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吻了她之后的第一句话多么重要,他竟说对、不、起?
「你是该说对不起,你夺去的是『别人』老婆的初吻!」以凌气道。
她以为他的心和她一样翻覆激动,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
「我知道……真的很抱歉……」他看着她,眼色又因落在她的唇上而转深。她的甜蜜青涩,正是他失控的原区。
「哈!」以凌突然冷笑,自讽道:「我真是笨蛋……哈哈哈……」她凄凉地笑着,转身拦了计程车,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姜易扬心痛。他知道自己舍不得她愁眉苦脸、舍不得她叹息、舍下得她痛苦,他也知道自己在乎她,可是他从不知道这一点「在乎」竟会让他这么难受!
他回到停车场,上了车,没有回夏家,而是直接返回家中。
今晚,他们两人不适合再靠近。
姜家的玄关天花板,不管姜易扬是否远行,永远都点着一盏小夜灯。
钥匙的转动声惊醒浅眠的方雅云,她披着睡袍前去查看,单薄的身子显得很柔弱。
「……妈。」
「易扬?你怎么淋成这样!」方雅云柳眉一拢,心疼地赶紧拉着儿子进客厅,随即拿了大毛巾让他擦拭。「你坐一下,妈帮你放热水洗澡。」
「谢谢。」姜易扬难得思绪大乱地发着呆,脑中全是夏以凌的影子,连母亲放好水过来叫他,他都没听见。
「……易扬?」看儿子异常的模样,方雅云好担心,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喔——」他起身进入浴室,泡在浴池中,把热热的毛巾敷在脸上。
眼才闭上,思绪又飞到他吻她的那一幕,当时那股悸动依然这么明显,唇上好像还留有她的温度,和软软的触感。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夏以凌挂心,这完全破坏了他的原则!绝不和客户有情感纠葛。
可是,不管是她的叹息声或笑声,她的快乐或愁眉不展,都让他的视线忍不住跟随,让他忍不住对她挂心。
这次心的改造计划让他似乎入戏太深,无法跳脱!
水冷了,姜易扬不得不起来。走出浴室,他立刻闻到姜茶辛甜的味道。
「洗好了?来,快把姜茶喝下,小心感冒。」见儿子出来,方雅云立刻端来姜茶。
姜茶……不知道夏家佣人会不会帮夏以凌熬姜茶?不行,他得打个电话交代一下!
拿起话筒,觉得自己关心过头了,他又把话筒放下。
不用他提醒,佣人也应该会主动熬姜茶给她喝吧?但,万一她回家没遇到佣人呢?想着想着,他的手又覆上话筒。
不会的,她没带钥匙,一定会请佣人开门……
他缩回手。
但,万一她使性子不喝呢?他眉皱得好紧,因为这最有可能。
「怎么了?」方雅云奇怪地看着儿子犹豫不决的举动。
「没有。」姜易扬没发觉自己深深叹了一口气。
「易扬,你今晚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妈没见你发呆过,也没见过你这么犹豫不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的。」知道自己的异样让母亲担心,他立刻端出笑容,拿出之前买的发簪。「妈,这送妳,虽然便宜,但是和妳的古典气质很配呢。」
「谢谢。」知道儿子不会说,方雅云也不再追问。「晚了,喝完姜茶快点睡吧。」
熄了灯,姜易扬无法入睡,脑子里仍然全是夏以凌的一颦一笑,或怒或悲或叹息,他抗拒着想她,可是心却不听话,愈不去想她,心就愈是揪紧。
于是,他干脆起床整理客户资料、收发E-Mail,再写写企划案,让自己尽情忙碌。
他决定了,暂时不回夏家。如果现在回去,在还没恢复冷静前遇到夏以凌,他一定会忍不住再回忆起那个吻,一定又会被她的模样吸引。他不能再继续陷下去,夏以凌是徐家未来的媳妇,不是他能挂心的女人。所以在理智尚未消失前,他必须抽身。
于是,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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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没进办公室,办公桌上堆积了一大迭待签的文件,电话里一堆客户的抱怨留言,姜易扬边听边做笔记。
回到工作岗位上,他又能重拾自信和冷静了。
约莫九点,白家传进办公室,一见到姜易扬,他惊讶地问:「老大?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卖给夏家两个月吗?」
「我再不来,公司可能就要倒了。」他继续听着那堆抱怨的留言。「看来。你还是没搞定这些客户。」
