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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已完全被黑夜取代,探照灯架了起来,搜救单位几乎想放弃了,延伸到地下的坍塌石块似乎永无止境,但在多方抗议、冲突下,只好继续挖掘。
“小晏,休息一下可好?”他已站了许久,九十九翔将她搅进怀抱。
小晏摇摇头,眉头一直没舒展过。
以宜看得好不嫉妒,至辰该不会还未发现她不见了吧?若真如此,婚礼再延三年!
前方又一阵骚动,有人高喊,“出来了!”人群一下全拥上前。
“是个女的。”又有人喊,“是个年轻女人。”
小宴和以宜心头直跳,挤上前,“燕青!”两人惊呼,见她双眼紧闭,身上、发上满是尘土,形容枯稿憔悴,两人害怕地望向救护人员,“她……”
“还有生命迹象。”
救护人员的话令她们放下心,但接下来的话却令她们再度提起一颗心。
“她被掉下的钢筋刺穿侧腹部,失血过多。”老实说,现在还活着实属侥幸,能再撑多久就看天意了,救护人员见到她们的脸色,忙又说:“但没伤到肠子,情况较单纯。”
以宜朝好友的侧腹望去,果真一个丑陋的伤口在那,黑污的血块混着断续流出的红血,她一阵恶心,顿感头昏眼花,身体便往下坠。
“以宜!”小晏急忙扶住她。
结果,这趟救护车载走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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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解决了?”他咬住纱带一端,绕着手臂缠上几圈,边听着寒接舆的自我歌颂吹捧,心里头盘算着小晏也该回来了,别让她看见自己受伤才好。
听到寒接舆的声量突然降低,九十九翔不得不停下手中工作凝神细听,“什么?什么朋友跟你开玩笑拿我的生命作赌注?”他吼道,恨不得立刻拧了寒接舆的脖子,“我不听解释,那么请问你的‘朋友’何时才能拿下李仲鸣的命?”
这是阴谋,绝对是阴谋,他一定和寒接舆犯冲。
九十九翔正想再吼时,听到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忙压低声音,我想你明天应该会‘自动’出现在我面前,到时你最好知道答案。“咔的一声,他切下电话放下袖子,并将急救箱塞进沙发椅下。
“翔,你在讲电话吗?”小晏反手关上门。
“刚挂断。”九十九翔思索着刚收到的消息该如何做最好,“你的朋友如何?”
“还昏迷着,医生说这是正常。”她忆起在医院安顿好燕青后,以宜听到医生的宣布跳了起来,惹得至辰紧张兮兮,原来以宣怀孕了,而且三个月了,是那天以宜昏倒送到医院时检查出来的。“你想什么?”她在他身旁坐下。
九十九翔自然地伸手揽过她,“我想……你先回爸爸那,先替我和爸爸之间搭起一座桥。”既然无法掌握李仲鸣请来的杀手的行踪,小晏在他身边就随时有遭到误杀的危险。
“你有事瞒我。”她断言,前些日子他还自信满满、大言不惭,怎么如今又要一座桥了?
九十九翔吻吻她的颊,他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消息传来,李仲鸣不知采取了什么行动,我不想让你在我身边冒险。”
电视剧的女主角或许会留下与他共患难,但她清楚的知道她留下来只是负担,只会让他面临加倍的危险。
“你让我愈来愈无法安心,怕你不知何时会消失……”她的头靠在他肩上,低声地道,“我希望你能让我安心,别再让我担心。”
“我会的。”他吻在她额间,“我会的。”
静默了会儿,她开口改变话题,“回去也好,爸爸似乎很讨厌你。”
“为什么?”他闻言有如青天霹雳,爸爸没见过他不是吗?
“爸爸比较喜欢李仲鸣呀!”
