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告诉我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芸儿好想知道真相是如何。
“是……”皓月哽着声,把自己和慧心之间的事,同芸儿简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呀!那这么说,二少爷的确是因你而死的啰?难怪岛主会这么生气,还要你守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是无辜的!”
“我愿意为慧心师父守墓,可是,我想找个人帮我传亲笔信,至少让我皇阿玛和皇额娘知道我很平安,不要为我担心。”皓月心中牵挂的,还有小雪,上回她昏倒了,小雪就受了鞭打,这一回,她失踪了,小雪不知道会受多重的处罚呢!
“他们是谁啊?什么阿马、鹅娘的……”芸儿噗哧一笑,“你很喜欢动物吗?你和它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可是……它们会看信吗?”
皓月有些恼怒,可是看芸儿不像是在开她的玩笑,她才同她解释:“皇阿玛是我的亲爹、皇额娘是我的亲娘,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清朝吗?”
“清朝!?没听过!”芸儿摇摇头。
“北京城呢?”
“北京城!?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芸儿一脸茫然。
“那是我住的地方!”皓月叹口气道。
“噢。”芸儿轻应了声,对北京城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这佛经是……”皓月的视线,被身边的一堆佛书给吸引住,她拿起一本翻看,正巧是那天她在慧心的禅房翻看的那一本。
“这是岛主拿回来的,里头写了很多字,很多我都看不懂。不过,岛主说,要你每天在墓旁读一本给二少爷听。你看得懂里边的字吗?”芸儿瞪着细小的眼睛问。
皓月点点头。
芸儿又喳呼道:“本来更多呢,有的放在棺木里和二少爷一起埋了。”
芸儿抬头看着天色,忽道:“我哥去捕鱼,应该回来了,我得去帮他的忙,晚一点我再过来陪你,我走了!”芸儿说完,咻——地一下就跑走了。
“芸……芸儿——”皓月本来还想再央求芸儿去帮她说情,未料到芸儿竟跑得那么快。
也罢,纵使芸儿去,恐怕也是行不通的,还是她自己去求仇魆吧!
一想到那一双冷冽阴鸷的黑眸,皓月的心头,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5章(1)
天色都暗了,皓月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芸儿出现,她惶急的心更加失措了。
她平安的消息,若早一天传送到宫内,她的皇额娘就能少一点担心,小雪也就能少受一点折磨。
这么晚了,芸儿可能不来了。
皓月抚着跪麻的膝盖,手撑抵在墓碑上,缓缓站起。
她沿着一条羊肠小径走出,东走西走,绕了一圈又一圈,也没见着半个人影。她心想,现下应是用晚膳的时刻,所以才没遇见人。
可这麻烦了!没有人可问路,她又饥又渴,绕了那么多圈,实在快走不动了。她坐在一张用石头砌成的石椅上休息一下,稀疏的灯火,忽明忽灭,黑暗始终笼罩着她。
心底的惧意驱使她快步向前行……
来到一座拱形门前,那耀眼的光亮,吸引了她的视线。
穿过拱形门,里边又有一道拱门,门上雕刻着“魆夜楼”三个字。
魆夜楼——应该就是这里了!
皓月深吸了口气,莲步盈盈地走进魆夜楼内——
沉重的粗喘呻/吟声,传进皓月耳里,愈走愈里边时,那声音就愈清晰。
“岛主,嗯……你是世上最强壮的男人,蓉儿是决心跟定你了——啊——嗯……”
“呵,进到千木岛,你不死心塌地也不行了!”
“嗯……人家一片痴心全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待蓉儿呀!”
“我待你不好吗?天天要你,让你酥酥爽爽,这还不够吗?”
“嗯——人家不依啦!岛主说得好象蓉儿是荡妇yin/娃,每天只知道享云雨巫山之欢。”
“不是吗?你来千木岛多久了,除了天癸来时,我哪一天没要你?”
“岛主,你好坏,你怎么取笑起蓉儿了?不依、不依,蓉儿不依——”
“依不依?”
“依,依,蓉儿怎会不依呢?嗯——嗯……啊——嗯……岛主,你让蓉儿爱死了!”
