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看著凌清怒极而狂的表情,呜咽地说:“他知道……他知道……所有凌氏…… 职员的名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不知道……请你相信我……相信我… …”
闻言,凌清眸光转得灰暗冷冽,双手移至她纤颈上撩弄著。”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你同他一伙?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你告诉他,我恢复记忆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我是你的妻子……不会陷你 于险境的……不会的……”夏彦猛地投入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的圈住他,又哭又叫的激 动不已。
凌清一愣,他的妻子,她是他的妻子!
她的话莫名地刺痛他的心,他烦躁的甩了尼头,不自在地扳开她的身子,站起身大 步朝门口走去。
“别走……别走……”夏彦亦跟著下床,跑至他身后,紧紧地拥著他。
“放手!”凌清心浮气躁的命令道。
夏彦颊贴著他的背,不从的摇著头,同时间,肚里的宝宝突突然动了一下,仿佛也 要求著父亲别走。
“放……”原本想再一次命令她放手,却因她抵在腰杆的小腹传来的震动而噤了声 。
凌清的心中陡然一阵悸动,他缓缓闭上了眼,大掌出奇温柔地握住她置于他腹肌上 的小手。
“别走!拜托……他是打电话来警告我的……他说我又健忘了……你是不是去过凌 氏……他知道的……他知道的,所以……打电话来……他又要伤害你了……又要……伤 害你了……这次……他会要你的命的……他曾警告我……再健忘……就要我……就要我 当寡妇……他警告过我的……”她抱著他剧烈地冷颤,内心害怕地哀求著。
闻言,凌清倏地睁眼,瞳色暗黑得令人窒息,身旁隐约可见愤怒的寒焰。
“他敢!”凌清咬牙哼道。
“他会的……他会的……”夏彦喑哑著声低泣不已。
她虽明白谎言被戳破后,凌清迟早会离开她,但她实在害怕……害怕他将因此而丧 命,当初,她是为了保全他生命无虞,才接受这“下药”交易的,她是为了守护他才这 么做的,现在她非但无法守护他,还害得他可能遭遇不测……天呐!这一切都是她造成 的……“……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都是我……”
凌清转身,扳住她的肩,俯头用力地上她的唇,发泄似的蹂躏著她嫩红的唇。
他的吻来得又凶又狂,夏彦无力地仰头承受著他暴风般的席卷。
“你一开始就该对我说实话的!”凌清就著她的唇,粗气硬声地道。
夏彦睁眼看著他,凄楚一笑。“你会相信我吗?”
凌清皱眉凝视她垂泪苦笑的小脸,拇指按揉著她红肿的唇。
“你会相信一个女人告诉你……有人对你不利的话吗?你会吗?”她凝著眉,悲凉 地问。
她的话如同点著引线的炸弹般在他体内慢慢烧向他脑门,然后轰然的将他的脑子炸 开。
夏彦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不会相信。他从来不曾听信过女人给的警告,除了公事, 他从未把她说的事当真。
“你会和我离婚吧!”夏彦突然问道。她问得悲切、问得心知肚明。
“为什么这样问?”凌清抓回思绪,有些不悦地问。
“我欺骗了你……骗你……我们日久生情……骗你……我们遭受反对……骗你…… 我们相爱私奔……我骗你好多好多……”她心虚地撇开与他对视的眸光,难过地说著。
凌清沉声不语,大手掐住她的下巴,扭回她转开的脸,再次吻上她的唇。
“……我……骗了…你……我……”在凌清的狂吻中,夏彦垂著泪,不断呢喃,听 来令人心酸不已!
凌清不言不语地吻著她,将她拦腰抱起,缓步走向雪白的大床。
他将她放到床上,双唇一刻也没离开她。双手俐落地褪掉她的长袍,熟练地爱抚著 她凝脂般的身躯。
夏彦手臂紧紧环抱著他,任他予取予求。
就让她再作一次梦吧!
