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苹则没这么好运气,手伸到一半就被拍掉,“怎样啦!是龙腾的人那,又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
“喂,你这么不遗余力的游说有何企图啊?看上人家帅哥了呀?要我帮你介绍就说一声。”想也知道这小鬼打的是什么算盘!快毕业了正准备要谋职。拜托哦,她是哪根葱、哪颗蒜,别说自己不认识这位惠某人,就算有些渊源也不见得够分量走后门让这小鬼进人龙腾,还是靠实力比较稳当噢!
“人家哪有!大阿姨你看小阿姨欺负人!”
“好啦,小妹你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其实她自己也很想去瞧瞧究竟,“要是是以前的好朋友,没打声招呼多失礼。”
“没兴趣!”餐桌上一盘盘的菜肴比较吸引何凤虹。
“走、走、走,让你一个人留在厨房待会大家都没得吃了!”何凤蓝端起大姊架式拉起她。
陈静苹得意扬扬兴奋的推着她的背,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邀功一下,自己实在太聪明了!
“是哦,说不定世界上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有个长脚叔叔、婶婶,奶奶遗留什么庞大财产指定给我!”何凤虹自嘲道,瞧他们兴奋得像中了第一特奖,而她就这样被前面拉,后面推的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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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靖鸿见他们似有防备之意,并无打算进一步要求要Vivian的联络电话,既然已经确认上面交代要找的人在这儿,他就可以交差了。
“麻烦各位了,我先告辞……”
“来了,Vivian来了!”陈静苹大呼小叫的吆喝。
唉!”这下子全家人都此起彼落的跟陈祈。何凤青一起叹息。
“干么?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是大阿姨说要出来弄清楚的。”陈静苹着情形不对立即见风转舵。
何凤蓝这时才想到后果,依小妹时常得罪人的个性,说不定人家是来找晦气的……
没办法,老的,大的,小的,平常虽然对何凤虹挖苦、评论、不满一堆,将她“亏”到一无是处,可是到有事时,他们一定团结一致维护她到底。
所以毕亚力、陈静苹纵然觉得大人们多虑了,可是也不敢多话。
看大家面有苦色,何凤虹实在佩服她亲爱的家人想像力之丰富。
“不就是有人来找我嘛,又不是警察通缉枪击要犯!”
她好笑的直视造成这场风波的男子,“你找我?”
“虹虹”、“小妹”一阵呼唤。
“不要喊我小名啦!”她抗议,尤其在外人面前,她怕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坐台” 的小姐。
惠靖鸿不禁喷笑,赶紧以咳嗽掩饰,“正确来说,应该是你的朋友找你才对,我的上司风元庄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因为安全因素,敝公司旗下成立有最优良的保安单位,他们负责侦探、调查等等相关工作性质。风先生的朋友好像花了许多时间。财力都没结果,所以才改由风先生接手,并派我来负责找人。”
“拜托,谁那么无聊玩这种恶作剧……”若是有朋友记不得她的电话随便问其他同学。朋友不就联络上了,谁会对她这么念念不忘……她神情忽然转为严肃,“这个人不在台湾?”除非真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否则普通人哪会如此煞费周章?
他惊讶的点点头,“据我侧面得知,委托人应该在国外。”
“你们风先生不会恰巧认识美国温土顿集团的家族吧?”
何凤虹不抱希望的愁眉苦脸道。
呃,她似乎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惠靖鸿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我们确实有生意往来,而且听说他们还有亲戚关系。”
“小……凤虹,到底谁找你啊?”何凤蓝关心地间,看小妹脸色乍青乍白不大对劲。
“是啊,你放心,有问题说出来大家商量着办。”何凤青也着急了,更别提两位老人家也是焦虑在心里。
指责的目光纷纷射向毕亚力。陈静苹,大家认为他们两个没有危机意识,自作聪明。
而造成骚动的何凤虹,仿佛陷人遥远的沉思,浑然不觉周遭戏剧性的气氛。
“你倒是说句话呀!”
何凤青高八度的声音把何凤虹的魂催了回来,她眨眨眼想弄清楚他们现在又在演哪一出戏,怎么都一副悲情嘴脸?
“今天是母亲节那,你们高兴点行不行?”她没空管他们感情丰富的想像力,心想这惠靖鸿看戏也该看过瘾了吧?还不走!“你确实已经找到我,可以回去交差了,还有什么措教吗?”
