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叛逆靓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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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约农在极度恍惚中猝然睁开眼睛,揉揉眼,只觉骄阳炙人,盛夏早现的晨曦已跃上树枝头,蹑手蹑脚地窜进房里来。

  足足有十几秒钟,她迷失在幻境与真实的朦胧地带。拖着慵懒的身子走向房外,放眼望去全是陌生的景物,令她彷徨地又踅回暖软的床榻,翻身埋入一旁的枕头,须臾,整个人弹跳起来。

  那枕头上有男人的味道,她几乎可以凭着残余的气味,感受到楚濂满是不可思议的邪魅身躯,令她体内迅捷流过激情的快感。

  老天,她才多大,竟已能想象翻云覆雨的华丽与欲死欲仙。真是太不长进,太堕落了!

  赶紧从床上跳起来,身上一袭宽大的睡袍更加深她的疑虑,那该死的家伙有没有趁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时候侵犯她?

  墙上的时钟指着八点零五分,他已经去上班了吧!也就是说,现在这栋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可以任她为所欲为?莫名的一股兴奋感涌上心头。

  “楚濂,楚濂!”她试探性的大叫。

  从房门走出去,甬道对面是另一个大型卧房,昨天夜里进来别墅的时候天色已晚,她没有多做观察,这时才发现这儿竟精致美奂得一如童话故事里的皇宫。每个空间和陈设的巧思典雅,都能让人在蓦然一瞥时叹为观止。

  顺着甬道走至尽头,尚有七、八幅雷诺瓦和戴伽斯的作品,相陈于各式鲜花盆栽之上,创造出动人心弦的美丽景象。

  往右斜侧则是一间书房,里头的藏书量足可和她乡下的学校一较多寡,向西的落地窗旁有一套水蓝色的藤椅,四周则放置一大堆昂贵的古董器皿。

  楚濂把这么多高档货摆在她这个前科累累的犯案高手面前,不怕她骨子里的坏虫作怪?

  在这混沌迷蒙的清晨,她的劣根性全数精神抖擞地等着她领军,好准备干坏事。

  来到一楼后,她东张西望的左右观看。

  “栗小姐醒了?”出其不意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是一名和颜悦色,年纪大约六十几岁的欧巴桑。“我去帮你准备早餐,蛋饼加鲜奶好不好?”

  “呃,好,谢谢你。”好在她只是想想而已,要不然岂不是被人当场来个人赃俱获?“我想到画室吃,可以吗?”

  “当然,你想吃什么,到哪儿吃都行,只要吩咐一声,刘妈妈随时效劳。”刘妈妈态度非常谦卑,嘴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

  栗约农看惯栗母的疾言厉色,一下子不太能适应老人家也能这么慈祥和气。

  “楚先生出门去了?”

  “是的,他在房间里留了字条,要你用功多读点书。”刘妈妈道。

  “房间?”她起床的时候没发现呀。

  “就在画室转角第一间,你走过去就可以看到。

  “哦,好的。”原来是她多心了,人家根本没对她怎样,还避嫌地故意睡在楼下。

  愣愣地道声谢,她即转身来到一心向往的画室。

  不知是楚濂自己要用,还是细心为她准备的,这里的画架、纸张、画笔……等等画具,一应俱全。

  栗约农战战兢兢的坐上高高的木椅,拿起碳笔,即着魔一样的开始挥洒,就连刘妈妈什么时候把早餐送进来,什么时候退出去,她都没留意。

  宁谧的氛围中,缓缓流泄着古典乐风的“风中奇缘”,瑰丽的音符交融着她浑然天成,完全不染匠气的作品,形成绝美动人的画面。

  栗约农自己都感觉到脑中的分子已亢奋地进入虚幻的境界,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即使两只大掌分别从腋下潜入她私处的软柔处,亦未能一下子惊扰她沉醉的知觉。

  直到睡衣的钮扣被一一解开,凉风灌进她裸露的酥胸时,她才凛然意识到身后的人竟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她的周身。

  “我以为你已经去上班了。”毋需回头,光凭那特殊,能挑动她情欲的味道,她就已知晓胆敢如此紧拥她入怀,放肆撩拨她的人是谁。

  “有一份文件忘记带,特地回来拿。”他把她手中的笔搁回画架上,焦切地握住她的小蛮腰,薄唇贴上她柔嫩的香肩上,恣意吸吮。

  栗约农的颈子僵成一根冰棍,心脏则狂乱的跳动。她是青涩的年少,怎能承受这狂风巨浪?