「有些特别机车的客户,硬是要你亲自服务,我哪有办法,只能用『拖』字诀了。」白家传两手一摊,心虚地笑着。
「算了,你把客户名单挑出来,我做个别处理。」他交代道。
「喔。」白家传抽着资料夹。「你不回夏家了?」
「暂时不回去。」
「夏耀义肯放过你?」从之前的索命连环Call,就知道夏耀义有多需要姜易扬,现在羊已入虎口,夏耀义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出国两星期。」
「你不回去,那帮夏小姐排好的行程要改吗?」白家传叫出电脑档案。
「她的课程不能改,否则后面会全部乱掉。」
「她的不能改,你又没空去……」白家传想了一下。「如果你没空,那我去好了。」
「不用!」姜易扬回答得太快,引起白家传奇怪的眼神。
姜易扬尴尬地赶紧低头整理资料。刚才他的脑子瞬间闪过白家琪说过要把夏以凌介绍给白家传的话,就立刻开口做出否定的反应,速度之快,令他的脸发热。
「老大,你怪怪的喔~~」白家传斜眼睨着他别扭的表情。
那天,他听妹妹说姜易扬和夏以凌在早餐约会,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暧昧?他不禁担心起来。
夏以凌是徐子龙的未婚妻,姜易扬可不能淌进去呀!
「如果有时间研究我的表情,就把这些难缠的客户拿去处理。」
「啊!」白家传惊叫。「我忽然记起和客户有约,我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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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夏家第二天,埋头工作果然令姜易扬又回复到原来冷静自持的自己了。但是,脑中夏以凌的影子还是挥之不去……
「大早,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助理接到手软,白家传接到脸发黑,还不时丢卫生眼给无视电话铃声的姜易扬。
「老大你嘛帮帮忙,接一下啦~~」厚~~他耳朵是聋了喔?面前的电话至少响了十几次,接都不接。
「我一接,客户就知道我回来了。」姜易扬丢了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给他,继续写他的企划案。
「厚~~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白家传大步一跨,接起电话。「喂?」
听了一会儿,白家传捂住话筒,回头问道:「老大,夏家打来的,接不接?」
姜易扬心倏地一拧,却又故作镇定。「问他有什么事。」
「请问有什么事吗?喔,这样呀?好,我会转告他,一定一定。」他一再保证地答着,显示对方很不安。
「什么事?」
「想知道不会自己接喔。」白家传故意急他,转身又接了自己桌上的电话。
姜易扬起身拿走他的话筒,凛然的眼神表明不容他再耍机车。
「要听前段、中段、还是后段?」白家传故意整他。
「白家传!」姜易扬已失去耐性,一掌打在他桌上。办公室里所有人全愣住。
「老大,你会不会太关心夏家的事了?还是只关心某人?」他低声问道,表情有些担心。
「随你说不说!」姜易扬绷起脸,回到座位,继续写他的企划案。
他就是太在乎夏以凌,才会选择暂时抽身冷静,所以,他不想再讨论有关夏家的事。
「夏以凌高烧不退,不吃药、不看医生,已经两天了。」白家传在一旁转述电话中那自称是美环的佣人的话。
「该死!」姜易扬低咒一声,拿着车钥匙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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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姜易扬超速往夏家疾驶,毫不在乎是否被开了红单。
「姜先生……」美环一见到姜易扬立刻哭了。
「以凌怎么了?」心急之下,他叫了她的名字。
「小姐她前天半夜淋雨回来,天亮后我去叫她起床,发现她发高烧,我要替她请医生买退烧药,她都不要,还把我赶出来,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郑叔回乡下两天,我找不到他,我也找了你一天,可是电话都没人接……呜……小姐会不会死在里面了?」
「别胡说!我上去看看。」姜易扬白了脸,上楼时,发现自己的膝盖竟微微地在发抖。
「夏小姐……」他敲着门,房内寂静无声令他心急如焚。「以凌,妳怎么了?快开门!以凌——」
房内,听到姜易扬的声音,昏昏沉沉的夏以凌勉强睁开眼,身体的热度让她难受得无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