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夏彦吸吸鼻子肯定地答道,双臂紧紧环抱著他的身 躯,美颊轻贴在他胸前,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
“虽然,我忘了我们是如何日久生情、如何相恋相爱,但我肯定。这次我对你是一 见钟情!”凌清一手环著她的纤腰,一手抚著她的背脊,语气温柔他说。他永远忘不了 刚清醒的那一刻,她看起来是多么的炫目夺人。
闻言,夏彦身躯明显一僵。
一见钟情,多么不可能的状况呀!居然就这么发生,而且还发生在凌清对她的情形 下!难道真如那神秘的陌生男子所言——失去记忆后,或许他对女人会有新感觉。
“怎么了?”凌清托起她的小脸问道。
“嗯……”她摇摇头。
凌清盯著她晶灿如水的唇好一会儿,徐徐地低头吻上。
夏彦呆愣地望著眼前放大些许的俊颜,心如擂鼓般巨响著。凌清吻她!这往往只能 在梦里或幻想时,才有的画面,今天却成真了!天呐!
她轻轻合上眼,仔细地感觉著灵魂相遇的此刻。
“嗯……我觉得,我以前好像不曾吻你似的!”凌清苦笑的看著她,意犹未尽的轻 啄她的红唇。
“你……很尊重我的……”夏彦双颊酡红,垂首低声道。此刻,她还晕沉沉的呢!
“是吗?”凌清抚著下颚思索著,试著回想,却徙劳无功。算了!此时此刻,何需 拘泥过去呢!“我不敢保证失忆的我,会如以前绅士,你考虑好和我共创新记忆了吗? ”
他黑眸里闪烁熠熠光彩,温柔地问著。
“嗯!”她羞怯地点了点头,再次投入他温暖的怀中,仿佛此生此世已确定了自己 的归属。
第二章
“少爷,夏彦已将凌清搞定了!”黑衣男子说。
昏暗的小房间内,一名男人背对著黑衣男子,默默地抽著烟。
半晌,他冷冷地开口。“也多亏了她的一片痴心,要是没有她,我可能得犯上谋杀 亲兄弟的大罪。”嘲谑的口吻,更彰显出他的冷酷。
“少爷您就是太仁慈了!”黑衣男子徐徐地答道。
“哼……仁慈?也许吧!毕竟我们流著相同的血脉呀!”他优雅地吐了口烟,嗤笑 道。
“少爷,您打算何时入主凌的位子?”黑衣男子恭敬地问道。
“尽快,免得老头子起疑!夏彦的辞呈记得递上。”男人熄了烟蒂,语气沉稳地叮 嘱道“是的!属下会安排好一切!”黑衣男子颔首。
“就这样吧!还有其他事吗?”见黑衣男子并不准备离去,他挑眉问道。
“凌和夏彦是否有必要继续监视?少爷的意思……”
“嗯!”他修长的手指轻捻著浓淡适中的剑眉思考著。”他们在哪儿落脚?”
“阳明山半山别墅区,是夏彦的住所。”黑衣男子毫不迟疑地答道。
“只要他们不进入凌氏范围就好了,暂时别管他们,让他俩过过甜蜜的两人生活吧 !
