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爱你……”勾人心智的耳语依旧回荡在他的耳际,逼出他最大的潜力 。他想告诉她够了!不要再说谎了!可是他无法将她驱逐他的体内,她已在他的心里生 根,无论是哪一方面。
“小哑……小哑……”他无法抑制地嘶喊她的名字,似乎想把她融入他的体内。她 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应该立即推开她,放她自由。可是他做不到,她是他的理想,他 向上的原动力,他的人生因她而灭,又因她而起,如此多种情绪强烈地拉扯著他的心, 捆绑他心灵的自由。
他强力的冲刺,爱她也怨她。他爱她娇美的容?,半眯著眼睛随著他的动作抽搐, 樱唇微张诉说著激情,同时也怨她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她要的东西,轻易获得所有人 的原谅。
但他绝不原谅她,绝不会!
激情很快的降落。这次,龚慎梦学会不再对她的身体投降。他要贯彻的诺言──彻 底报复她。
他翻身下床,飞快地穿上衣服,整个过程花不到五分钟。
陆映哑懒懒的斜卧在床边,不明就里的看他整理仪容,眷恋他强壮的背影,忍不住 叹息。
“我今天不会回来。”他僵直了脊背准备离去。
“晚上也不回来吗?”陆映哑支起身体难过的问,眼底净是伤害。
“晚上也不回来。”他头也不回的撂话,迳自出走,留她独守空闺。
她做错了什么事?
陆映哑也和他一样僵直,搞不懂龚慎梦为何突然转变口气,丢下她一个人离去,直 到三天后,她才明白他这项举动背后的意义。
第七章
当她看见龚慎梦搂著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除了错愕之外还是错愕,不 敢相信恶梦这么快就来临了。
这天早上,陆映哑照例翻开报纸,以为日子仍会像过去三天一般静、悠闲,浑然不 觉隔壁房里悄然展开的报复行动。
她读完报纸伸伸懒腰,站起身来踱向起居室倚在落地窗边,注视著不远处的大榕树 ,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笑容。
就是在那棵大树下,她将自己给了龚慎梦,就在那棵大树下,他们开始懂得水乳交 融的美好。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一个十六岁女孩,仗著一股傻劲儿,将衣服一件一件脱 下来,只为了留住她心爱的人……往事如风,消失在天涯的尽头。
收起飘散的眼神,陆映哑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她的梦早就散了,剩 下来的碎片并不能代表什么,强悍的激情也不过是征服的另一种方式,只有傻子才会流 连于醉人的唇齿之间,失落在汗水淋漓的边际挣脱不出来。
然而,她却是个傻子。她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强力的拥抱!即便是愤恨眼神,残 酷的言语,也无法吹散她延续了十一年的思念……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走到连自己都 看不起自己的地步?
问不出结果,也不想知道答案的陆映哑摇摇头,离开落地窗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补 眠。最近三天她时常失眠,总是半夜惊醒寻找一个失而复得的影子,却发现那道影子从 来没有回来过。如果她不是那么确定自己已经结婚的话,她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做了 一场毫无意义,又舍不得放弃的春梦罢了。
她踏著无声的脚步走著,在经过一道房门前,被房内传来的娇喘声吸引停下脚步, 怔忡的看著那道门发呆。
这屋子里居然还有其他女人?
陆映哑瞪著眼前的门,那是一道非常精美的花雕木门,是由她父亲委托朋友进口的 法国货,就安装在她眼前,里面正隐藏著一个肮脏的秘密。
挪动你的脚步,离开它!
她在心中命令自己,要自己无声无息的离开,可她就是动不了。或许里面的男人不 是他,不是她等了三天未归的丈夫……“慎梦。”
清清楚楚的发音切切实实地打碎了她的美梦。陆映哑浑身发抖,两手环住自己不住 地向后退,在退到另一边的墙壁时不小心碰到摆在走廊上的矮桌,连带地打翻了摆在上 面的花瓶。
砰一声!
