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喜多迷蒙的眼波娇柔醉人,艾默棣喉结动了动,吞下唾液滋润干燥的喉咙。
他转开眼,想吻她的动作改以敲她头,这种暧昧的气氛不适合在这公共的场合,人来人往的……唉,他克制得真辛苦。
“怎么打人家啦。”她揉揉额头,作一下梦也不行啊?配她有什么不好,还嫌
付过钱,艾默棣轻道:“回家时再说一遍。”
“什么?”她没听清楚,追着他出去,“什么回家再说一遍,你很无聊耶,话也不说清楚,说一半……”
“不懂就算了。”
“老板怎么那么讨厌?你以为好话不说第二遍了不起啊。”
直到他们上山观夜景,喜多还不死心的追问,艾默棣但笑不答,只有让她更心“躁躁”的跳脚。
“看在我让你这么帅的份上,瞧,很多女孩子转过头来偷看你喔,起码该报答我一下,刚刚你那是什么意思?”尤其他那“勾引”的笑容,她很虚荣的想知道他想的和她心里猜的有没有一样。
确实的答案当然没有,艾默棣要让她自己察觉进而发掘,可是喜多没亲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好感,甚至一点点的喜欢,她的好奇心自动一笔勾消,没再继续猜我爱不爱、他爱不爱的游戏,她最不喜欢浪费脑细胞臆测不知道结果的问题了。
“老板,隔壁车的长发美女朝你抛媚眼喔。”她拐拐手,直到他转头欣赏一下美女。
他随便瞄一下,暗暗槌胸顿足,“喜多。”他那奇怪的腔调引来她注目,不再老偷看别人在车里做什么。“你希望我把你丢出车子吗?”
“当然不要。”这是什么烂问题,外面蚊子多多,谁要到外面
“那就眼睛看着我,不要直望向别人,还叫我看别的女人!”
她拍拍嗡、嗡、嗡直响的耳朵。“听到,那么大声怎么听不到,我快被震聋了。”
她努力盯着他看,不到一分钟,眼睛酸得眼泪快流出来了,好无聊。“这样怎么看夜景?”她真搞不懂。
“喜——多。”艾默棣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看来这小妮子完全没有进入状况,算了。
听出他在生气,喜多连忙振作精神又睁大眼睛。
可是于事无补,他不悦的发动引擎震天价响,呼啸下山。
还生气哪?她有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吗?喜多百思不得其解。
***
美国 纽约
“这该死的丫头真赌气和我玩捉迷藏。”已经请了许多侦探到处去找,喜多就是没个影儿,龚至德一颗心全吊在半空中,直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
“阿桃,喜多真的都没跟你联络,告诉你她现在在哪里?”
“真的没有啦,我一样着急啊。”圆圆胖胖的老妇人,闪着和蔼湿意的双眼,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痕。
“唉!”他转头又苦恼焦虑的磨地板。
这懒丫头既不能吃苦又没有一技之长,他实在怀疑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她怎么还能硬撑到现在
同学、朋友、亲戚全都没有她的消息,要是她有打过电话求救要钱的话,他还不会那么担心,问题是什么都没有。光凭一千元台币和两百美金,只身在外,相信她没两天就囊中羞涩了,喜多更不可能会饿着肚子,忍受穷困潦倒的日子。那她现在会到哪里去了
龚至德真不愿想到不好的方面去,但是……一个多月了,接获台湾没接到人的消息到如今已有月余,他不能不面对现实了。
拿起话筒,他拨了通专线电话。
“龙腾企业,你好。”彼端话筒传来应答之声。
“麻烦找风鉴尧,我是龚至德。”大约等了三分钟,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慢慢安心。
“世伯,怎么有空来电话?”风鉴尧爽朗豪气的问候声溢满话筒。
龚至德解释了来龙去脉,“鉴尧,喜多的事麻烦你了,她一个人在台湾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我很担心。”
“那小鬼头懒归懒,可是聪明精怪得很,您别太忧心了,喜多不至于会吃大亏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心险恶,她又没经过社会历练……”唉!天下父母心啊。龚至德突然打趣道:“看来看去可能就只有你能治得了她,你们两个晚辈不如就凑合一起好了,大家省得再花工夫找对象。”
风鉴尧没有推拒,反而大笑起来,“说的也是,我爸妈早几年也这么提过。”
慎重的婚姻大事到他们两个企业名人嘴里倒像是游戏一样,似真似假,就是不知道事实到底如何。
话到终了,龚至德又叮咛了一次寻找喜多的事情。
“世伯放心,我会尽快查出消息的。”
龚至德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等消息了,他信得过龙腾在台湾的人脉、势力。
第6章(1)
喜多为了省事偷懒,只要看到电视广告强调万能功用、洗净效果超强、喷一喷免刷免洗,或是产品注明是不怕油烟、不怕脏的克星,她就一古脑儿全搬回家。
结果看她累的,什么轻轻一喷即可,轻轻一抹就去污?!电视上那些穿得漂漂亮亮、面带微笑的家庭主妇根本是骗人的,哪有做家事这么轻松的。
擦完上面的灰尘,喜多哀怨的跪在地板上猛刷昨天弄脏的一块区域,愈做愈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说到底,什么助理?她根本是变相的女佣嘛,臭老板还花言巧语骗她,家事不多,很单纯轻松,只是暂时帮忙而已,亏他说得出来。
浴室每天用,三餐总用得到厨房吧,还有碗筷谁洗?地板谁打扫?书房有需要她时,他只要大喊一声,她就赶过去。呜……总之乱七八糟许多事都冒出来啦。
她那么辛苦干么……咦
前面多出一双美腿,她抬头往上望,哈!有救了。
“嗨,阿雅,你要回来上班了吗?”
