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她骗了他,伤了他,他还愿意舍弃凌氏来换她!
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吗!他“失忆时”无法真正自主而娶的妻子!这样的“骗婚” ,娶来的妻子,真的值得他倾其所有来换她吗!
“我爱你!彦儿!我爱你!”凌清紧紧地抱住她,让她伏在胸前,深情地吐露爱语 。
夏彦不敢置信的摇头,眼泪一滴滴的滑落,懦湿了他的衬衫。
“我爱你!十八岁时就爱你了!”凌清坦然将心中的一切说出。
夏彦倏地抬头看著他,颤抖著嗓音道:“你记得!你记得……”
“我一直没忘记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十六岁的你就守在我身边了!这样的你,我 怎能漠视!怎会不爱!你守著我,不是吗!那座摔碎的奖杯,你保留著,不是吗!”凌 清将属于心里最深层、尘封已久的话全数解放,不再保留的向她告白。
“你都知道……”夏彦搂著他低喃著。
凌清爱怜地吻去她的泪。“我一直想这么拥著你、吻著你的,我的愚蠢让我没有勇 气承认这一切……甚至为了逃避你而刁难你、欺负你……”
“不……”夏彦玉手点上他的唇,摇头道:“你没有!你没有!”
“彦儿!你听我说完……”凌清缓缓地述说著,关于凌氏、凌政、沙露琳之间的恩 怨情仇,以及父母的痴恋,还有凌冱、母亲的不幸……一切的一切……“我很愚蠢、从 来不求证,只是一昧的相信爷爷的话,甚至奉为圭臬,以此来看待所有的女性,也因此 不信任你、伤害你,以为这样能将你逐出心房,彦儿……我……我的三十年是这样过的 ,被爷爷操纵、支配,却不自觉……”凌清痛苦地说。
夏彦沉默不语的拥著他,给予他实质的安慰。
“我把凌氏给了凌冱,那是凌清家欠他的。我一无所有了,你还要我吗?”凌清将 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声调听来悲伤、不确定。
“你还有我、还有霄儿,你不是一无所有,不是!”夏彦激动不已地在他耳边说著 。
“我爱你……我爱你……永远爱你…从小,我就跟爹地、妈咪说过……要守著你、 爱著你,像阿波罗一样,守著你……爱著你……”
凌清捧著她的脸,细细地吻著。“我的彦儿……我的彦儿……”
夏彦执起他的左手,看著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将自己戴戒的手叠上他的手背,柔柔 的道:“我们是夫妻。”
“嗯!永远都是!永远!”凌清真挚地许下承诺。
☆☆☆
几个月后,凌清家传来凌政病逝的消息。
丧礼当天早晨,凌清将自己单独关在书房里。
“清,我要进去了!”夏彦轻轻的敲了门,便挺著八个月大的肚子走进书房。
“彦儿!怎么下床了?”凌清走向她,扶著她坐在靠窗的长沙发上。
“不回去送送总裁吗?”夏彦靠著他的肩,柔柔地问著。她知道他心里的苦。
凌清摇摇头,不言不语地搂著她。
夏彦拉起他的手,复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上。“过两个月,你就当爸爸了!”她语重 心长地说。
“你认为,我该回去吗!”凌清吻著她的颈侧问道。、“去送送他!将一切的不愉 快全部忘掉,让那些怨怼、不满、愤懑从你心中升华,好迎接霄儿的到来。”
凌清幡然一震。是呀!他怎能以一颗饱含痛苦、怨恨的残心来面对儿子的出生呢?
“谢谢你,彦儿,谢谢你的提醒!”他温柔的抱起她,走出书房。“我这就回凌清 宅!你在家等我。”
“我和霄儿会等你回来的!”夏彦搂著他的颈项,轻轻地吻了他的唇应允著。
凌清陪著祖父走完最后一段路后,便从凌氏的家族墓园走出,准备开车回家。
“终于出来了!”凌冱陡然出现在停车场。
凌清有些诧异地看著他。
“别误会!我不是来追悼那老头的!”凌冱掏出烟正欲点上火,突然又作罢。
“你抽吗?”他看向凌清。
“戒了!”凌清淡淡地道。
凌冱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一包牛皮纸袋交给凌清。
凌清疑惑地著著他。
“你需要一个工作养家活口,而我对从商向来兴趣不大,凌政死了,我心中的仇恨 也消了不少,终于可以不用为了报仇而当“凌清”。我要当回我自己!”凌冱光芒熠熠 的蓝眸凝视著他道。
凌清打开纸袋,里头是三个月前,才从他手中送出去的凌氏产权。“你……”
“算是我送给即将出生的侄儿贺礼吧!”凌冱冷笑道,迈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车。
“等一下!”凌清叫住他,“告诉我,母亲葬在哪儿!孩子出生后,我想带著妻儿 去祭坟。”
凌冱踅回脚步,如忆及什么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条坠炼,将相盒坠饰打开,交到凌清 手中。“这是我们刚出生时,医院里护士帮我们照的全家福!……父亲是坠海死的,因 此母亲在遗瞩中交代了要与父亲同葬,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洋里!”语毕,他缓缓地转 身欲离去。
凌清大掌一握,牢牢地握著那坠炼,在他背后问道:“你要去哪儿!”