  她愈表现得拙于应付,楚濂脸上的笑颜就愈深。这小女人迟早被他完全占有,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地严禁所有闲杂人等,擅自加以干扰。

  “怕不怕?”他的鼻唇贴在她脸上,温热的气息不怀好意地骚扰她的脸颊和耳朵。

  “你答应过我的。”她虽不是中国古老传统守身如玉美德的拥护者,但也并不能够接受欧美那套前卫的思想,谈恋爱还是慢慢咀嚼浪漫。

  “原谅我的情不自禁。”他捧住她布满红霞的脸,吻住软腻甜美的唇瓣。

  栗约农以为自己就算没一把推开他,至少也该挣扎几下,聊表矜持之意,但她违背老妈口中好女孩的基本守则,任由他为所欲为。

  电光石火的情潮在两具躯体间急切交错。她喜欢他的亲吻,也喜欢他的搂抱,她的理智已被他掠夺……

  如果没有那两颗杀风景的石子连着砸在玻璃窗上,栗约农不敢想象持续缠绵下去,她会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有人来了?”赶紧把衣衫整理好,她跟楚濂一起探头到窗外察看情形,心中并祈祷,方才那幕惊心动魄的限制级画面,可别让旁人偷窥去。

  “会不会是小偷?”她问。“这房子华美的外观是很容易引来宵小觊觎。”

  “不是小偷,是大盗。”他矫健地翻身跃上窗台,迅速追出去。

  “等等,你……”栗约农由扶疏的枝桠望去,忽瞟见一抹棕榄色身影,那是小海常穿的“七特人”衣衫。

  顾不得身上还穿着睡衣,她忙不迭举步追赶他们。绝不能让楚濂逮到小海,否则后果铁定会很惨。

  “啊!我的脚,痛死我了!”假意扑在草地上,她两手抱着膝盖,嚷得声嘶力竭。

  这一招果然有效,楚濂马上放弃追寻那不经允许就擅自闯进他私人领域的大盗,踅回来关切她的伤势。

  “扭到了吗?”抬起她的小腿,他怜疼地在她膝盖上细细揉捏。

  “大概是吧,不过已经好多了。”他这样把她的裙摆掀到大腿上,害她臀骨以下一览无遗,她得赶快缩回小腿。

  “这么快?”他嘴边的笑意充满不信任的冷凝。“但愿你不是蓄意为某人脱困,这栋宅子不是任何人说来就可以来的,我不逮捕他,自然有人会截住他,后果也许会更惨也说不定。”拉起犹瘫坐在地上的栗约农,右臂自然地环向她的肩,押着她一同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栗约农一颗心七上八下,想问清楚他所谓的另有别人指的是谁,他们又会对小海怎么样,但又担心一开口就露了痕迹,反而落入口实。

  好在回到画室,楚濂并没有进一步的责难,只简单交代她记得吃饭休息,就匆匆出门。

  一整个早上乱糟糟的,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她连忙狼吞虎咽的把刘妈妈做的蛋饼解决掉。

  “咚!咚!”又有人拿石子砸窗上的玻璃。

  是小海不知死活的又跑回来了?

  栗约农慌张地搁下餐盘,来到窗户惊问:“是谁?”

  “是我。”五公尺处的老榕树上,小海吊儿郎当的荡在那里。

  “快下来呀,你吊在那里做什么?”栗约农边吼他,边频频回头张望,确定楚濂没有去而复返,刘妈妈也没有闻声跑来。

  小海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搞了半天,才从庭院摸进画室。

  “你呀,就不能光明正大点,险些把我吓死。”他两脚尚未站稳,她当下就在他胸口赏个五佰作见面礼,没注意到他上衣口袋沾着血迹。

  “你才不长进呢,到台北才多久,怎么就变成姓楚那家伙的情妇?”小海很不屑地瞄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睡衣,鼻孔里猛喷气。

  之前在警察局,才不是他想不开的去自首,而是一得知她被带去警察局,他担心的想去救她,谁知就看见她被姓楚的那家伙保出来,而他也才一路跟踪他们来到这里。

  “说话好听点不行吗?”她心虚地不想也不知如何解释,索性转移话题,“警察到处抓人,你还是赶快把车子还给人家吧。”

  “没办法,我最近手头紧,正打算拿它换一笔跑路费。”小海脱下披在外头的衬衫,无袖的T恤露出他壮硕结实的二头肌和一个形状诡异的刺青。

  “不是在修车厂做得好好的,干么弄到要跑路?”栗约农看他脸色不对劲,心想八成出了乱子。

  “废话少说,帮不帮忙?”他耍无赖的时候很帅,也很讨人厌。

  “又打架啦?”小海肇祸的功力还在她之上,算是武林高手。“这次是要付人家医药费还是安家费?”

  “统统猜错,是丧葬费。”他突地吃痛,体力不支地倒入高脚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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