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馨妮有所顾虑地望著身旁的他。
"没关系,你去吧。"邱麒笑著说。
见状,顾母走过去挽著他说:"阿麒,你就先跟顾妈进屋等她们拿酒来吧。"
"好。"邱麒点点头。
顾母见赵冠禹还杵在门旁发呆,她说:"你这个卖酒的死小子,下回要是再忘记带酒来,就别想我再煮饭给你吃了。"
"我都说对不起了嘛。"赵冠禹苦涩一笑,目光怨怼地望向一脸轻松惬意的顾之彻。
"那你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和阿彻去搬桌子。"顾母倚老卖老地颐指气使。
真衰!有带酒来也惨,没想到没带酒来更惨。
"好。"赵冠禹闪身进屋,跟著顾之彻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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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了置物间后,赵冠禹才大发怨气。
"喂!你真的很不够朋友耶,看我被你妈念,都不会跳出来帮我挡几句啊?"
顾之彻白了他一眼后,走至柜子旁拿出麻将盒,"谁教你自己笨!说什么忘记带,你早该知道这种理由会被我妈念,还敢来怪我?"
"好,不怪你,算我自已笨可以了吧?"他自讨没趣地扁扁嘴,随即贼兮兮地欺近他,"你是怎么了啊?"
"我怎样?"他面无表情地将麻将盒塞给他。
"装傻啊?"赵冠禹咕了一声,抱著麻将盒睨著他,"是谁借酒浇愁死缠著我吐苦水?又是谁借酒装疯骚扰我的客人?又是哪个钢琴师不好好工作,害我店里的客人流失一大半啊?"
"是我又怎样?"他无所谓地挑起眉。
"你还敢说怎样?"他没好气地大叹一声,"是啊,你又不是我这种小本经营、成天看客人脸色的小店家,凭你这电玩公司的大老板,就算偶尔不务正业还是不愁没饭吃,可是我不一样耶,我是服务业,得罪客人的下场很惨耶。
再说,我那么有义气地抛下店、连续好几个晚上陪你狂喝闷酒,还委屈地当起你的司机和帮你盖被子的老妈子,而你呢?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态度?真是快把我气死了。"语毕,赵冠禹伤心欲绝地瞅著他。
听他这一连串的抱怨,令顾之彻有些啼笑皆非。
"好了啦,你这是干嘛啊?"
"干嘛?"他气急败坏地指著他,"明明就说语真妹妹不得你的缘,说她是个恰北北、完全没有女孩子应有的温柔,还说什么要你娶她为妻,不如拿刀杀了你,结果咧?哼!你今天跟谁出去啦?还有说有笑的一起回来?你那几个晚上是故意来闹的啊?"一想到连当了好几天的冤大头,他就一肚子火。
"好!是我不对,我对不起赵大爷你,这样总行了吧?"顾之彻陪罪似的拱起手。
"不行!"他下巴抬得老高,"哪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那你想怎么样?"真是的,他的样子就像个要不到糖的小鬼头。
哼!总算轮到他占上风了。赵冠禹开心地噙著笑。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不准隐瞒,也不准说谎或装傻。很简单吧?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而已,一点都不会损及你的钱财喔。"
"OK,没问题。"只要不是跟他要钱赔偿,什么都好说。
"你怎么会突然和语真妹妹这么好?"赵冠禹开门见山地说。
"不是突然。"
"你不是说你们一见面不是互瞪,就是破口大骂吗?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要好?"他实在太好奇了。
"看她可怜。"
这只是一开始的用意,他现在对她已经多了很多感觉,不过没必要连细节都跟他交代清楚。
"为什么看她可怜?"这是什么烂理由!"不是因为喜欢她吗?"
顾之彻双手环胸,不愿配合的说:"你明明说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现在你一次来两个问题,我有权拒答。"
"连这个你也计较,你真的很小心眼耶。"
"条件是你开的,我只是在维护我的权益。"他扯了下嘴角。
"好啦,那你先回答我,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看她可怜吗?"
