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我家有只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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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讨好我吗?"她失笑地摇摇头。

  他只是爱取笑她,再不然就是把肉麻当有趣直逗她开心,这如果就算特别的话,她真是"受宠若惊"。

  "你真的没有感觉吗?"他的表情像是看到怪物一般。

  "我该有什么感觉?"他们的相处模式自始至终就不曾改变,她根本无从比较起,哪会有什么特不特别的感觉。

  赵冠禹无奈地翻个白眼。

  想不到阿彻是这么追女人的,费尽心思想讨好她,她却完全没有感觉,他还真是白搭了。

  "你知道他今天弹的曲子全是哪个作曲家的吗?"如果连这也没感觉,那阿彻可以到一旁纳凉,不用白费工夫了。

  "萧邦的。"她不懂冠禹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问这个干嘛?"

  "还好,还有得救。"他替顾之彻感到万幸。

  "冠禹,你到底想讲什么?"他的反应令她微微拧起眉心。

  "他前几天告诉我,他要将这几天演出的曲子全改成萧邦,这我当然不愿意,因为有很多客人都希望能点些他们自己喜欢的曲子,但他就是固执得令人想狠揍他一顿,不过在想这么做之前,得需要很大的勇气就是了。"

  他自嘲一笑,才又导回正题。

  "反正我好说歹说,他就是执意要更动,最后我当然辩不过他,更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就只好多加点费用给他,让他能多弹几首客人预约的曲子,害我的荷包因此而大失血。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怨你呢!"

  阿彻要不是为了她也不会有这种举动,不过她是无辜的,所以他只能再一次自认倒楣。

  林语真还是不懂他这些话的用意。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演奏的曲子不是早就排定的吗?"她是曾说过她喜欢萧邦,不过他应该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演出的曲目吧?

  "是没错,不过这的确跟你有关。"他转头瞥了眼顾之彻,倾身更近她一些,"你知道他为什么反常地跟我要求更改曲目吗?因为那家伙说你今晚会来看他弹琴时的状况,所以为了投你所好,他才会这么跟我要求。"

  "他真的这么说?"

  林语真不敢置信地望向臭著脸正在弹琴的顾之彻。

  赵冠禹点点头,执起酒杯轻碰了下她的,"你现在终於知道你在他心中到底有多特别了吧?"语毕,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可是他从来没有……"她顿一下,一脸惊喜地看著赵冠禹。

  她真的很意外,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当时他只有说过只要她喜欢,他就会弹给她听,她还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是真心的。

  除了爸妈以外,从来没有人会这么用心的对待她,她真的好感动、好感动。

  自从爸妈离开她之后,她头一回这么高兴,几乎快要不能自己了。

  "阿彻就是这样,明明在乎得要命,嘴巴就是不老实。"

  看样子他是帮了阿彻不少忙,等他们有了好结果,他非讨回一些公道不可,绝不能再让自己吃亏了。

  此时,传来一阵震慑人心且极度不协调的琴声,这声响伴随著场内客人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令他们同时吃惊地回过头。

  "之彻?"林语真瞠起水眸,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脸怒不可遏地朝他们走来,更不明白他火气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若是因为她跟他呕气的关系,那未免太夸张了吧?

  "老板!"有了上回的经验,Ben戒慎恐惧地唤著赵冠禹,希望他能摆平即将兴起的风暴,不要让暴风扩大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赵冠禹很感激Ben这么看得起他,但是顾之彻这般模样他也是头一回见到,毕竟以往他再怎么火大,顶多只是著一张脸,从未像这回"付诸行动"。

  来不及了,暴风逼近了。

  Ben赶紧收拾吧台上任何易碎物品,想将灾情降至最低。

  "嘿!"赵冠禹尴尬一笑,"擅离岗位是要扣钱的喔。"将他的弱点端出来是希望能制住他的怒涛,不过很遗憾,这回是失效了。

  "我很生气。"他冷冷地睇著他,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

  "看得出来。"语毕,赵冠禹又干笑了数声,迅即拉了拉一旁的林语真。

  收到他的暗示,虽然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但受人所托,又加上"情势危急",她只好硬著头皮跳出来安抚。

  "之彻,我知道我刚刚太小题大做了,我很抱歉,你别气了好不好?"她挡在他与赵冠禹之间,仰首望著高她许多的他,眼神透著坚决,宛如一夫当关一般。

  顾之彻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直视著躲在她后方的胆小男人。"朋友妻不可戏,你没听过吗?"

