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里,杰迪。”
“要,就在这里,而且就要现在。”他说,重重地吻住她,让她沈默。
此时此刻,可琳迷失了自己。她要杰迪,他有魅力只以一句柔语,一个动心的表情,一爱抚就撩起她的情欲。为什么是他而非别的男人呢?别人曾渴慕她,但只有杰迪才真的能使她心荡神迷。
浓腻的野花香环漫着他们,情热欲狂的做爱突然淹没了他们俩。可琳是觉得有点不正当,但却很高兴杰迪的冲动。她要整天留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做爱。她多希望他们能。但如今杰迪满足了,他会继续往前走。
但杰迪令她惊讶,他没起身,却以手肘撑着他自己,减轻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他眼睛亮蓝地凝视她,然后蜻蜓点水般地吻着地红唇。
“你真不赖,太太。”
“呃,谢谢你,先生。”她淘气地说。
他笑了,“我想今晚我会带你到海边散步。和你散步真是相当愉快。晚上会是完美的,星光和月亮会出来拂触你的美。”
可琳满足地叹口气,“我想我会喜欢这种休战的,杰迪。”
他慵懒地亲吻她,然后叹道,“现在我们最好走了,在我企图忘记香蕉及其他一切之前。”
她不情愿地让他拉起来且帮她扯平衣服。
往上再爬二十分钟后,他们又来到另一个平坦处,大树林下有间以薄木和铁片钉成的粗糙房舍。牲畜围栏到处都是,然而小猪和鸡鸭却到处跑,没围起来。草坪和树丛盖满了山坡。几棵苹果树及一棵大芒果树荫盖着房舍,杰迪提到的香蕉园则在屋后不远。
可琳挽着杰迪的手,“你表亲不是住这里吧?”她低喃着。
“为什么不?”杰迪有趣地看着她,“他喜欢在这上面,就像住在前个世纪一样。他从不欣赏摩登世界和白人在他的岛上做什么。”
“他的岛?我不明白。”
这时候一个大夏威夷人钻出门口,看向他们。他好庞大,一头黑发和一脸胡子及一对温和的棕眸。
“阿力卡!”他用力拥抱杰迪,然后好奇地看着可琳,“哇喜美儿?”
“是的,”杰迪略含骄傲地答道,“这是我太太,柯琳娜。”
“阿琦拉告诉我你结婚了,阿力卡。你什么时候办个“鲁奥”庆祝呢?”
“那太迟了吧。”杰迪说。
“呵!任何理由都是办“鲁奥”的好理由。来,你好久没上山了。京古葛!”他叫着,一个娇小的东方女子出现在门口。
她是端庄的人,羞怯,而与那高大夏威夷人比起来是那么娇小。她连招呼都没打就又退回屋里去。
“她去多加点菜。你们留下来跟我们吃“烤烤”,好吗?”
杰迪根本没机会回答,那高大男人就跑进屋里,示意他们跟着。
“我们被邀请吃晚餐了。”杰迪解释道。
初遇陌生人的不安过后,可琳开始放松了。小房子里面相当舒适,两种文化掺合得很好,夏威夷布料,葫芦配上日本小木偶和丝绸。
古利诺·奈许是个随和的人,很容易亲近,他以夏威夷吟唱歌曲招待他们一下午,他太太非常安静地随侍在后。杰迪向可琳解释这和他们的存在无关,这就是她的方式。
他们在后院吃了一顿可口的餐时,沐浴在夕阳的五彩绩给下。天色一黑,京古葛在后院燃起一堆火而又开始唱歌。杰迪靠坐在一棵树根上,不急着走。可琳坐在他身边,享受着音乐和陪伴。
“你认识古利诺和他太太多久了?”她轻松地问。
“一辈子了,”杰迪答道,“你见过里欧,我的工头,他告诉我的。”
“是的。”
“古利诺是他父亲。里欧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简直就像兄弟而不是表亲。”
“等等,杰迪。你说的表亲是一种友谊的代称吧?”
“不。奈许家族是我血缘的远房表亲。”
“但他们是夏威夷人。”
“你注意到啦。”他戏要地说。
可琳困惑了,“你解释一下好吗?”
“里欧和我有同一个曾,曾,曾祖母,乃莫咪·奈许。所以你知道,我有点夏威夷血统,虽然成份不多。你要听吗?”
“要。”
“乃莫咪是个住在毛族的美丽姑娘,那里是定克船长在一七七八年上岸的第一个岛。你听过寇克的,是不?”