“爸爸的眼光有问题,为何不为爸配一副老花眼镜?”九十九翔对此耿耿于怀。
“不许拿爸开玩笑。”她抬头说道。“是。”他乘机偷个缠绵的吻,将有好一阵子不能见到小晏了,当然先偷些储存起来,以供回味,而且他最爱看吻后她潮红的脸,更添三分柔媚。
“翔,你说说你家里的事,我想听。” 家里的事?九十九翔想了想,“家里人口简单,我是独子,不用担心有姑嫂问题,至于那对夫妇,活像爱情鸟,根 根本不理会旁人,你也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你真是……我还没说要嫁你呢!”小晏着实对他甘拜下风,“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乏善可陈,那对爱情鸟老是去环游世界,我就像他们的玩偶,想到才来玩玩我。”九十九翔暗忖,有人看到自己儿子还认不出来的吗?有,他家那两个就是,他倒不会特别介意,但叛逆期着实为此耿耿于惚。
“你一定很寂寞吧?”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九十九翔眼珠一转,“当然,我最希望将来能生几个小箩卜头,这样就有家的感觉了,只是……孩子的妈到如今都没表示。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抿唇一笑,装傻地道:“放弃如何?”
九十九翔大叹,佳人心未定啊!不过她总算笑了,“我最专情了,放弃做不到。”
真是大言不惭,她说:“是哟!专门滥情,我明早就回家。”
“这么快?”他明知愈快愈好,就是放不下。
小晏抬眼望他, “我很珍惜生命。”她主动地环住他颈项,轻啄一下他的唇,“等你来接我。”
“一定。”她是否在要求一种承诺?九十九翔搂紧了她,“一定,我可舍不得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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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仁获知儿子一事多托,顿时面色死灰地跌坐在倚于 上,儿子平时聪明,为何就这一次胡涂?
普通的杀手他不知道,但这类A级以上的杀手自尊十 分强烈,绝不允许一件事同时委托两人办,何况是三人?
所有杀手之中就数这一个的性格最反覆无常,请他还得赌三分运气啊!他绝不会放过仲鸣的。
接到手下的通报,李仲鸣匆匆赶回家中,“爸,你找我?”
李光仁抬头望向儿子,“仲鸣,快离开台湾。”
李仲鸣不解地反问:“什么原因?”他就快成功了,绝不在这紧要关头抽腿。
“你为什么同时请了三个杀手?”李光仁质问。
“我要确定九十九翔不能活着回到日本。”他狠毒的本性显露无遗。
现在却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回到美国啁!李光仁担心地看着儿子。
李仲鸣往沙发上一坐,“没想到三个都是饭桶,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傻?”李光仁沉痛道:“至少那个‘死神’不是饭桶。”
是吗?交前款的日子都过去三天了,至今仍未有捷报传出,李仲鸣颇不以为然地想。
看出儿子的不以为然,李光仁说道:“他列名国际刑警 SA级档案不是徒具虚名,你在道上也打滚十几年了,为什么不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是新义安的名字让你忘了天高地厚?”
被父亲说得恼了,李仲鸣一拍桌子,“我就不相信他杀得了我。”和整个华人圈为敌,他不信那个杀手有这胆量。
“有多少名人政要死在他手下,你知不知道?”李光仁不和儿子生这种气,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啊!
“既然他要杀我,我就再请一个杀手干掉他!”李仲鸣狠道。
“不行!你再这么做,不只你,整个堂口都要一起陪葬。”
父亲老了,做事这么畏缩如何能成大事?李仲鸣断然道: “爸,一切交给我,你不必操心,等着幸福吧。”
李光仁垂下肩,“我只要你活着,你若是死了,李家就绝后了。”
他感到不悦,父亲这么说,好像他必死无疑,“爸,你放心,一切都会圆满结束。”说完,他起身便走。
“仲……唉!”李光仁心头像压着一块铅。
“堂主。”一人进来,脸色有些难看,“美国的本堂被挑了。”
“什么?”李光仁顿时觉得周身凉飕飕,“是谁干的?”
“不清楚,但有人说是……龙……”
龙……龙呔集团吗?他们是否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阿雄。”他沉声说道,“订几张往纽约的机票,三天后。”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看儿子是否能死心回美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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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李宅不远处的一间小公寓内,窝了一男一女,面前摆了一部精密仪器,显然正在监听李宅的一举一动。
“那个笨蛋想杀你耶!”她弯身从后方环住他,“怎么办?”
“没有人会这么傻。”他简单地说完。
跟他在一起,大部分时候总是自己唱独脚戏,难免有些自讨没趣的感觉,但她了解他不是用言语表达的个性,改不掉了。
“好久没来台湾,挺怀念老朋友的。”她贴着他的脸颊,“亚力不知道结婚了没,我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