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妳准备这样迎接我,我早就回来了。」他瞇着眼看她一一地解开钮扣。
「喜欢吗?」她吻上他的嘴角、他的颊骨、他的鼻,就是不吻他的唇。
花靖惠微张着唇,呼吸急促地盯着她的红唇,嘴里呢喃:「喜欢……喜欢极了!」
可恶!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吻他的嘴?他倾身想吻她,却被她躲开。
「等等。」她从床头柜端来两杯红酒,将一杯递给他。「来,庆祝……我们在一起满六天。」
他惊讶地扬眉。「六天?!」这就值得庆祝了?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开心地和她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现在酒喝完了,妳还准备什么来庆祝?」
夏央收走两人的酒杯放回床头柜,然后侧躺在床上,对他勾勾手指头。
花靖惠觉得先前凝聚的那股热气,一下子温度上升好几度,直冲他的脑门。他快速地爬上床,将中敞的衬衫脱掉随手一丢。
当他要亲她时,她忽然捧着他的脸,目光严肃地望着他。
「惠,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很久了,我想对你一吐为快。」
「什么话?」花靖惠嘴巴上是这么说,但一双眼已贴在她露出乳沟的胸前动也不动了。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心里还是很害怕,哪一天你的特殊磁场会伤到我,对不对?」夏央轻柔细语。
花靖惠只听了一半进去,点头说嗯。
「看你这么担忧受怕,我也很难受。」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哀凄。「你曾经说过,看我受苦将会撕裂你,但我又何尝不是?你的恐惧与日俱增,我的心也不好受。」
听到她说不好受,总算唤回他一点注意力了。
「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永远不用担心害怕了。」
「什么办法?」
「就是……我们殉情吧!」
终曲
「什么?!」
这下,花靖惠所有的注意力总算到齐了。「妳在说什么?」
「与其担心受怕不知意外何时会降临,不如我们自己选择日子让它发生,而且还可以选择我们想要的方式。」夏央像老师解答学生疑惑那般细心说明。
花靖惠瞪着她半晌。「妳是说今天布置的这一切,就是妳想要……殉情的方式?」
死在布满鲜花的房里?的确是很浪漫,不过,会不会太夸张了点?花靖惠觉得自己好像坠入超现实梦境,难不成他开车开着开着睡着了,才会作这么荒诞不经的梦。
「没错。」
「那……我们要怎么死?总不会妳想我们拿刀互砍吧?」他觉得夏央又在玩把戏了,只是她认真的态度,越来越让他毛骨悚然。
「当然不要那么暴力,我用更省事的方法,毒药。」她宣布。「刚刚我们喝的酒里已加入致命的毒药。趁毒性还未发作前,我想你再好好爱我一次。」
「什么?」他弹坐而起,伸手拿起酒杯,果然看见杯底有粉末残留的痕迹。
他回头抓着她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怪我未经你同意就让你喝下毒药吗?」
「该死!我不在意这个,我是问妳为何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花靖惠咆哮。
「你在乎我?胜过在乎自己的生死?」夏央眼眸晶亮地说。
「那当然!我爱妳啊!我不许妳说什么死不死的。」花靖惠像是想到什么,立刻想抱她起来。「可恶!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
「唔,来不及了……」她吐出一口鲜血。「我的毒性已经发作了。」
「小央、小央!」花靖惠被她吐出的血吓傻了,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
「惠……」她虚弱地抬起手,花靖惠赶紧握住。「能够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看你一直沈浸在恐惧里,拚命地呵护我、怕我受伤害,我真的又感动又难过,还有更多的心疼。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的爱会被你的恐惧完全吞噬,然后爱变成恨、变成枷锁。与其如此,不如让我们的爱在最美、最灿烂的时候结束……」
花靖惠的心因她的话紧紧揪在一起。他此时忽然明白,原来他的心已被那诅咒侵蚀、蒙蔽,长期逃避爱人与被爱,使他看不清事实的真相,真正危害他的感情和他心爱的人,并不是他身上的诅咒,而是他的执迷不悟。
「小央,妳先不要说话……不要说话……我马上送妳去医院,一定还有救的……」
「……那又有什么用?就算救活了,你一样活在诅咒的阴影下,不敢全心全意地爱我。」夏央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眼神无限哀凄。
「我爱、我爱……我再也不信什么诅咒、什么特殊磁场,我只信妳,妳说什么我都信,只要妳说我不是『灾难王子』,我就不是;只要妳说我不会带衰别人,我就不会。小央,妳别死……我不要妳死……」
花靖惠抱着她,埋首在她发间,哀痛得不能自已。
忽然,夏央的声音冷冷地传来。「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哟!」
他猛然抬起头来,看她上一秒还病恹恹,这一刻却笑得异常灿烂,除了嘴角的血渍……这、这、这哪像是中毒已深、濒临死亡的人吶!