“回家!”凌冱背对著凌清,蓝眸中有著复杂的情绪。是该回家了!回那个他渴盼 已久,却也遗忘多时的家,他思忖著。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两张他爱的脸蛋,这就是有家 的男人吗!时时刻刻记挂著妻女,思及至此,他蓦然身看向凌清——“你也赶快回去吧 !夏彦有轻微的前置胎盘现象,随时有出血的可能,别大意!”
凌清身子一凛,忆起夏彦正单独在家,倏地上了车,疾驶回家。
“呃……好痛……”夏彦吃力地在地上匍匐著。
她快生了!她知道,她的霄儿正挣扎著要出来。
凌清出门后,她便开始感到不适,一开始只是感到子宫在收缩。尔后下体便流出带 血的粘液,她知道这是即将临盆的症状。
“谁……谁来帮……帮帮我……”她全身冒冷汗痛苦的呻吟著,努力的想挂住一公 尺前的无线电话筒,一阵剧痛袭来,让她陷入黑暗之中……凌清于傍晚返回半山别墅区 ,正当他将车驶入车道时,他便发现屋内异常昏暗,没开一盏灯。
他急忙将车一停,快步地进屋。
“彦儿!”他打开客厅的吊灯,大声地叫著夏彦。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他随即上楼冲入主卧室。
“彦儿!”凌清心惊的跑向倒卧于地的夏彦身旁。
“……霄儿……霄儿要……出来了……”夏彦虚弱地睁开眼,扯住他的衣襟,痛苦 地。
“我送你去医院!”凌清火速地抱起她,直奔医院。
“凌清先生!你要陪产吗!”一名小护士轻声细语的问著产房外的凌清。
凌清呆愣了一会儿,语气坚定地说:“要!”
“请跟我来!”
进了产房后,凌清看见接生的是一位男医师,便不悦地问:“丁灿琳呢!为什么是 个男的?”
“凌清先生,丁医师日前才生产,正请产假中,在六楼的“坐月子中心”休养!”
一名护士回答。
“叫她下来!”凌清霸道地命令著。
“凌清先生……你这……”护士为难的语塞。
“叫她下来!不准碰彦儿!”正当护士左右为难时,凌清瞧见男医师将手放到夏彦 敞开的腿间,他冲动地推开护士欲前去阻止。
只见医师伸手捧出一个红通通的小娃儿,然后转头对凌清说:“恭喜你!你太太生 了个健康的男娃!”他将大哭的婴儿交给一旁的护理人员,正欲起身时……“可恶!居 然碰我的彦儿!”凌清一拳挥向那名无辜的男医师。
霎时间,整个产房可谓是医生倒,护士叫的紊乱场面。
☆☆☆
三个月后——“嗯……不要了……啊……”夏彦双膝曲跪于床上,双手支撑著身子 ,粉臀高翘,承受著凌清在身后的甜蜜撞击。
“嗯……彦儿……”
“……我……”夏彦双手软瘫,上半身伏贴在床上。
凌清大掌一翻,马上变换体位,让她仰躺著。
“啊……啊……”夏彦娇吟,双臂紧环著他,修长双腿也缠绕在他身后。
正当两人即将攀上性爱的最高峰时……“哇……哇……”响音的婴儿哭嚎声,从隔 壁房来。
夏彦骤然推开压在身上的丈夫。“霄儿哭了!”她急忙地披上晨缕,奔出卧房—— “喔、该死的!”凌清颓然地低咒。自从儿子出生后,他总是没能好好享受与夏彦温存 的时光。凌霄这小子老是与他作对,等他再大点,得好好管教,省得以后长大爬上老子 头顶作怪。
凌清下床;懒懒地罩上晨衣,缓步走向婴儿房。
“霄儿乖!宵儿乖!妈咪喂你吃奶奶!”
婴儿房内,只见夏彦正敞开半边的衣襟哺乳著儿子,她的样子祥和又宁静,令凌清 无法将目光转开,有妻有子,夫复何求!他的心慢慢涨满了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