  "喂!什么妻啊?"林语真出声抗议,他们八字都还没一撇哩。

  不过,她所发出的驳斥声根本没人听进耳里。

  "当……"在一片鸦雀无声之中,赵冠禹咽了下自己因胆怯而分泌出的唾液,"当然。"

  "她是我的女人。"毫无抑扬顿挫的语气毋需放大音量,就已充满令人想拔腿就跑的威力。

  顾之彻当她是他的所有物吗?

  "顾之彻,你不要太过分!"臭男人!大男人主义又犯了。

  可惜,她的抗议又再次被他们当成耳边风。

  "我从来都没怀疑这个事实。"妈的!真不知自己在发抖个什么劲,就算阿彻气到发飙,顶多只会在身上出现几道伤痕罢了,还不至於闹出人命,有啥好怕的?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胆大包天?"一想到他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娇笑不已,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我只是陪她聊天而已,这有什么胆大包天的?"真奇怪,光是这样就能让他气成这副样子?他的度量未免也太小了吧?

  阿彻想歪了,肯定是!

  林语真从他的话中判断出他失控的原因,不过就算她想解释,这两个正在对峙的男人八成又会忽视她的存在。

  "聊天?"顾之彻嗤之以鼻,"聊天有必要靠这么近吗?你当她是聋子啊?"

  林语真环顾四方,找寻可以增加高度的东西,但眼见情势就要逐渐失控,她干脆踮起脚尖,用力拉下他的领带。

  "顾之彻!"林语真瞪著终於与她平视的双眸,"我不准你漠视我的存在。"

  "乖,别吵,我在跟阿禹说话。"见她水眸中漾著怒火,他柔声哄道。

  前后差这么多的态度令她错愕地翻了翻白眼。她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们根本是在吵架!"她气恼地瞟著他,"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冠禹只是单纯地聊天,你当他调戏我啊?"

  "对啊对啊!"赵冠禹连忙附和,"就是这样,你真的误会了。"为了这间店,他不得不如此低声下气,以确保自己的财物。

  "真的?"他疑心很重地挑起眉,打量著他们两人,评估其真实性。

  "真的,我可以保证。"Ben也出声作证。

  "我和我女朋友也可以替小赵作证,他绝对没有调戏这位小姐。"一位客人也看不过去的站出来附和。

  原来他们一整晚看顾之彻摆臭脸,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啊!

  "顾老师,你真的误会了。"在店里,客人都这么称呼顾之彻。

  一片围剿的声浪朝顾之彻涌来,令他脸上的怒色渐渐散去。

  "真的?"他瞅著她再次问道,气势已明显减弱。

  "大家都作证了,你还不信?"她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o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串供。"他音量很小,只有她能听得见。

  闻言,林语真再一次用力地将他拉近自己,语气中有著不容小觑的不耐。

  "你以为你是法官在问案啊?"串供?他会不会想太多了?

  顾之彻皱起眉,一直这么弯著腰,他真的很累。

  "你能不能松手?我腰好酸。"

  "那你是承认你误会冠禹了?"她挑起眉,顾不得这么逼他承认会让他面子有损,可毕竟纷争是他挑起的,当然要他自己承受。

  "没关系,只要解释清楚就好。"赵冠禹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店里的财物了。

  顾之彻虽然不情愿,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点了头。见他认错,林语真立刻松开手。

  挺直腰杆,顾之彻还是心有不甘,"语真你……"

  "有话我们回家去再说。"他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她会:"各位,不好意思,请稍待片刻,他等会儿就会回去弹琴的。"她替他向客人陪不是。

  待围观的人散去,身为老板的赵冠禹便赶紧每桌送了杯啤酒以示诚意。不过,这帐是记在顾之彻头上,毕竟为了替他们排解冷战,他可是牺牲重大,而现在就让他们小俩口自行调解,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是我……"顾之彻欲言又止地望著颊上两抹嫣红她。

  "你怎样?"她凝视著他。

  "算了。"男人的自尊不容许他当众说出心里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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