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挂电话了。”艾默棣不想搅入莫须有的是非当中。
“等一下,难道你不想多了解你所雇用的员工底细吗?”
“有话直说。”
“艾先生以为龚净夏为什么要跟在你旁边做事?”阿雅不等他回答自己说道:“她不需要懂得怎么玩股票,只要从你或者和朋友交谈时截取到有利的消息再转售给有心之人,你想想……”
他打断她的话,“没有真凭实据,你最好不要造谣生事。”
“我好几次看到龚净夏在你书房办公室偷偷摸摸的,还有一些奇怪的人找她,如果不是有鬼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这些话你或许有些怀疑……我晓得我这样做有点过分,但为了查明真相,我找了人跟踪她,再过半小时,她就会在你家附近的一家生鲜超市前和买消息的人接头,信不信由你,我只能言尽于此了。”
艾默棣压根拒绝相信,喜多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可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心神不定无法再专注于和朋友对话的内容,只得匆匆告辞,驱车开着开着就到了阿雅说的那家超市。
“我发什么神经,呆呆的等在这里做什么?”他再要开车定的同时,喜多真的从超市里面走出来,东张西望像在找人,然后就将一个信封交给一个中年男人,交谈数句才各自走开。
艾默棣对她的信任还是不愿意轻易动摇,半信半疑的掉头直追方才那个男人,他必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察觉有人跟踪,陌生人马上拐进旁边的社区公园,艾默棣将车子停下,费了些工夫逮到他。
“你想干什么?”男人恶人恶胆的反身质问。
“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
“真是莫名其妙,现在社会风气那么坏,我以为你心怀不轨才跑的,你再不让开的话,小心我报警抓人。”
“那正好,我对你手上的信封很感兴趣。”艾默棣注意到他脸色大变,心一凉,更急切的想知道喜多交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在纠缠的过程中,艾默棣瞄到某些页首的文字,那全是有关金融证券的统计资料,难道喜多真的……
这么一个疏忽,那人抢回信封袋跑得无影无踪,追也追不上。
***
一回神,眼前的喜多仍是坦然自在,艾默棣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想到没?我要先去洗澡了……”她状似无聊的闲闲玩起他的领带。
“先别走,我话都还没说完。”该直接问她吗?可是问了又如何,她否认了他未必会相信,若是她很干脆的承认了,他又似乎还未做好此心理准备,或许那也有可能是她一时负气所说的赌气话啊
喜多很无聊的随口建议道:“最好都不要有人来算了,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她以为他们还在讨论的是同件事。
“你宁愿我和大家都在外面聚会,你谁也不认识?”那就表示喜多根本无意窃听,艾默棣不动声色的盯着她。
可是喜多又换了词,“那样不好,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她硬是不准其他人到家里来也很不通情理,好烦喔,“请欧巴桑来帮忙好了,我帮你监督。”
“请谁?怎么请?来应征的人全都是麻烦——我要一些花瓶做什么用?”他懒懒的应付道。
关于这点,喜多提出严正抗议,“谁说花瓶没用处的,塑胶花也有耐久美丽的养眼功效啊。”否定花瓶不就是否定她
第8章(2)
艾默棣露出勉强的笑意,喜多就是这点可爱,不妄自菲薄也不夜郎自大,很清楚自己的本事。
“喜多,你如果真有欠缺什么……”
她以为他指的是多请欧巴桑的事,想想,要是再来个阿雅,小薰,或是唐蔼霞什么的,还是算了。
“不要,我做你的亲亲宝贝女佣是当定了。”一个不太会做什么事的女佣,她在心中补充。
看着她的笑、她的耍赖,他突然不由分说的推开喜多,烦躁的说道:“厨房收拾一下!”
