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是凤芷翣的!
虽然……
不!绝不会有虽然、绝不会有仿佛……
「王爷,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的脸色好难看!」
「找……没……没事。」
王艳娘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明儿个是十五,我到庙里吃斋念佛,会请佛祖保佑你身强体健。你也别太操劳了,身子要多加注意点。」
每逢初一、十五,艳娘就会到庙里待上一整天,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能让她快些找到女儿。
胤辴点点头。「谢艳姨娘。我还有事,不能久留,你这儿有什么需要,差下人来府里说一声,我会马上派人送来。」
随行的哈攀龙看着主子亲和的模样,和平日乖戾的性情大相迳庭,他知道,这全是艳夫人淡泊世间事物的心境影响了主子──
若是王府里也有东红别院这种非凡的意境,想必主子就不会喜怒无常,但……谈何容易呢?
***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见到凤芷翣醒来,珠儿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喃喃低念着:「谢谢佛祖、谢谢观世音菩萨、谢谢、谢谢众家神明保佑……。」
「珠……珠儿……」
凤芷翣吃力地想坐起身,无奈却力不从心。
「小姐,我来扶你。」
「这……这是什么地方?」凤芷翣坐起身,第一句话便问出心中的纳闷。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但非常宽敞。
「这是王爷给你安排的寝房。」
「我的寝房?」
这时,她忆起了她在他的寝房内和他的争执,她坚持要回武馆,但他却不准,……之后,她要离开他的寝厉时,突然觉得身后有一阵掌风疾至……
身为习武之人,她惊觉体内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浑身无力,手腕也使不上劲……
「小……小姐,我……我听到其它人说……说王爷为了怕你逃走,所……所以就废了你的武功!」
珠儿因为对武功只懂一些皮毛,不知道武功被废了,到底要怎么看才看的出来,她只是听到府内的下人在讹传,并不十分确定小姐真的被王爷废了武功。
「是真的吗,小姐?你的武功真的被王爷废了吗?」珠儿焦急地询问着。
凤芷翣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她盘坐试着去提体内的真气,但却屡屡失败,现下,她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真的废了我的武功!」凤芷翣颓丧地,身子跌倾了下。
「啊!?是真的!」珠儿哭丧着一张脸。「小姐你的武功被废了,这下子,我们主仆俩是插翅难飞了!」
珠儿端着还温热的米粥坐在床沿。「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武功废都废了,你也别伤心了,无吃点东西,养好了身子,等我们回武馆去后,再叫子训少爷重新教你。」
凤芷翣洒着泪,一语不发。
「都是珠儿的错!那日小姐要离开仁武馆,珠儿就该极力劝阻,不让小姐出门,这样一来,小姐被废武功一事,就不会发生了;还有,当我在客栈醒来时没看见小姐你,就不该自作聪明,以为小姐已先来,所以我就自动找上门来。」珠儿见主子伤心,她的自责就更深。「当时,我真应该先回武馆报备,请少馆主来接你,这样一来,现下我们就不会被困在这心雨轩内,一步也不准离开!珠儿笨、珠儿真是笨!」
「别说了,珠儿。你没错,一点错都没有!是我害了你跟着受罪。」凤芷翣一把抱住珠儿,差点打翻了珠儿手中的米粥。
「珠儿没有受罪,受罪的人是小姐你呀!怎么小姐你才来府内不到一天的光景,就被王爷给折磨了!瞧,小姐你脸色苍白的骇人呢!」
凤芷翣摸摸自己的脸,不管自己的脸色是苍白亦或红润,她都无所谓了。
「小姐你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什么王爷不懂怜香惜玉呢?」
珠儿的埋怨声才落下,房门外就传来一阵低哑的嗓音。
「是谁说我不懂怜香惜玉的?」
冷硬的声音中,夹带着一股暴雨欲来的趋势──
***
当胤辴那昂藏的身躯,挺立在凤芷翣和珠儿主仆俩的面前时,珠儿被他阴鸷的眸光盯的全身发抖。蓦地,手中盛米粥的磁碗抖翻落地,碰──的一声,震响着寂然的寝房──
「这是怎么着?我长的很可怕吗?」胤辴冷然的面孔上,蓦然多了一抹哂笑。「用这种方式欢迎我,不怕我被吓着吗?」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美人儿瞧,但床上的人儿却撇过头去,满脸明显堆积着怨恨。
「王……王爷,是……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王……王爷,你惩罚奴婢吧!」
珠儿跪趴在地上,连连磕着响头,生怕王爷会因她犯了错,而牵连到她家小姐身上。
小姐身子单薄,才被废了武功,好不容易才转醒过来,千千万万不能再受折磨的!
