现形时都‘住’哪呀?”

  “现形?幼薇妹妹。”他模仿她兴致蓬勃的口气,勾勾手,他要她的耳朵过来,然后小小声含谑地说:“你忘了我和你是如影随形吗?”

  “什么?真的假的?”她惊叫地站起来。

  “我呢,是向来不打诳语。”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坏,竟染上逗她为乐的瘾。

  不出所料,她苹果脸庞上的红润立刻加深,远看更像是面日本国旗。接着她抿着朱唇斥责。

  “我不是鬼。”耿欣笑着反驳。

  “色幽灵。”许幼薇继续抨击。

  “我不是幽灵。”耿忻摇头。

  “哈,但你可没否认你色吧?色灵魂!”许幼薇狠狠地揪出他的语病,然后胜利地端着盘子走入厨房。

  “我……”耿忻当场哑口无言。

  唉!外交官的女儿,辩才果真了得。

  第四章

  当门铃声像催命符似地响个不停时,许幼薇恨不得拿把剪刀将电线剪断。

  “来啦、来啦!许幼薇一手抓着满是洗发精泡沫的湿头发,一手忙着绑上浴袍的腰带,从浴室里一路滴滴答答地跑出来。

  “真是的,又不能叫耿忻去帮我开门……”她叨叨不休的念着。“对呀,这家伙躲到哪儿去了?需要他的时候他偏不见鬼影,嗟!”

  透过门上的安全孔望出去,她看见虾米灰头土脸地在外面跺脚。

  她连忙打开门,劈头就是一个大问号。

  “甭提了。”虾米气喘如牛,踏着重步,两只臂弯还大剌剌地左右晃荡。

  “怎么啦?”许幼薇抹去流到眼睛中的洗发精,又回到浴室冲水。

  “我在高雄演讲时,遇到一个乡村来的士财主,居然看上姑娘我的美色,说要包我。”虾米说得义愤填膺,那泼妇骂街的容颜,和萤光幕上人称高雅的星星公主判若两人。

  “真的?”许幼薇从浴室钻出一颗湿淋淋的脑袋。

  “更过分的是,他竟到处去放风声说我给他包。”虾米咬牙切齿地握住拳。

  “所以……”许幼薇能想像对方的下场。

  “所以我狠命地甩了他两巴掌,接着屁股一扭——开车走人。”虾米洋洋自得地用莲花指弹弹双肩,浑似上面有着讨人厌的灰尘。

  “过瘾!”许幼薇拍案叫好。

  “结果我因为飙车飙得太累,下车时没注意,就把皮包、钥匙什么的全锁在车里啦。”虾米懊恼地躺在沙发上。

  “我说嘛,你一向是连门都不敲,便直接用我给你的钥匙杀进来,何时这么懂礼数会按铃?”许幼薇用毛巾包住洗好的头发。

  “别糗我了,我快饿昏喽。”虾米摸着扁掉的肚皮,有气无力地撒着娇。

  “你等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给你。”许幼薇说着便走进厨房。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耿欣愤愤不平的叫骂声。

  抬眼四周探寻了一番,却不见他的身影。

  她大概已渐渐习惯于他的形影相随,一下子没瞧见。

  轻轻扬过的一阵风,她怔怔地盯着它消弭的方向。

  “什么东西奇怪?”闻香而来的虾米倚在厨房门口问。

  “小心烫呀!”许幼薇提醒。

  但仍是慢一步,虾米呼噜噜地动着唇和舌叫着。

  “哇,烫烫烫!”

  许幼薇则替自己挤了杯新鲜柳橙汁,然后放松地坐下来,听虾米叙述此番演讲旅途中碰到的趣事。

  由于最近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劳,因此她听得不是很仔细,直到虾米骤然沉色问道:

  “我……唉……噢……刚刚洗澡,所以把它拿了下来。”她怎能告诉虾米,那玩意儿对她这位灵魂先生根本没用。

  “你呀,就是不把我的话当话,到时出事可就来不及喽!”虾米对她的个性自是了如指掌,不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把项链摆着当壁饰。

  “嗯。”许幼薇不忍说出真相,实际上……已经出事”了。

  虾米又哗啦哗啦地申诫一番,许幼薇陡然插口问:“虾米,你昕过耿忻这个人吗?”

  “耿忻?你说的可是那位热心公益、连得两次台湾最佳建筑奖、去年还荣获总统召见、年初又名列台港女性同胞的梦中情人之一的耿欣?”虾米霎时神采焕发,褒得口沫四溅,仿佛他是她兄弟。

  “他有这么厉害呀?”瞧虾米如数家珍的模样,许幼薇就晓得问对人了。

  “岂止厉害,他长得又酷又帅、又高又有女人缘,难能可贵的是他从不乱搞女人关系,大家对他的评价简直是好得乱七八糟。”虾米已将他奉为稀有品种。

  “是吗?”许幼薇回答得不是很热切,她的思维早就飘到该如何去找出他的“本尊”了。

  “你看看你又来了,我本来还在高兴你终于开窍了呢。”虾米快被她意兴阑珊的德性气炸。

  “本来就是如此。”许幼薇点头。

  “什么本来就是如此?秀,我这可不是在夸你耶!”虾米用玉指直戳她的太阳穴。

  “那多无聊。”她兴致缺缺地掀眉。

  “无聊?女人就是谈男人才会有得聊。”虾米恨铁不成钢地吠着。

  “怎会不是?要不要我脱衣服让你验明正身?”许幼薇笑盈盈地勾着衣领。

  “对,你很女人,但你是大女人。”虾米扯下许幼薇头上的毛巾,然后拉起她不到肩的学生直发。“别以为留个头发人家就会把你当女人,外面随便捡也有几卡车男人的头发比你长。”

  “嗟,别用你的油手摸我,我才刚洗好头。”她抢过虾米手中的毛巾。

  “你该改变的是你的穿着,至于像小男生般的蹦来蹦去……省省吧,最好是熬到咱们私底下的时候再来蹦,还有哪,个性改一下,男人要的是小女人、小女人和小女人。”虾米苦口婆心地劝导。

  “所以我说男人肤浅,只会看外表的假象,其实女人要漂亮太容易啦,五颜”八色涂涂抹抹,再套上一条柔媚的裙子……哈,单是这些就能把他们骗得死死的!”许幼薇不屑地冷笑。

  “哦……真输给你,算了、算了,不和你辩,你总是有你自己的怪论调。”虾米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叹口气出们。

  “虾米说的是,你根本不像女人。”虾米走出去没多久,耿忻就冒出来对许幼薇说。

  “你又偷听我讲话?”许幼薇吓一跳,手里正在擦拭的盘子不禁一松。

  “我根本不需要‘偷’听。”耿忻于半空中接住,再让它安然落地。

  “对,你的确不需要‘偷’听,你是光明正大的匿在暗处昕。”许幼薇拾起那只盘子,放回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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