房门几乎和花瓶掉落的同一时间被打开,走出赤裸著上半身的龚慎梦,和他身旁衣 衫不整的女人。
“这是谁啊?”巴在龚慎梦身上的女人眨眨眼,满怀敌意的看著一脸惊惶失措的陆 映哑,嫉妒她自然天成的美貌。
“我太太。”龚慎梦懒懒地回答,似乎觉得陆映哑狼狈的样子很有趣。
“你结婚了?!”娇艳女子尖叫,一对小拳头游戏似的频打龚慎梦的胸膛,笑著撒 娇。
“你坏死了,什么时候结婚了也不通知人家一声。”女子看看陆映哑,决定她没有 威胁后接下去说:“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还是一样嘛!游戏照玩,爱照做,难怪你昨 晚那么猛,原来……”女子接著发出一阵暧昧的淫笑,尖锐的笑声几乎刺穿陆映哑的耳 膜。
冷静,她告诉自己。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外是想刺激你、看你失态,你是个陆家人 ,要拿出身?陆家人的骨气。
“抱歉打扰了,我马上离开。”她尽可能冷静的睥睨他们,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 来。
“不必急著走,好戏才刚开始。”了解她意图的龚慎梦硬将她拖进房间,打算彻底 侮辱她。
“我才没有兴致陪你玩这种下流的游戏,给我放开!”她甩开他的手臂,恨恨瞪著 衣著不整的两人,胃部升起一股想吐的感觉。
这屋子是她父亲辛辛苦苦搭建的,他们凭什么弄脏它?
“马上离开我的房子,你没有资格踏入我家。”她忍不住高傲的对著妖艳的女人下 令。
女人闻言眨眨眼,当她是笑话地看著她。
“慎梦,她说这是她家耶!”女人咯咯笑,勾入龚慎梦的臂弯里娇嗔。“可是我明 明记得你早就买下这栋屋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理她,娜娜,她还当自己是房子的主人。”龚慎梦仍是一派悠闲。“你知道, 有些人就是学不会脱下耀眼的光圈,我们的陆大小姐显然就是。”
“她就是陆家的大小姐?”女人才想起陆映哑原来的身份。
“难怪我觉得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原来是在我‘舅舅’的办公室。”所谓 的舅舅不过是情夫的代称,实际上她正是别人的情妇。
“当时她好像正向我舅舅借钱,不过我舅舅说她没有担保品不可能借给她。你知道 ,我舅舅是开银行的,精得很哪!”女人视若无睹的嘲笑陆映哑,和龚慎梦一道提醒她 的困境。
“我记得她走了以后,我还跟我舅舅开了一个玩笑,建议他干脆拿她来当担保品算 了。”女人尖锐的声音更恶劣了,也激起陆映哑一再告诫自己不准升起的怒气。
“哦,你舅舅怎么说?”龚慎梦的眼睛倏地露出精光,不过妖艳的女人看不出来。
“呵呵。”女人笑开。“他说她没那个价,不值得投资。”
听到这里,陆映哑再也忍不住愤怒,当著龚慎梦的面甩了那女人一巴掌,直直地瞪 著她。
“出去。”她的口气寒若冰霜。“立刻滚出去!这是我家,没你放肆的份!”她浑 身发抖,分不清是因为气愤还是难堪。在那些到处借钱的日子里,她已经拉够自尊丢尽 ?面,不需要这不正经的女人再次提起。
妖艳的女人瞠大眼睛,磨利爪子要反击。不过龚慎梦的动作比她还快,猛然捉住陆 映哑的手腕,低声地威胁。
“该走的人是你,陆大小姐,你才是没有资格说话的人。”他轻藐的说道。“这是 我的客人,我的房子,你没有权利像条嫉妒的母狗对著娜娜咆哮。”
“谁嫉妒了?!”陆映哑疯狂的扯回手腕,理智尽失。“我干嘛嫉妒你们这一对狗 男女,你们比外面的野狗还不如!”
她要走,要走!离开这栋房子,离开这令她伤心的景象。
“我是野狗,那你呢?”她亦刺激到他,无形中提醒他的出身。“至少我这只野狗 有一个家,不像你是条丧家之犬,还敢在这里狂吠要人滚出你家门的大话!”语毕,龚 慎梦狠狠的甩下她,将她甩落在地下。
丧家之犬……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她早已没有了家,这家早就卖给了他,现成她的 身份只是一个客人;一个比外头野女人还不如的客人。
既然如此,她还待在这儿做什么?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不如趁早离去,以免自 尊被撕裂殆尽。
她决定离开!即使身无分文,即使饿死在街头,她也要离开他。
陆映哑站起来,表情高傲地睨看他们一眼,掉头就走。
“她走了耶,你去不去追她?”
女人嗲里嗲气的声音自门缝渗出。
“别管她。”龚慎梦嫌恶的语气绝不容听错。“她打疼了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