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冷情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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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寒月又气又急,抬脚便要踢他,可是云奇早有心理准备,一翻身,将凌寒月压倒墙壁上,结实的大腿同时抵住她意欲行凶的部位。

  好柔软的身子。

  这是云奇压上凌寒月时的第一个想法,她的身子柔软得简直不可思议,完全不符合她冰霜美人的形象,不禁令他的心头一荡,忍不住便把脸埋进她的颈项间,深深吸了口气,“你真香。”那香味不像一般胭脂花粉的俗腻,似兰似麝清清淡淡的,教人闻之心旷神怡。

  “放开我。”凌寒月大怒,拚命的挣扎,清艳的容颜布满杀气。

  若是一般女子被人轻薄,怕早就又羞又窘的哭求出声,偏偏凌寒月的脸上毫无任何羞窘之色,一双漆黑的星眸充满怒色,冷冷的瞪着他,云奇相信,如果她的武功高过他,恐怕她早就动手杀他了。

  “我人都还没亲到呢!哪那么简单就放手广云奇仍逗弄着她,右掌滑过她的脸颊,享受她那比丝更滑腻的肌肤触感。

  “放开我。”凌寒月再次道,是警告,而非要求。

  “放开你也行,不过得先让我亲一下。”他就不相信卸不下她冷漠的面具。

  俊脸不疾不徐的俯了下来,欺向红艳艳的樱唇,像正在逗弄老鼠的猫。

  凌寒月的眼中终于闪过一抹惊慌之色,挣扎得更加猛烈。

  云奇得意的把她的那抹惊慌收纳入眼中,动作却仍不停止,直直覆向那片柔软甜蜜的唇瓣。

  虽然离主要目标有点距离,但她细滑的肌肤仍教他不得不赞叹,那样的质感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细滑。云奇以邓唇礼赞她光洁的肌肤触感,再三流连,舍不得离开,他甚至轻咬着她柔嫩的肌肤,舔弄她宛如凝脂的脸颊。

  “头子,滋味如何?”石敢当的大嗓门毫不客气的嚷嚷着,伴着哈哈大笑。

  凌寒月全身因怒气而颤抖不已,云奇瞄了她一跟,才转向自己的下属,唇角弯出满意的弧度,“人间极品。”

  凌寒月从未受过这般的羞辱,怒气几乎快淹没了她,一察觉自己的手脚重获自由,她连半分考虑都没有,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剑,毫不留情的攻向云奇。

  她的长剑一刺,只吓得众歌妓花容失色,尖叫乱窜,就怕倒霉的被不长眼的刀剑扫到。

  “哎呀!怎么又动手了?我知道打是情,骂是爱,你对我有情我很高兴啦!可是,你的招式这么狠辣,万一真把我给杀了,你找谁诉情去。”云奇接连闪避她的剑招,在楼阁内东钻西窜的,偏偏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轻薄话。

  凌寒月更怒,剑招使得更疾,招招全是致命杀着,完全不理会被她吓得四处窜逃,尖叫不已的歌妓们,一迳的追杀云奇。

  虽然云奇只避不攻,但由他那轻松悠闲的态度看来,凌寒月也明白他的武功造诣远在自己之上。然而,受辱不报,这口气说什么她也忍不下来,一个闪身扑向云奇,竟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

  云奇吓了一大跳,出掌拍掉她手上的长剑,同时右掌擒住她的手腕,牢牢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为了杀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刚才她那一招剑式是要穿过自己的身子,再贯穿他,若不是他眼尖,恐怕怀里的温香软玉早已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凌寒月抿着唇,怒瞪着他,神情说明了她的决心。

  云奇连连摇头,“同归于尽这种事,我可没什么兴趣啦!你想死,我是不反对,不过别拉我下水。话说回来,像你这么标致的美人儿,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不如先让我尝尝滋味,以免遗憾。”

  见他又要对自己轻薄,凌寒月怒火更炽,明知自己挣扎无用,仍本能的用力一推,没想到这回居然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云奇的束缚,她连忙趁隙退向窗口。

  “嗳!别走,我都还没尝到滋味呢!”云奇叫道,像极了市集小贩在喊客的模样。

  凌寒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寒月技不如人,才会遭到这等侮辱,今日之事,寒月记下了,他日必当奉还。”

  “奉还?”云奇睁大眼,一脸装傻的模样,而且很认真的说:“奉还什么?你愿意主动亲我了?如果是这样,就不用等他日,拣日不如撞日,你现在还我好了。”

