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怎么注意到。”佛瑞带着促狭的口吻回道,莉莎的脚在桌下踩他,他则回她一笑,“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认为你的话夸大了一点,她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肯索笑得跟佛瑞一样开心,还不时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莉莎先是怒目瞪视他们,
随后也跟着笑开了。她原以为她丈夫严肃得不懂得笑,没想到他还是个颇具幽默感人。
晚餐很快地送上来了。佛瑞和肯索聊得很起劲,虽然眼光不时瞥向莉莎,但莉觉得她已被严重冷淡,灵机一转,她不动声色的脱下鞋子,用她的脚趾去撩拨她丈夫小腿。
“规矩点。”当她的脚趾继续往上升时,他忍不住小声警告道,“否则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随时候教,老爷。”她笑着在他耳畔道,“随时候教。”
佛瑞扬眉大笑,引来一群人好奇的目光,“我开始觉得你又在诱惑我了。”他对她说。
“不错,老爷,我则开始觉得你愈来愈聪明了。”她笑着舔舔唇,偷偷把手移到他大腿上,“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佛瑞再也记不得接下来他都吃了些什么,只觉得这顿晚餐吃得出奇的慢,他感觉到她的手一寸一时的移动,他的呼吸则渐渐急促起来。莉莎才吃了两口菜,就被他由椅子上拉起来,在他部下举杯致敬的欢呼声和肯索的笑声中,他带她离开饭厅,走上楼回卧室。
好个令人意乱情迷的老婆,他对自己说,并用脚踢开房门。她清早和你吵架,白天对你不理不睬,却在晚餐时逗得你心痒难耐。他知道这一切必然事出有因,只是以他目前所处的状况,他绝无法冷静的研究出她的动机。他现在只想满足她挑起的欲望。
房门在他们身后合上,他靠着它,仍揽着她的眉。
莉莎把脸转向他,绽放出充满柔情的笑容。她缓缓地伸舌舔舔唇……由他火热的眼神,她知道他跟她一样渴望更多。
她吻他,张开嘴覆在他微启的唇办上,迎接他温熟的舌采取她口中的甜蜜。
他们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彼此毫不保留的探索、夺取,回应对方的热情。
她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躺到床上,怎么剥下身上的衣服。她睁开迷蒙的大眼,看着佛瑞扯掉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炫惑於他的阳刚之美,她浑然忘我的将目光游移在他身上。
他有宽阔的肩膀,平滑而结实的胸膛上覆着黑色的胸毛,它们在他腰间处渐缩成一条细细的黑线。当她的眼光再往下移,她的脸立刻涨得绯红,立刻将视线移至他英俊而刚毅的脸上,那裹有一双闪烁的眼眸,和一张正泛着促狭笑容的嘴。
“你脸红了,莉莎。”他渐渐压下来,以手肘支着身体,拨开她散在脸上的发丝,轻咬她柔软的耳垂,鼻息吹在她颈间,“我抚摸、亲吻过你全身每一时肌肤,而你还是这么纯真、这么害羞。你想你能很快克服它吗?”
“我尽量设法,老爷。”她抚摸他胸前的茸毛,挑逗他坚挺的乳头,“爱我,佛瑞,请你。”
没有试探,没有温柔,他们疯狂的跃人欲望之火中。她的抚摸愈来愈大胆,在他腹徘徊,轻搔他的肚脐,往下再往下,直抵他坚挺的欲望中心。
他倒抽口气,试图推开她,但随即被那巨大的狂喜震得浑身乏力。他呻吟着把她拉上来,饥渴地吻她,有力的冲人她体内。听见她的喊叫声,他迟疑的停下来,以为他弄痛了她,但她却抬起臀,弓向他,催促他继续,“不要停,”她低吟道,“不要……”
她的话驱走了他所有的疑虑。他一次比一次深入,任那原始的节奏加快再加快,直到他们共抵那喜悦的天堂。
“我爱你,佛瑞,我爱你。”莉莎攀着他的肩,轻吐爱语,让她疲乏的身体紧缠着他,感受和他结为一体的满足与喜悦,此时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脸庞,她浑身颤抖不已。
佛瑞拥着她,轻轻抚摸她平滑的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你告诉我你爱我,然而你却哭了?”