“谢谢你,请问有话需要为你转达吗?”惠靖鸿礼貌地询问,他对其中的内幕快好奇死了。
“有,”何凤虹看家人围过来的眼神中冀望的大问号,冷不防大吼,“让他滚远点,少来烦我!”没诚意,居然找了这么久才找到她!
陈静苹掏掏耳朵,“小阿姨,你真的认识人家?对方是谁?你以前在国外的朋友吗?怎么没听你谈过……”
“有完没完!”何风虹干脆捂住外甥女罗哩罗唆的大嘴巴,咬牙切齿的做个总结,“我巴不得不认识他。”若不是认识了他,那她现在还是快乐的单身贵族,虽然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从缺,可是她的一颗心却已经有家有眷了……
“可是你到底和那个人什么关系?要不然对方为什么这么花心思……”众人七嘴八舌地发出疑问。
她肝火旺得很,懒得告诉他们事情始未,“那人变态嫌钱多,行不行?”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众人还是一头雾水。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大家愈问愈多,她只好四两拨千金,“吃饭。吃饭,祝母亲节快乐。”
不用说,一大家子人跟进饭厅后还是继续问个不停。
奇怪的是,那位该告辞的惠靖鸿竟也夹杂其中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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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的问号,恐怕要从何凤虹的成长到她至美国留回溯起——
何凤虹孩提时期身体不佳,加上排行老么的关系,在成长的岁月中一直是三千宠爱集一身,役烦没恼,茶来伸饭来张口。
再大一些,更可挟辈分之名驱使外甥、外甥女劳动务,所以基本上她凉凉的没事就有很多用工夫可深人观察周的人事物。
她冷眼旁观,老姊们为了儿女,为了家庭,含泪吞下己的苦水,以维持难以割舍的情分。先生工作不如意回家摆脸色,要忍,因为这样才贤慧体贴;先生事业成功了又要担心他饱暖思淫欲,为外界所诱,因为应酬叫“逢场作戏”,有没有包养“二奶”金屋藏娇,她们是连问都不敢问,就怕撕破脸连夫妻都做不成了。
幸亏姊夫他们没有,现在老姊们的婚姻生活也算苦尽甘来,但当时初为人妻时的委曲求全。睁只眼闭只眼的心态多心酸可怜哪!
而求学时期的同学谈起恋爱来更不得了,完全像变了个人,再洒脱,再强悍,一旦遇到感情则完全是男友至上,亲情、友情、学业全抛一边。
全然真心的付出并不见得结局就会幸福美满,那也要看对方是否也是同等的对待。有些甚至一男多女争风吃醋,或容许男友结交其他新欢。
最好的朋友白芷云,依她平时的果断以为她知道何时该抽身而退,结果她竟也会拖泥带水舍不得。放不下,最后还牵肠挂肚容许对方脚踏两条船,两女同时争相献媚,只希望自己能是男方最后抉择的一位。
这种闹剧充斥在国中,高中,大学校园以及各大报社会版新闻,好一点的结局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离谱的,闹成情变,情杀,殉情等事件层出不穷,令人怵目惊心。
这像话吗?何凤虹当然力劝好友白芷云放弃,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旧的不去新的Mr.Right不来,何苦自贱?
“你没真正爱过,你不懂。” 白芷云当时痛苦万分的这么回她。
去!谁没谈过恋爱!好吧,自己也许没像她如此疯狂投入过,但也没规定恋爱得是如此忽喜忽悲!像搭云霄飞车般“刺激”。
总之,她个人认为为爱丧失自我的牺牲情操愚蠢至极,如果真爱需要用无数眼泪去换取,那她宁愿继续平谈,理智下去。
何凤虹对自己最大的期评就是别胡里胡涂走人恋爱的坟墓,爱情都很盲目,她才不想年纪轻轻,好日子不过,自讨苦吃。
挑剔、冷感、闷骚、悻谬、虚伪,在她背后各式各样正负面的形容词都有人说,但管他们呢!她自己逍遥自在多好。
于是在家人资助一半的金钱,加上自己存的积蓄;她当然也有打点零工,不过大部分都是靠以前过年、生日、奖学金拿的红包居多;老么嘛,就是有这么多好处,大学一毕业,包袱整理好,没一个月她就飞到美国加大留学。
美其名是念书,何风虹以此理由说服保护心过甚的家人,因为美国西岸华人众多,有小台北之称,离台北只有十来钟头的飞行时间,而且那里有叔叔、阿姨、表姊、堂哥乱七八糟的一堆亲戚移民于此,上至父母,大姊、大姊夫、二姊、二姊夫,下至邻居小胖,以及外甥、外甥女的认可方才轻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