再仔细一想,自己刚刚不也喝了毒酒吗?怎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眼睛因领悟而大睁。
「夏央--妳骗我!妳、妳、妳根本没中毒!那根本不是什么毒酒!」花靖惠对着她的耳朵咆哮。
夏央缩了缩肩膀,笑着望他。「嘻嘻嘻!你说的没错,不这么骗你,怎能吓醒你?」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惠,你刚刚的告白好感人喔!你说的喔,从今以后不许你再信那什么烂诅咒。」
花靖惠被气得青筋直冒。他把她的手剥下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妳怎么可以这样吓我?!妳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谁教你那么执迷不悟,我只好出此下策啦!」夏央委屈地扁嘴。「除了喝毒酒装死是假的之外,其他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全是我的肺腑之言。」
一听到她的话,花靖惠的气也消了大半,但他还是无法这么轻易地饶过她。
「老实说,酒里放的到底是什么?」
「维他命。」夏央不敢再隐瞒,老实回答。
「那妳刚刚吐的血呢?」
「道具糖浆。很像吧?只不过太甜了点。」她皱着眉,舔舔嘴角残留的「假血」。
花靖惠闭上眼睛,觉得额上冒起许多青筋。这小妮子何时变得这么诡计多端--等等,以夏央直率的心思是不可能想出这种把戏。他张开眼瞪着她。
「说,是谁教妳诈死骗我的?」
「呃……能不能不说?我不能出卖我的恩人。」
「夏央,妳如果再不说,我就立刻走人。」他威胁道。
夏央嘟起嘴骂他霸道,但迫于他的「淫威」,她只好招供。反正花宇裳早料到花靖惠会问起,也不在意让他知道她是计谋的始作俑者。
「是你妹妹--花宇裳啦!」
「我就知道!这种烂透的把戏像极了那魔女的风格--可恶!妳--」
夏央被他忽然一吼,吓了一跳。他不是才在气花宇裳吗?怎么箭头一下子就转到她身上?
「以后不许和她混在一起,那个魔女只会带坏妳,对妳产生不良影响。」
「是吗?」夏央偏着头说。「那我只能把这套睡衣还回去喽!这是她送我的见面礼,既然你讨厌她对我的『不良影响』,我以后都不再穿这种衣服了。」
花靖惠闻言,倏地拉住她想脱掉睡衣的手。
「呃……只是一件睡衣,构不上什么『不良影响』。」
「真的吗?你是说我可以留下它吗?」
「嗯!」他脸红地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
「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我骗得团团转,害我吓出了不少白头发,该罚!」
「什么?」
夏央吓得转身就想跑,却被他一把抱住,整个人按在他的大腿上。不用说夏央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罚妳打屁股,看妳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吓我!」
他说完便掀起睡衣裙襬,却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雪白、浑圆的臀部。
「妳、妳、妳没穿内裤?」
夏央回眸一笑。「有啊!」
他再仔细一看,一条白色的丝线呈T字型地贴在她的臀部,那白丝线还深深地陷入她的股沟。
倏地,他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结果那原本高举的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屁股上,不由自主地爱抚起她的臀部来了。
「惠……」良久,夏央微喘着气趴在他的大腿上说:「你喜欢这个『不良影响』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闷闷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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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顾忌的花靖惠,全心全意地沈浸在爱情海里,每天都和夏央出双入对的,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有关于他带衰别人的特殊磁场,不知是因被夏央这宇宙无敌的克星给消除了,还是真的应了夏央所说的,他只要放开心胸、别把所有意外都归咎于自己,自然就不会弄得旁人紧张兮兮,不断凸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