他无法再忍受既爱她又怀疑她的两种矛盾情绪拉扯,他必须冷静的想想,等找到下午那名男人当面对质再说。
喜多愣在那里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啊
把人当小狗随便哄哄玩玩吗?没耐性了就一脚踢开,真是太过分、太可恶了
***
看电视看到昏昏欲睡,喜多眯一眼萤幕上主持人爆笑的傻样儿,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最近烦恼死了,艾默棣真的是有问题,情绪起伏无常,最糟的是他又不愿意好好沟通说清楚怎么回事。
从来不是钻牛角尖个性的喜多被伤了几次心,也不免怀疑他是不是对她没感觉了,或是喜新厌旧另外喜欢上别的女生,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赶她,所以故意反覆无常,最好她自己知趣定人
会不会真的是如她所想的这样?否则没道理啊,她想不通还有什么原因。
好吧,反正她嘀咕艾默棣老是工作再工作的,是标准的工作狂,跟老爸没两样,心里就常想到,这么认真的人和她的人生观会不会差距太大了点
喜多最担心的就是怕过段时候,他说不定会和老爸一样看不顺眼她懒散不事生产,起而萌生改造或嫌弃的念头。
看来,她还未必是把人忧天呢!事实不就摆在眼前。
讨厌!害她这么无忧无虑的人也无端陷入低潮沮丧起来了。
既然大家在一起不愉快,那是否也该曲终人散了?喜多将头埋在抱枕里,郁闷地想者,直到憋不住气了,胸口的剧痛充溢,才抬起头来大口大口深呼吸。
就这样吧,她是该考虑去路了。
好聚好散日后总还能做好朋友,“早知道要未雨绸缪的话,我不就可以将钱交给他投资理财,钱滚钱、至少要一拍两散了,也不怕两袖清风会苦哈哈的了。唉!早晓得就好喽。”喜多喃喃自言自语,不可自拔的沉溺于自艾自怜的情境中。
“铃……”电话声响起。
她以为是电视上的Call in所以没管,待响了一阵子,她仔细听才赶紧接起电话。
“喜多,你看电视看得睡着了啊?”罗宏棋在电话里面开玩笑。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现在她谁都不想理。
听不出她只是随便说说,罗宏棋直觉感到太离谱了,“你说真的假的?艾默棣没削你吗?”
“他为什么要削我,他忙着上网看国外股票行情才没时间管我咧。”唉!这一星期的哎声叹气,总数加起来比前面二十几年的要多出了好几倍了,可能连下半辈子的也一起预支光了。
“喔……那你现在是下班时间喽?”
“应该吧。”她也弄不懂她有上班时间吗?一天二十四小时好像都没差嘛。
罗宏棋口气兴奋的说道:“那好,那天你叫我看着办,我现在准备了节目,有没有兴趣?”
“什么节目,好玩吗?”她意兴阑珊的问。
“喂,给点面子行不行?连说话口气都不捧场,你去了就知道嘛,保证不虚此行。我十五分钟后去接你,待会见。”
喜多现在哪有心情狂欢,刚要拒绝他已经挂断电话。
唉,只好等他来再说抱歉了。电视上欢乐热闹的游戏节目正在进行,她回头一想,自己没事干么呆坐在这里守着电视
望了眼紧闭的书房门,她再次肯定的告诉自己,就是心情不好才更要出去散散心。
没多少时间了,喜多冲上三楼回房间换衣服,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喇叭声准时在外面响三声,她急匆匆的跑出去,压根忘了艾默棣在书房里应该知会他一下。
不!应该说是,她不认为他会察觉她不在,或甚至想知道她要去哪里。
***
“是吗?你查到那个人的姓名、住址了?”电话中,艾默棣听到外面先是车子的喇叭声,然后大门开了又关,“好,弄清楚他到底和谁有挂勾,他和龚净夏有没有联络过?就这样,随时有消息告诉我结果。”他挂下电话即匆促的走出书房查看。
没人
“喜多?有人来吗?”他绕进厨房找不到人,又一路上楼到她房间。
更衣间的门是开的,有几件洋装躺在床上,地板上是她今天穿的衬衫、短裤。梳妆台的化妆品也有些凌乱,像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
这下子他一点工作情绪都没有了。有人来接她,喜多这个时间会跟谁出去
担心混杂着焦虑,艾默棣勉强静下心来过滤可能会有的人选,他开始拨着电话。
第一通找罗宏棋,真该死!确定了喜多是在他车上,艾默棣不禁开始有了一大堆不好的联想。
“她没告诉你呀?”行动电话收讯有些杂音,罗宏棋大吼着,“晚一点我会安全送她回去,Don\'t worry。”
艾默棣听到喜多兴奋的在旁边喳呼着,“快点,你说的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在哪里……”
他们应该是在高速公路上,电话随即断讯了,“嘟……”艾默棣甩掉电话,酝酿怒气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