"嗯。"随便回答好了,反正能堵住他的嘴就好。
原来只是可怜她而已啊,他还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唉,真是委屈语真妹妹子。赵冠禹暗自替她叫屈。
不过,他猜他一定还有所隐瞒,於是他继续逼问:"那你现在对她的感觉呢?"
"是可以继续交往的朋友。"顾之彻很保守的回答。
想跟他打太极拳?很好,他奉陪!
"是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闻言,顾之彻沉默了半晌,在赵冠禹"关爱"的眼神下,他莫司奈何的说了实话。
"目前只是普通朋友。"
"你还没跟她更进一步地交往啊?"
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没!"
"会想再进一步吧?"赵冠禹奸笑地拍了他一下。
"嗯哼。"不想多谈的顾之彻有些不耐烦地硬挤出一个不太像回答的声音。
虽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那你今天跟语真妹妹上哪里了?"
"咖啡馆。"
"都聊了什么?"赵冠禹继续追问。
连他们聊什么他都想知道?他会不会太八卦了?
"很多。"
"我们说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睨著他,"所以……很多是什么?"
顾之彻颇为郁闷地睇了一眼天花板,"朋友、家人、趣事、兴趣。"
"嗯,对她了解愈多,你有没有觉得以她为结婚对象也不错?"
这个问话令顾之彻大为光火。
"喂!你是被我妈收买了吗?"
"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跟你无关。"赵冠禹摇了摇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还……还不错。"
他真后悔答应回答这种蠢问题。
"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拉近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他热忱地提议。
"不需……"
顾之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冠禹打断。
"这个问题你不必回答,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你想干嘛?不要乱来!"顾之彻急了。
"去!谁会乱来啊?"他大声反驳。
"凭你常常搞些让人头大的伎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啊?"顾之彻讽刺地损道。
他促狭地瞅著他,"你应该不会排斥和她更进一步吧?"
"连这个你也问?你未免管太多了吧?"顾之彻的语气非常不耐。
"喂,说好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的。"他不满他耍赖。
顾之彻不想再理会他,扛起麻将桌就往外走。
这时,顾母不悦的声音从一楼客厅上二楼。
"阿彻!你们是拿麻将拿到睡著了是不是?"
顾之彻微恼地瞥了赵冠禹一眼。
"睡著的人是阿禹,不是我。"顾之彻往楼下客厅大声地回道。
"喂!你太过分了吧?"赵冠禹气急败坏地瞪著他。
"彼此彼此罗。"他得意地走到楼梯口。
"你们两个动作都快一点,不要再磨蹭了。"顾母大声催促。
"听到了没?我妈叫你不要再磨蹭了。"顾之彻虽然扛著麻将桌,仍是健步如飞的率先下楼。"你最好跑快一点,否则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啧,真是误交损友。"赵冠禹埋怨地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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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客厅的酒柜旁,林语真拿出了三瓶葡萄酒放至篮子里。
胡馨妮直瞅著她笑,"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要好啦?"
"他?"她抬眼望著她。"他是谁?"
"你在装傻啊?"胡馨妮喷喷了几声,才又道:"啧啧啧,终於不敌美男子的魅力,弃械投降、俯首称臣了是吧?"
"哎呀,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是我夸张啊?那你就不要跟我说刚刚你们是凑巧碰到,然后一起搭电梯,在短短的几秒钟,就从之前的互相讨厌、恨不得拿刀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关系,瞬间变成这么友好的关系。"她眸中的目光闪著狡黠,"顾之彻我不敢乱说,不过以你的个性看来嘛……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跟他谈笑风生。"
"好啦。"林语真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是什么?"她嘴角带著笑。
"没什么。"她怎么突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你们……"眉形一高一低的睇著她,胡馨妮再次逼问:"你们刚刚一起去哪里了?"
"只是去咖啡馆而已。"
"喔?"她贼笑了数声,"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乱扯而已。"
她真的快说不下去了,头一回觉得被人逼问事情是这么的尴尬,她发誓以后不会这么逼问别人不愿意提的事。
"乱扯可以扯到双方都愿意把利爪收起来吗?我才不相信有这么简单。"胡馨妮将篮子放在地上,顺势就坐在沙发的扶把上,"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才没有,你不要想太多啦。"她快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