他等她平静些才又问她,“我弄痛你了?可是我记得——”
“不,”莉莎不让他说下去,“刚才很美,你没有弄痛我,你很好……”一阵呜咽将她的话弄模糊了。
“那你为什么哭?”他柔声问。
“我哭是因为太高兴了。”她抽抽搭搭地说完这些话。
佛瑞翻个身,把莉莎圈进怀裹,双手捧着她的脸,凝望着她的眼,“你是个相当矛盾的女人,要完全了解你可能要花上我数年的时间,但这是个甜蜜的挑战。你觉得呢,莉莎?”他俯身亲吻她的唇,再靠回去等待她的答覆。
“除非你先放开我让我呼吸,否则我恐怕活不到那时候。”她答,嘴边泛起一个迟疑的笑。
佛瑞立刻以肘支起上半身,减轻她承受的压力。她的腿才动了一下,马上被他的腿缠住,他彷佛怕她突然逃脱。他的神色变严肃了,“我要知道为什么在我们以那种方式爱过对方后你反而哭了。”
“我很困惑。”莉莎承认。
“因为你对我的爱? ”佛瑞问。这想法让他颇感焦虑,他的眉全皱到一块儿。
“不,佛瑞,我不会收回那句话,那是个永久的承诺。”
“那就好。”他轻吐口气笑了,翻身与她并躺。莉莎亦侧着身子看他。
“佛瑞?”她的口气犹豫。
“嗯?”他漫应着,并吹熄房裹唯一的蜡烛,屋里立刻陷入一片漆黑,“你还要用话痛击我?”
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仍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笑意。
他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并不会真正在意她的感觉,她告诉自己。
“如果你的属臣跑来请求你的帮助或跟你要一件东西,而你答应他了,结果另一个属臣也跟你提出同样的请求,你会怎么办?”她想了半天,还是提出一个不合事实的例子。要是她说不出她真正的意思,他又怎么帮她呢?
“既答应了第一个人,自然不能把那件东西给第二个人。”佛瑞明确地答。
“这是法律的规定。”莉莎嗤鼻道。
“没有它我们就全成了野兽。”佛瑞稍微提高了声音,“你怎么会想出这种问题?”
“所有的承诺、誓言都是一片混乱。”她低声自语。
“因为你是女人。”佛瑞努力维持正常的语气,不让她听出他在逗她。
“女人难道就没有理解能力?”莉莎摆出战斗姿势,佛瑞虽看不见却感觉得到。
“这是事实。”佛瑞说完故意停下来,等她对他怒吼。没想到她竟然不动声色,他在漆黑中做了个鬼脸,继续道,“若换作是一匹马……”
她这下知道他是说着玩的了。松懈了警戒,她靠着他,“你老是逗我,老爷。”
佛瑞开怀大笑,“『我』逗你?你很清楚事实正好相反。”他环着她的肩搂近她,“好了,莉莎。我累了,闭上眼睛睡觉吧!”
“男人做爱完总是会累?他们因为体质虚弱,所以必须赶紧补充睡眠?若换成是女人……” 佛瑞以令人窒息的吻制止她的话和她的思想。
“愿你有个好梦。”她仍喘息的道。
“我刚作了个美梦。”而且是个美极了的梦,他在心中默念,笑着进入梦乡。
天刚亮,佛瑞已领着一队人马奔出城堡。临走时他在妻子额头轻轻一吻,不愿打扰她的美梦,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莉莎一等他关上门就由床上起来,她掀开窗帘目送他出堡,觉得她对他的爱又增多了一些。她很快穿衣下楼,到达她和两名仆人约好的地点。
他们已备好三匹马,等莉莎吃完了简单的早餐,三人立即一起上马走小路离开玛特维。他们连骑了一整天的路,直到了一片小树林,莉莎才下了马靠在树旁休息。
天色已晚,但他们不敢生火,三个人以披风包裹身子,藉以驱走夜晚的寒气。
“夫人,我们就快到了,你休息一下,我们再赶点路,也许能在天黑前到达你姊夫的庄园。”贺门说。
莉莎摇头不语,想让贺门以为她赶路赶累了。他果然没再问什么,随即转身离去。她闭眼沉思,心绪烦乱不堪,不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无法挥去她心中的罪恶感。
她试着说服自己她这么做并没有错。但最后她仍不得不承认她是错了。
噢!是的!她真是大错待错。她明白昨晚她为什么要尽力取悦她丈夫——又为什么要问他那个奇怪的问题。因为她心虚,她告诉自己。她自知不该背弃她信任他的诺言——跑来找鲁克调救兵惩治伯伦。
但她也曾发誓要为亲人报仇,这个重担日日夜夜的压着她——逼使她不得已出此下策。
不,我不能这么做——她想。不能背叛我挚爱的丈夫,即使要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也不能违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