呵……凌清真是好狗命,从凌清氏‘解脱’,还多了美女相伴!呵……”他冷冷地 讪笑伴随著他森冷的笑声,许多人的命运将就此有了转变。
☆☆☆
秋日的清晨,空气中飘著些许寒意,地上偶尔可看见似雪又像冰的霜,这在终年如 夏的台湾是很罕见的。
夏彦身著工作服,手握著竹耙,在后院的槭树林里,努力地耙著落叶。
这片树林尽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红花槭,一到了秋季,整片树林便会转绿为红,朝阳 投射在红艳的枫叶上反射出的红光,往往会经由天窗投入阁楼内。小时候,她总是喜欢 在这样的秋日清晨跑上阁楼,让幸福的红光包围,仿佛是想透过这样的接触,感受父亲 为母亲种植这片红花槭的深情蜜意。
“爹地、妈咪!你们现在在天堂一定很幸福吧!你们知道吗?现在……彦儿有了凌 清,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就像爹地和妈咪一样……你们会祝福彦儿吧!”夏彦双手相握 抵著竹粑把柄顶端,抬头仰望著被红花槭点缀得更绚丽的澄空,微笑低喃著。阳光透过 红花械落在她的小脸上,使得原来就绝美非凡的脸蛋,更加迷人。
“爹地、妈咪应该还记得他吧!就是那个曾经被绑架……自行逃脱的学长……”夏 彦喃喃地回述著自己对凌清的爱恋……夏彦从小便进入了“圣恩”这所贵族学园,这是 一所从幼稚园到高中部都有的学校,也是一所台湾名流人士最想将小孩送进就读学校。
一直到夏彦小学四年级为止,她的校园生活始终是无趣的“比较”。每天班上那些 有钱人家的小孩总是穿著名贵的衣服、鞋子到学校争奇比贵。每天、每天,他们总是在 比较,比家长的头衔、比家里的产业,似乎这已成了“圣恩”的文化。
而由于她的长相甜美,让她备受同性同学的排挤,也造成她渐渐地远离同学,所以 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下意识地,她常常在园内寻找和她一样孤独的人。
直到某一天,校园内发生了桩震惊社会的大事,她终于发现了“他”。
那天朝会,讲台上站著一位手臂打著石膏吊著三角中的男孩子。他笔直的身形一点 儿都瞧不出是个伤患,他眼神深远,仿佛望穿远山丘壑般。那种一世孤独的姿态,使得 台下的师生全都目不转睛地望著他。
他好像一匹孤立在悬崖上的狼——这是夏彦的第一眼感觉,她迷惑地看著他。直到 校长宣布他就是日前遭绑架的六年级学生时。才拉回她的思绪。
接著,他冷冷地站在那儿接受校长表扬他急中生智、处变不惊、冷静脱困后,还带 领警务人员将歹徒一网打尽的勇气,以及全校师生热烈疯狂的鼓掌。这中间,他脸上没 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那种孤冷、倨傲的态度,从此便深刻地烙印在夏彦 的脑海里,她记住了他的名字——凌清。
自此以后,他成了夏彦到学校的原动力,只不过,她始终只敢远远地看他,直到他 高中毕业典礼那天,他们才有了第一次的接触之后,她成了他的秘书,但他丝毫不记得 那次令她撼动不已的初识,他早已忘了她,也忘了曾将奖杯掷碎在她脚边的事了……“ 爹地、妈咪!你们说,我在他心目中是不是一点份量都没有……所以,他始终不记得我 跟他同校……可是你们知道吗……昨晚……他居然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我知道…… 他是因为失忆的不安……期望有人在他身边,才这么说的!我想,换作是别的女人…… 他也会如此的……可是我还是很高兴,他终于在我身边了,而且我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夏彦将红叶耙成一堆小山,叨叨絮絮地说著凌清的事给天上的父母听。
自从双亲去世后,她便当在这片红花槭林中喃喃自语,虽然从来无人回应,但她始 终相信父母一定就在这儿微笑地听她发牢骚。因为这片树林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常谈心的 地方。他们总是在秋天的午后在这儿饮著下午茶,吃著全家同心协力做出来的点心…… 父亲时常在这样的午后,说著「阿波罗与达芙妮”的故事给她听,每每她听完后,总会 天真的告诉父母,“彦儿也要像阿波罗一样守著凌清……”而当她这样说时,母亲总是 宠溺地拥著她,笑她说“人小鬼大”
夏彦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落叶倒入竹篓中。接著,她又将储藏室内的割草机推出来 ,准备到前院除草。
凌清手里拿了瓶牛奶,斜倚在厨房外的门廊下,悄悄地打量著在后院忙碌的夏彦。
这些粗活一点儿都不适合纤细柔弱的地,但她却有条有理、熟稔地做著费力的工作 ,她一向都是这么独立吗?
看著她吃力地推出割草机,凌清不禁蹙起了双眉,下意识地步下门廊朝她走去…… 听到脚步声的夏彦,猛然回首,双眸立即撞进来人烁亮沉稳的黑瞳……凌清不语的停下 步伐,定定地与她相凝。
“呃!早!你醒了。”夏彦心慌地避开眼神。
凌清眸光一闪,淡笑地开口道:“早!我饿了!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吗?”他摇了摇 手中的纸盒。
“呃……我马上做早餐!”夏彦急急地走进厨房。
凌清跟在她身后,回到屋内。
“吃三明治……”她转身询问,未料语未歇,他便单手住她的肩。
“头发里有片叶子。”修长的手指撩开她丝绒般的长发挑出一片火红的槭树叶。
夏彦抬眼看著他轻柔的举动。“那是……花槭……”她柔声地嗫嚅著。
“嗯?很漂亮的红叶!”凌清手指轻夹著那透红的叶子、一手还轻抚著她与叶片相 映的粉红嫩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