  凌寒月怒瞪了他一眼,不想与他缠,脚下一蹬,由窗口窜出,离去前,耳边还听到那恼人的笑声充满讽刺的回绕着,久久不散……

  第二章

  戏情风的轻云贴水飞,乍清池馆燕争泥,沈郎多病不胜衣。

  沙上未闻鸿雁信,竹间时有鹧鸪啼,此情惟有落花知。

  ——李景。浣溪沙

  二更刚过,万籁俱寂的深夜,脚步声穿透沉寂的庭园,转过回廊,朝不远处那亮着烛火的房间走去。

  “进来。”

  凌寒月推门走了进去,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脱掉身上的斗篷,像是刚从外地回来;她顺手接过他脱下的斗篷挂好,那男子振了振衣袍,转过身来。

  这男子长得十分冷漠,凌寒月已属冰霜容颜,可这男子较她更冷了几分,浑身的气息寒得好似来自最黑暗的世界,不带一点人气;他的长相相当俊美,却带着邪魅诡谲的无情,令人望之生畏胆寒。

  冷冽邪魅的男性脸庞,对上同样冷漠却恭敬的素颜,男子道:“把这几日庄子里的情况呈报上来。”

  “是。”凌寒月应道,简单俐落的将这些天来,山庄里的收入营运变化一件件详细的说了出来。

  那男子便是绿柳山庄的庄主,江湖人称铁掌韩渊。

  凌寒月第一次见到韩渊,是在她十二岁的那一年。当年她全家遭仇人灭门,父母兄弟姊妹在一夜之间全死于非命,奶娘抱着她,拚命的往外逃,想保住凌家的一点血脉,可是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逃得过武功高强的大汉?

  一柄剑贯穿了奶娘的胸口,鲜血顿时狂喷了出来,洒向她的小脸,她只吓得尖叫再尖叫,希望眼前如地狱般的景象全是一场噩梦,而她可以快点醒来。

  只是噩梦没醒!杀了奶娘的恶人反倒抽出长剑,狰狞的脸孔逼向她,令她吓得全身无法动弹,跌坐在地上;就在那个时候,她听到一阵马蹄声远远的响起,由道路的那一头迅捷的奔到她的身边,却因她跌坐的小径上,挡住去路,而不得不停住。她一仰头,便看一双冷得不带人气的双眼。

  她听见那盗贼对他说,这里不关他的事,要他别多管闲事;而他则冷冷的道:“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凌寒月自知只要这个看起来犹如地狱化身的男子一走,她就再无活路,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她竟跳了起来,抱住他踩马在蹬上的小腿,急忙大喊:“不要走,救我,求求你。”

  他不耐的低下头,迎上她仰着头,恳求的神情。

  两人双目相交,决定了凌寒月的生机,韩渊救了她,也解决了那一群凶恶的仇敌,同时收留她在身边,教会她一身武功,更不理会江湖上的诸多议论,让她掌理他的生意。

  这六年来,凌寒月与韩渊的关系一直停留在当初他们眼神相遇的那一刻——韩渊俯视着她,一脸的冷漠与无情,而她则仰着小脸凝睇他,就如同小老百姓面对高不可攀的天神,只能用仰望来传达心头的敬畏。

  如果没有韩渊,那么,凌寒月也不过是当年灭门血案中的一缕冤魂。

  这六年来,他收养她,留她在身边,江湖人虽对她以女儿身,却管理男人的事务有诸多批评,却也碍于绿柳山庄的威势,不得不作表面功夫尊敬她。

  韩渊给了她新的生命,而且她知道,虽然韩渊对她从未有过疾言厉色,但在教她武功或商场之事时,只要她稍有疏忽,必定会换来一顿重罚,可她对韩渊仍是忠诚恭敬,没有丝毫怨怼之情。

  半个时辰后,凌寒月呈报完毕。

  韩渊听完她的报告,才开始下达指示,凌寒月一一记下,道:“属下明儿个就差人去办。”

  “嗯!”韩渊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又说:“对了,我要你去见云腾海运的少主一事,你办了没?”

  凌寒月顿了一下,才回答:“属下无能,云少不肯到嘉兴来。”

  韩渊低头翻着凌寒月呈上的帐薄,说:“云腾海运扬名天下这么多年,从不肯与其他商家合作,要你一出马就邀到人,亦非易事,过两天你再找个机会试试。”

  一听到还要和那无赖接触,凌寒月的神情更有些勉强,但仍不敢不允,只得涩涩的应道:“是。”

  韩渊听出她声音中的异样,抬起头来,邪魅却锐利的眼神盯住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凌寒月,“怎么了?有困难?”

  “没什么!”凌寒月抵死也不会说出被轻薄的事。“属下必定设法办到。”

  一想到要再去见那登徒子,凌寒月不由得咬住唇,她是百般不愿再与那登徒子接触,可是对于韩渊的命令,她却没有半点违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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