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像回到这里──如果伊莎已不在这里──但他同意让安娜举办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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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那种认为怀孕女人不需要性的人吧?”崔西指控地望着伊莎。“因为如果你是,好好瞧瞧这个男人,告诉我怎么可能有任何女人能够抗拒得了他──无论怀孕与否?”
汉利有些困窘,但也显得快乐。“我不懂得这种事……但说真的,伊莎,这真的不再有必要。绝对没有必要。我们已经有够多时间谈话了,而且你要我们列的单子极有帮助。我一直不明白……我不知道……”他漾开个大大的笑容。“我从没想过她爱我这么多面。”
“我也从不知道他会羡慕我的这么多面。我!”崔西喜悦地道。“我以为我了解他,但显然我只看到了表面。”
“再给它一段时间。”伊莎道。
“你这算什么婚姻顾问?”崔西反驳。
“我不算是,我只是兼职的,而且我打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是你坚持找我的,记得吗?”
崔西叹了口气。“我们只是不希望再搞砸一切。”
“那就让我们讨论今天的单子吧。你们都列出了二十项你们希望拥有的对方的特质吗?”
“二十一项,”崔西道。“我将他的阴茎也列在内。”
汉利笑了,他们亲吻彼此。伊莎的心里窜过一阵嫉妒,对那些度过难关的人,婚姻的确有其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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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他们走了!”
伊莎正在写信给纽约的朋友,闻言掉了笔。她不必问伦恩说的“他们”是指谁。布家人刚才应邀到卡萨里欧用晚餐。
她俯身拾起笔,但他已拉着她离开座椅。最近他一直心绪阴沈,前一刻表现得仿佛想扭断她的头,下一刻又像现在这样,满腹鬼点子。和他相处得愈久,她愈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交战──他相信自己所以为是的男人,以及再也无法安居在坏男孩表象底下的男人。
他指着门口。“我们走吧!我想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还有两个小时。”
“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吗?”
“农舍,这里有太多人了。”
他们奔下山丘,冲上农舍二楼。他推着她走向较小间的卧室。“干净的被单。”
“仿佛那会持续很久似的。”
她脱衣服时,他忙着锁门,拉下百叶窗,打开枱灯。低瓦特的灯泡让卧室半陷在阴影里。
他将口袋里的东西丢在床边几上,开始宽衣。她躺在小床上,侧身让位给他。他磨蹭着她的颈项,取下她的手镯。“我要你为我完全赤裸,”他沙嗄、充满占有欲的声音令她的乳头轻颤。她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唇埋在她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低语。“赤裸……除了这个……”
他手伸向床边几。片刻后,冰冷的金属扣上她的腕间。
她睁开眼睛,惊叫出声。“你在做什么?”
“主控全局。”他将她的双手拉过头。
“立刻停下来!”
“我不想要。”他将铁链绕过床头,铐住她的另一手。
“你将我铐在床上!”
“我实在差劲得有时连我自己都会惊讶。”
她试着判定她有多么生气,却发现其实并不。“这是真正的手铐。”
“我托联邦快递买来的。”他的唇沿着她的手臂内侧游移。她贴着手铐挣扎,肌肤窜过一阵甜美的战栗。
“你不知道束缚的游戏是有规则的吗?”她惊喘出声,他寻着了一方乳头,含入口中吸吮。“它是有……协定的。”
“我从来就不大在意协定。”
他继续虐待她可怜、无助的乳头,但在表明重点前,她拒绝让自己屈服于那甜美的战栗。“你甚至不该使用真正的手铐,而是可以轻易解开的那种。”她抑下呻吟声。“它们至少该有内衬,而且你的伴侣必须同意被绑起来──我是否提到这一点了?”