阿雅一身昂贵的明牌套装,美美的、高高在上的低睨着跪在地上汗流浃背的喜多。
“唷!这不是艾先生的助理龚小姐吗?怎么这会儿做些佣人的工作呢?啧、啧,这里好脏,一层灰尘。”
没关系,随阿雅怎么挖苦都行,她很能屈能伸。
“嘻……我当然没有你和小薰的本事,这个家没有你们都变了样,你自己瞧也知道。”
“怎么会呢?我记得好像有人说我们小气小量的,不做事就只会找人家麻烦。”她可是很会记仇的。
“有吗?有吗?”喜多生气的义愤填膺,“怎么会有这种事,你回来以后,我保证什么都配合你,你说了就算。”
阿雅心里得意,可是总得拿拿乔摆一下姿态。“哼,你以为做管家是个好差事啊,不做了以后,我每天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找朋友逛街吃饭,何必自讨苦吃,辛苦半天也没人感激。”
“感激——谁说没人感激,我就感激得不得了,拜托啦。”喜多跳起来,当她是汪洋大海中的灯塔。
见阿雅满脸好似不乐意,喜多可急了,人家说得没错,这种柴米油盐的苦差事谁希罕哪
“至少老板很赏心悦目,现在很难做事还碰到这么好的老板,考虑一下啦。”为达目的,脱离苦海,喜多不惜献出美男计,把艾默棣出卖了。
她愈急,阿雅心里就愈乐,还装得一副很勉强为难的样子。
“那我考虑、考虑好了。”
“还考虑什么,答应就是了,太棒了!”喜多手上菜瓜布一丢,高兴得抓住她的手上下摇晃,“好心会有好报的,谢谢、谢谢。”
这一边私相授受,颇有欢乐气氛,那边艾默棣满脸“菜瓜”的冷冷切入她们的交谈,尤其针对那没心肝的喜多,她竟敢就这样把他往外送
“嘿、嘿、老板,好消息!阿雅愿意回来屈就了,还是我好说歹说的拜托喔。”生怕别人后悔,喜多言词间可是捧她捧上天,顺便向老板邀一下功。
“艾先生你好,好久不见,我是顺便进来拜访,没想到龚小姐……”盛情难却呀,阿雅认为这样说没错。
艾默棣点点头,“你好,来者是客,喜多怎么还不招呼人家坐,就站在厨房多不好意思。”
“可是阿雅怎么算是客……”
“喜多!”
又变脸了!算她怕了他,没事就喜欢突然生气。
“好吧,阿雅,你请到客厅坐。”谁叫自己当初没想清楚就同意两个人的约法三章,到外面不是工作时间,他们就不算是劳资关系,所以她最大,可是一在家呢?当然归老板管,付薪水的人最大。
阿雅脸色怪怪的,但还是姿态优雅的走到客厅,拉平裙摆坐好,喝口喜多奉上的冰果汁。
“这样可以说了吧?老板,阿雅要回来工作了,以后你不用担心没干净的西装穿了。”喜多迫不及待的诉说好处。
“真是胡说八道,”艾默棣温和极了,温和得让人毛毛的。“江小姐以前只是兴趣暂时玩票性质的来帮忙,人家学识条件这么优秀,还会想低就再做这些琐碎的家事劳动吗?说出去会笑掉人家大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