站在门外的皓月,光是听到这些对话,就已经羞得面红耳赤了,哪还敢跨进门内去。
停在原地,踌躇不前,思忖半晌后,她决定过一个时辰后再来。转身之际,突然一个小东西冒了出来,她吓得尖叫了声,旋即跌坐在圆形的门槛上。
定眼一看,才知道那小东西,是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它竟不怕生,两眼骨碌地打转,盯着她瞧。
和小松鼠相形比较下,反而更显得她胆小懦弱。她笑了笑,俯身抱起小松鼠,把它捧至颊边摩蹭着。
“谁在外头?”那阴鸷低沉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
此刻心思全放在小松鼠身上的皓月,几乎都忘了自己身处何方,陡然听见那阴鸷的嗓音,心头猛然一颤——
小松鼠不知是感觉到她的惧意,抑或也被仇魅的声音给骇着,它迅速跳出皓月的手掌心,倏地溜进了草丛里。
“是谁!?”那沉喝的声调中,盈满了怒意。“给我进来。”
皓月站在门外,紧揪着领口,略一踌躇,便栖栖皇皇的走入。
“是你!谁让你擅自离开仇禹的墓旁?”
仇魆的黑眸更冷了几分,他推开正和他交/合的蓉儿,旋即拿了一件大披风披上身子。
“岛主——你又来了,人家还没完呢!”蓉儿慵懒的靠坐在栏杆旁,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喂,你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选这个时候来,你是不是存心的呀?”蓉儿裸着身子,一点也不害臊,反倒大剌剌的指责她。
皓月真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这种女人!难道她的爹娘没教她什么是羞耻吗?
皓月瞪大眼看着蓉儿,旋即害臊的别过头去。
对于蓉儿的指责,她偏着头,轻声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了!”仇魆不耐烦的喝阻,继而将视线移至仍坐在地上不起的蓉儿。“你先下去!”
蓉儿噘起嘴,一副不依的模样。“喂,我知道你是什么格格,不过呢,来到了这个千木岛,无论是你的阿玛,还是岛上的人民,只要是在这个岛上,你和我都是平等的,没有身分的差别……哦,不,有差呢!这个魆夜楼,只有我蓉儿可以来,而你,就乖乖的守在二少爷的墓旁吧,别老往这儿跑!”
皓月的出现,明显的让蓉儿感到威胁。在岛上年轻的女子原就不多,虽然这七格格是来给二少爷守墓的,但谁知她会不会因为难忍寂寞,而来勾引岛主。
她蓉儿既然挥别了繁华的北京城,来到这偏远的岛屿,至少,也得让她当上岛主最宠爱的女人,而且是唯一的女人,那她来这儿才值得呀!
“说完了吗?”仇魆脸上布满不悦的神情。
蓉儿狠狠地瞪了皓月一眼,嘟着嘴,拎起地上的衣裳,悻悻然地离去。
“我让芸儿守着你,看来,她是没有尽到职责。”仇魆好整以暇的端坐在石椅上,慵懒的声调,隐藏着骇人杀气。
皓月忙不迭地走上的,惶急地同他解释:“不,不明芸儿的事,我是趁她去帮忙抓鱼的时候,自己……自己出来的。”
仇魆倏地提起她的手腕。“你给我听好了!你给我乖乖地守在仇禹的墓旁,一步也不准离开,要是再有第二次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别的地方,我会立刻杀了你!”他手一放,顺势将她推倒在地。
皓月跌倒后,立刻又反爬至他脚边。“我保证,我绝不会再擅自离开慧心师父的墓旁,但是,我想请你帮我送信给我皇阿玛。”
“送信!?”仇魆忽地笑了起来。“我帮你送信去,然后再让人来攻打千木岛,好救你出去?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皓月直摇头。“不,你误会我的意思的了!我不是要我皇阿玛来救我,我只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很平安,让他们不要再为我担心!”
仇魆忽然俯首,那布满森冷寒意的俊容,几乎贴住了她清丽的粉颜。
他勾着笑、轻轻柔柔地道:“可是我想要他们为你着急、为你担心,如果他们急疯了、急病了,那我会更高兴的!”
皓月纤弱的身子颤抖地往后跌坐,她瞠目结舌地呆望他,不敢相信他竟是这般冷血之人。“为……为什么?”她喃喃低语着。
“为什么?因为你的皇阿玛也是害死仇禹的凶手之一,我只捉你来,没去取他性命,已经算是对你们恩赐了!”他挑眉一笑。
清柔水眸,哀怨地凝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我都答应来赎罪了,你心中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恨意?我只是想拜托你带个平安的消息到皇宫去而已。”
他狠狠地拉起她,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今天我杀了你的皇阿玛、杀了你的皇额娘,你会不会恨我?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