如果她注定要为爱而毁灭,那就让她在毁灭前,再疯狂一次吧!她一反过去的被动 为主动,狂野地与他缠绵不休。
第八章
“少爷!”眼尾高吊如狐狸般的男子,全身劲黑的站在明亮的办公室里。
“凌冲见到凌清了!”身著名牌西装、背影颀长挺拔的男人,望著窗外沉沉地道。
“少爷已知道了。”男子有些惊讶,但语气依然平稳。
男人不语,依旧背对著黑衣男子,望著窗外。
“少爷,凌清跟佟尔杰接触过了,而且已有一段时间。”男子语气低平的报告著。
“喔!佟尔杰!”男人沉沉地低笑。“没想到,他也回国了。”
“佟先生以为凌清是您,帮他做了失忆的治疗。”男子继续说著。
男人笑了笑。“他的确有那个能耐来治疗凌清,呵……呵!看样子,因为尔杰的多 事,让我必须和凌清摊牌了。也罢!毕竟是兄弟,就跟他面对面来个认亲会吧!”他缓 缓地转身。
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俊颜照得清朗。
他、有著与凌清一模一样的脸孔,仿佛凌清的复制人般令人讶异!
☆☆☆
凌清裸著上身,倚靠在床头,同样赤裸的下身掩盖在丝被下。
他神色复杂的盯著身旁沉睡的夏彦,昨夜她像是失了心神般的与他疯狂傲爱,这其 中她始终激烈的哭泣著,直到黎明前,她才累瘫睡去。
你会和我离婚吧?
她那悲切的话语又窜入他耳中。
会吗!他不晓得!
若是没有那一段“失忆的日子”,他的可以绝然的离开她,毫不留恋……因为以前 的他,光就她骗他这件事,他便会将她碎尸万段、打入地狱……但每每想起那段平静甜 蜜的日子,还有他对她的“一见钟情”,他的心便阵阵抽痛、烦躁。
失忆前的凌清,是一个擅于武装自己的男人,从小他便以祖父的告诫为训,让自己 成为一个冷静、孤傲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心更加冷硬,他将对母亲的怨恨与认知全套用 在女人身上,从小他便告诉自己,不能对女人这种虚伪的动物动心,直到他十八岁那年 ,他赫然发现自己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有了异样的情绪,当时,他为了漠视心中 那股异动,便狂暴地将一座水晶奖杯摔碎在她脚边,以掩饰自己的无措。
只是没想到在多年以后,她成了他的秘书,与他朝夕相处。为此,他开始刁难,分 派过多的工作给她,让她忙得七荤八素,好减少两人碰面的机会。他一直是这样漠视自 己对她的感觉、他甚至告诉自己,她是女人、不诚实、撒谎,加强她在自己心中的负面 形象,好让自己忘却心中那股异样的情绪。
不过这种情绪全在他失忆的日子里,全然地爆发出来。他爱夏彦!早在当年第一次 见面时,就爱上她了!只是他一直刻意漠视。冷藏这份情绪,他原本想这么过一辈子的 ,却没想到,失忆让他对她的爱毫无保留的释出。
若他还是没有失忆的凌清,或许会把她这次的欺骗视为一个将她永远自心中抹去的 好机会,正好可借著她的欺骗行为来说服自己——她是虚伪的,就如同所有女人一样, 同他那背叛父亲。离弃他的母亲一样。然而,经历了那段失忆的日子后,他已经无法漠 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
他爱她,要她永远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会离婚,绝对不会!他心意已决的看著手上的婚戒思忖。
“……原谅我……原谅我……”夏彦睡得很不安稳,饱含痛苦的呓语断续传开,她 不安地扭动著身子。
凌清伸出手臂将她揽近,长指轻轻地揩去她脸上的泪水。
“……不要……别离开……”睡梦中的她持续流著泪,纤瘦的身子竟开始微微抽搐 。
凌清见状,柔柔地将她抱往怀中,细细地吻著她泪湿的小脸。
忽然之间,她浑圆的小腹来阵阵胎动,让她有些痛楚的皱起眉头。
凌清有些错愕的将手夏上她的小腹,感受著小生命有力地踢动。
夏彦缓缓的睁开眼睛,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了那个温柔的凌清。她下意识地对他绽 开一抹唯美的笑容。
凌清望著她,亦微微对她笑著。
意识逐渐清晰,夏彦赫然睁眼,敛去笑容,快速翻离他的怀里。“别这样对我!我 们迟早要离婚的……”
凌清看了她一眼,不悦的拢眉,掀开丝被赤身露体地下了床。“梳洗、换装,我带 你去产检。”
夏彦惊慌地看著他。“不要……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会去,你别出门!”
“是吗?那为何上次没去?”凌清穿上晨衣,不以为然地问道。
“我……”夏彦语结。她发现自己的太依赖他了,他一个多月来的忽略,竟然让她 忘了儿子需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