“我不记得你提过。”他往后坐,分开她的膝盖,俯视着她。
她舔着唇。“嗯,我现在提了。”
他以指玩弄着她的鬈毛。“听到了。”
她在他分开蕾瓣时,强咬住下唇。“我……啊……在念硕士学位时……做过研究。”
“我懂了。”他醇厚的声音颤动着她的神经末梢,他的拇指像潮湿、温暖的羽毛拂动着她。“你也需要用到……密码……啊……在进行得太超过时……”
“没有问题,我有几个好主意。”他太快放弃爱抚了,来到她身上,在她耳边低语。
“那不应该是和性有关的字句。”她的膝盖贴着他的大腿内侧滑动。
“那又有什么乐趣可言了?”他捧起她的乳峰,恣意亲吻。
她紧抓着床头板。“那应该是像“芦笋”或“汽化器”。我是说认真的,伦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如果我说……“芦笋”,那意味着你……啊……太超过了,而且你必须停止。”
“如果你说“芦笋”,我绝对会想要停止,因为我再也想不出更泼人冷水的字眼了。”他离开她的双峰。“你就不能说“种马”,或“骏马”一类的字眼吗?或者……”他再次附在她耳边低语。
“那是性的字眼,”她以大腿挨擦着他的坚硬,身躯窜过另一阵战栗。他拂过她的腋窝,给予另一个建议。她贴着手铐扭动。“非常的“性”。”
“这个怎样?”他的低语变成黑暗的轻吟。
“那太猥亵了。”
“太棒了,就用这个。”
她拱起臀部。“我要用“芦笋”。”
就这样,他突如其来地抛下了她,往后坐在她分开的双腿间,两人的身躯不再碰触──等待着。
尽管他眼里恶魔般的光亮,她过了好一晌才明白。她什么时候才学得会闭上嘴巴?她在心里寻找着尊严,但以此刻脆弱、无助的情况,那实在不容易。“你可以不管它。”
“你确定?”
他可真是得意,不是吗?“我确定。”
“肯定?你或许不明白。你全身赤裸,无助地被铐在床上,而且即将被侵犯。”
“嗯、嗯。”她将膝盖抬高。
他以拇指梭巡着她的鬈毛,爱极了所看到的景致。她感觉到他的欲望,像她自己的一样灼热燃烧,听到他沙嗄的嘲弄。“你知道的,我不只是以虐待女人为生。我威胁所有代表真实、正义和美国道德的一切,而你唯一的保护是──某种蔬菜。”
她的腿往下,显示她并非全然无助,同时对自己承诺,稍后她会同样用手铐对付他。如果她猜得没错,他应该不会怎么挣扎。
“我了解你的意思,”他的手指探入花径里。“现在,安静下来,让我侵犯你。”
他也依言做到了──娴熟地。先是以他的指,然后是他的身体。他压在她身上,长驱直入,折磨着她,直到她可以听见自己的恳求。同时,她从不曾感觉像此刻一样地被珍惜,沦为他最细腻入微的眷顾的囚虏。
“尚未,甜心,”他再度热情、占有地吻住了她,推进更深。“在我准备好以前不行。”
他早就准备好了。他的肌肉绷紧,仿佛受缚的人是他,如此强烈的狂喜也令他付出极大的代价。他深深沉入她的双腿之间,她的双腿夹紧他,两人一起移动,呼喊出声……
将两人束缚在地面的铐镣断裂了,最后他和她一样成了囚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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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后,她溜下床,拿起掉落地上的手铐和钥匙,俯望着他的睡容。他的睫毛长密,数绺黑发落在额头,橄榄色的肌肤和床单形成强烈的对比,看起来就像个最耀眼的恶魔。
她走到浴室,将手铐和钥匙塞到毛巾底下。她应该痛恨他对她所做的事,但不──她片刻也不曾。当初那个坚持要主控全局的女人到哪里去了?她应该要觉得无助、愤怒的,但她反而给予自己所有的一切。
包括她的爱。
她的手指紧握着水槽边缘。她爱上他了。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垂下视线。谁会想看到这么愚蠢的脸?他们认识还不到三个星期,然而她这个对男女情事最谨慎的人,却狠狠地栽了个大筋斗。
她掬水泼脸,试着抽离自己,由纯粹生物的层次考虑到男女的吸引力。早期人类被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吸引,以确保种族中最强壮的生存下来。这种直觉仍残留在多数人身上──明显地也包括了她。
但她是个现代女子,并曾发誓建立健康的人际关系,绝不重蹈她父母的覆辙,将感情生活搞得一团糟。她和伦恩的韵事应该是要建立她对性的自信,解放性……
结果她却解放了自己的心。
她郁郁地注视着放肥皂的碟子。她需要个计划。
说得好──仿佛她其他的计划有用似的。
现在,她无法让自己多想,那只会使她全盘否定自己。否定并不一定不好。或许如果她不要专注于自己的心情上,它们就会消失。
也或许不。
“你要巧克力蛋糕还是苹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