“是的。”
“呃,他最初来时被视为神,而友善乐观的夏威夷人对他和他的船员供奉得无微不至。乃莫咪献身给一个英国水手,只知道他叫彼得。他出海走了。不知道她没多久生了他的儿子。她叫他为马古罗。”
“乃莫咪日后嫁给她的族人,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她丈夫收养马古罗且视为己生。但那男孩长大后总觉得自己是外来者。寇克的到来变成最后流血事件,而有段时间大家都恨白人。马古罗的皮肤较白,常让人联想到可恨的白人。”
“一七九四年,他才十五岁就搭货船到美国去。五年后他带个襁褓中的儿子回来,那是个美国妓女替他生的,但她根本不要孩子,如果不是马古罗极力争取她会把他卖掉。”
“真可怕。”
杰迪看看她,然后继续,“马古罗把宝宝,奇卡,带给他母亲。乃莫咪在欧胡岛扶养他,但他并没留在群岛上。一八一八年他航行到英国,然后去爱尔兰。他在那里结婚,而一八二O年欧莉·奈许出生。奇卡在爱尔兰定居,歌莉在那里长大,而在一八三九年嫁个法国商人,皮瑞·葛丁,一年后我母亲出生。”
杰迪一开始说到他母亲声音就转柔了,“蓝妮童年在法国住过,一八五O年她和父母航行到旧金山。”
“那时候不是黄金刚在那里被发现吗?”可琳问。
“是的。但他们在那里运气很不好,皮瑞实质是个生意人。他们在美国各地旅行了三年,最后定居于波士顿,开了一家小店。”
“蓝妮就在那里认识我父亲的?”可琳试探地问。
“是的。当你父亲悔婚时,她觉得不能待在波士顿。她父母已去世,而且内战方兴未艾,蓝妮觉得不如就离开开美国。她知道这里有亲戚,虽是远亲,她还是来此找到他们。她找到了阿琦拉和古利诺,他们也知道乃莫咪和她第一个儿子的故事。阿琦拉和古利诺是她其馀儿女的子孙。蓝妮一直教书到认识我父亲,而后结婚。其馀的你知道了。”
“所以你大部分是英国及法国血统,加一点爱尔兰及更少的夏威夷血统罗。”
“夏威夷血统干扰你吗?”
“怎么会?我觉得一段复杂的故事传过好几代真不错,”她打住,然后问,“你还恨我父亲吗,杰迪?”
“我对沙蒙·巴罗的感觉已经有很久了,可琳。”
“换句话说,你还恨他?”她苦着脸说,“而我呢?”
“有一阵子,你和你父亲对我而言是同一体的,所以我才会毫无愧疚地利用你报复他。”
“而现在呢?”
“我不恨你,可琳。”他犹豫,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但我恨你来这里时所做过的事。”
“但——”
她又要表白她的无辜,但打住了。这只会导致争吵而已,今天气氛实在好得不该就那样结束。
“我们不是该回去了吗?”
杰迪摇摇头,“现在太暗了。我们等到天亮。”
“你是说在这里过夜?”麦格已经错过下午的喂奶了呀,“他们会为我们担心,杰迪。伦丝会担心死了。”
“才一个晚上不会担心的,阿琦拉会知道怎么回事,我每次上来都会留下来过夜。”
“我要现在回去,杰迪。还不太晚。”她抗议着。
“那就走吧,”杰迪耸个肩,“但当你失足跌到山崖去时,别期望我去救你。”
“那是没必要的!”她酸刻地说。
“哎,讲理点,别再生气了。家里没什么不能等到明天的。”他接着笑道,且拉她贴在胸前,“除非你正想着我答应你的海边散步。”
“才不呐!”
“不,”他扬起眉,双眸闪着火光,“今晚不行,那就明晚。但现在,我知道山上有个好地方,我们可以——”
“杰迪,别说了,”她说,笑着要挣脱他温热的怀抱,“我们今天已经作乐过了。”
“据我回想,你在那场作乐中挺活跃的。而那只是开胃小菜,我准备上主菜了。”
“有时候你可真粗鲁。”
他大笑地开始抚弄她乳峰。
“别这样。”她试着装出愤怒的声音却失败了,“何况,如果我们就这样消失了,你表亲会怎么想?”
“古利诺会笑着回想他年轻时代。”他邪恶地盯着她,“他也许会加人我们呐!”
“杰迪,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站起来,拉她跟着他,“来吧,”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脸亲吻,“我似乎永远吃不饱你了。”
可琳把麦格抛在脑后了,知道伦丝会照顾他的。此时此刻,只有杰迪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