「你当然该罚!」胤辴双手负背,声音极其冷硬。「方才是你说我不懂怜香惜玉的吧?」
「我……」
平常机伶聪颖的珠儿,遇上胤辴这等让人见了不寒而栗的大官人,任她口才再好,也免不了结巴起来。
这儿可不比仁武馆!
在武馆内,人人尊芷翣小姐是小主子,她珠儿也跟着威风,平常么五喝六的,也没人敢吭声,到底是自家的地盘嘛!
但在这雍王府内可就不同了!
她和小姐像犯人一样,心雨轩四周都有侍卫守着,活像怕她们溜了一般!
而且,连悄悄话都说不得!
瞧,她不是才说了一句心疼小姐的话语,就当场被王爷给逮了个正着!
珠儿惶恐无措,两眼写满恐惧地求助于凤芷翣。
「别罚珠儿!要罚,你罚我好了!」
虽然心中对他存有怨怼,但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珠儿受惩罚。
怎么说,珠儿都是无辜的;再者,方才珠儿说那些话,实在只是替她打抱不平罢了,并不是存心要诟骂他的呀!
「想要我罚你!?还怕没的罚吗?」胤赈走到床沿边坐下,定定地看着凤芷翣好半晌后,继而斜睇着仍跪在地上发抖的珠儿一眼。「还愣着做啥!把地上的脏东西收拾干净,再到厨房端一碗粥来!」
「是……是,我……我就去!」珠儿慌忙地收拾地上的残局后,仓皂地跑出房门外。
「请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见他坐在床沿边,迟迟赖着不走,凤芷翣眼底冒着小火簇,怒喝道。
「在雍王府内,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待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胤辴拉来她净白柔荑,握在手掌心中,敛眼温柔地道:「下回可别再说这种要赶我走的傻话了!」
「你不走,我走!」
他废掉她吃尽千辛万苦才练得的武功,但他却没有一丝歉意,反倒一副悠闲,好象这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第7章(2)
他怎能如此呢?
凤芷翣咬着牙,吃力地想翻身下床,但他一只手臂就足以牵制住她,让她动摇不得!
「我说过,不许你走的!」他的眸光陡地变得深沉阴冷,
霍地,他伸手解开她粉红暗花绸衫上的琵琶襟,在她错愣的当儿,他已将她的绸衫褪下,在她回过神来,上身仅剩一件牙白缎的彩绣肚兜──
「放开你的手,别碰我!」
凤芷翣又气又惧,双手紧紧护在胸前。
胤辴把头探至她的胸前,隔着肚兜,用力地吸了吸鼻,汲取她身上浓郁的孔香味。
他抬头看见她又羞又怒的神情,不禁讪笑着:「瞧你紧张的模样,我们不是早就……」
「别再说下去!」她娇喝着,两颊红通通,如焰火灼熨一般。
「怕羞?这儿又没其它人──」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他,再将系住她上身那件小肚兜的红绳给解开……
「你做什么?」
她双手压着胸前那件滑落的肚兜,回头怒瞪着他。
「别动,我要替你运气疗伤!」
语歇,他跟着盘坐在她身后,真气一提,藉着两掌往她背后一贴,徐徐地输送着。
那日,他见她坚决要回武馆,怕她回去受了牵绊、软了心,不再回雍王府来,他一时怒火沸腾,情急之下出掌过重,以致让她晕厥了过去。
在她昏迷的当儿,他怕替她运功,她纤弱的身子会挨不住──为免再次误伤她,他不敢冒然而行。
现下她醒着,挨不挨的住,至少,她有口会说。
体内滞留的寒气,悉数逼出,凤芷翣只觉浑身冒着冷汗,体内气流畅行无阻,但因虚弱的身子和他刚强的掌气,无法相抗衡,以致在他收手之际,她整个身躯便倒入他怀中──
胤辴吸了口气,将真气运回丹田,动作才歇,双手没得空,顺势接住她倾倒的赤/裸身躯。
他两手顺着她的腋下伸向前去,厚实的大掌,轻柔地揩去她胸脯上冰凉的汗珠。
「你这么地引诱我,可真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