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鞅,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可优恼怒地警告。
「放妳下来,然后再让妳把我踩成残废吗?」他挑眉反问。
他曾模拟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情形,但绝对不是像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她可以哭得很伤心地扑进他怀里,问他为什么都不和她联络;也可以埋怨他、抱怨他一声不响就离开,但是绝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狠狠一拳揍扁他。
「秦子鞅!」可优气到尖叫。
「放妳下来就放妳下来。」秦子鞅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长手长脚俐落地压制住她,「别挣扎,不然再把妳扛起来。」他威胁。
咬咬牙,可优负气地别开脸。「干嘛找我?」
不是不联络吗?
秦子鞅不悦地瞇细黑眸,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紧。
「半年没见,不会说些温言婉语来听听?」
「都被人一脚踢开了,还有什么话好说?」故意笑得很甜,可优牙尖嘴利地反问:「我们不是恩断义绝吗?」
「妳可以找我啊!」
「抱歉,并不想。」她冷哼。
「啧啧!脾气真坏,」明明就很在意,还故意嘴硬,「真的都不想我?」
「想你有用吗?想你你就会出现吗?」
「这么说是有想啰?」
「当然有,我天天都想,」可优挑衅地扬高下巴,「想着该如何扁你一顿才会开心!」
「可优,妳以前说话不会这么不可爱!」被她尖锐的声音震到耳膜都快破了,他皱眉。
「那是因为我以前不曾被人遗弃过。」说到这里,可优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就像莫名其妙被抛弃的猫,孤零零的走在陌生街头,不但找不到主人,就连怎么被遗弃的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他的错!
「干嘛忽然间显得可怜兮兮的。」秦子鞅口气一软,伸手抹去沾在她眼睫上的泪珠。
「……」可优不想回答,连正眼都不愿看他。
「妳明明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妳。」叹口气,他说:「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怎么能确定?你连离开的时候都不愿跟我说。」
「我们共事四年,我相信妳懂。」
「你又知道?说不定我反应慢,没感觉!」
「可优,妳一定明白。」他还会不了解她吗?
可优扬睫看了他一眼,不再和他争辩。
她当然明白,可是明白又怎么样?有人能和她保证她的感觉不会出错吗?
「我想等到状况稳定,那边的人事斗争平息后,再找妳过来统龙集团,」墨黑色的瞳眸锁住她的眼,他轻声道。「顺便让妳知道,如果没有我在身边,我到底有多重要。」
「……」心机重的家伙!
「现在妳想清楚,对妳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吗?」
「我当然想清楚了。」她咬牙切齿的。
「我洗耳恭听。」
「对我而言你非常重要。提袋很重的时候,你会帮我拿东西,下大雨的时候你会帮我打伞,喝醉的时候会背我上楼……」
「……」这和菲佣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继续说着:「无聊的时候可以一起跷班,无论到哪里都有免费的顺风车可坐……」
「就这些?」怎觉得青筋又开始暴跳,秦子鞅很不是滋味地打断她的话。
他强迫自己狠心离开她半年,她却只发现这些鸡毛蒜皮小事?
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心意啊?
「还有……还有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陪在我身边。」顿了顿,她不甘愿地轻声补充。
秦子鞅沉默了一下,「这半年,有发生让妳伤心的事情吗?」
没有他守护在旁边,她会不会又跌跌撞撞满身伤?
「当然有,」她故意用力点点头,「我又失恋了。」
「失恋?和谁?」她不但没发现他喜欢她,反而又去找了颗烂苹果吗?
她是想活活气死他才甘愿是吗?
「和一个很过分的男人。」可优咬牙切齿地说。
「很过分?有多过分?」
「他骗财骗色、又不负责任。」
「骗财骗色?」太阳穴狠狠抽疼,秦子鞅眼前一黑。
他才离开她身边短短半年,她就被人骗财骗色,这教他如何不气到吐血?
「他人呢?」
「远走高飞啦!」
「……」秦子鞅俊脸微微扭曲,气到不想说话。
「你说这种男人该不该打?」美眸里闪烁着慧黠的光芒,可优反问。
「该!」这家伙别被他逮到,否则他一定扁得他连自己老妈都不认识。
「你也觉得应该?」
「应该。」
「那好,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可优猝不及防地挥出拳头,不偏不倚正中他下额。
「痛!妳干嘛打我?」秦子鞅捂住下额。
这记右勾拳又狠又准,他的下巴痛得好像快掉了。
「是你说该打的!」可优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右拳恶狠狠地在他面前挥舞。「你是不是没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
「是。」可恶!真痛!
「那就是不负责任,」她补充解释,「你是不是也吻过我?」
「是。」
「那就是骗色!」
「那骗财呢?」终于发现她是在说自己,秦子鞅摸摸下额,被扁这一拳算他认了。
反正她没扁到是不会甘心。
「当初接下丝法蕾那件案子的时候,明明说好请客费用一人一半,你到现在还没给我!」她揪住他的衣领。
这样也算?
「这次失恋,都没有人陪在我身边,」气恼地揪住他领口,可优口气还是一样强硬,眼泪却开始无声无息往下掉,「我从半年前伤心难过到现在,你知道吗?」
「可优……」她的情绪说变就变,教人措手不及。
「我好怕,怕我会这样一直伤心下去……」抹去泪痕,她倔强地别开脸,「再也没有人会来安慰我,就算有人安慰,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可优。」叹口气,他想将她拉回怀里。
脾气发完了就撒娇。
「没这么容易!」咬咬牙,可优敏捷的从他身上跳下,俯身拾起包包,「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可优?」都被她扁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秦子鞅,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可优示威性地挥挥拳头,潇洒地关门离开。
揉着还隐隐泛疼的下巴,秦子鞅无奈地倒回床榻。
他们两个要在一起真有那么难吗?非要搞得像谍对谍才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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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鞅!」一走进集美,大家既惊讶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听可优说你和她联络上了,我们本来都不相信。」
「是呀!闷声不响就走人,对得起我们大家吗?」
「你今天应该不是单纯的来看看旧同事吧?」黄品学若有所思地瞄了他手中的花束一眼。
「当然。」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秦子鞅耸耸肩。
「应该也不是负荆请罪。」
「没错,被你说中了。」那女人的坏脾气还不是被自己一手宠出来的,剎那间他有种个人造业个人担的错觉。
可优自从那天见面后,整整七天不接电话也不和他联络,摆明要和他一样来个不闻不问。
小心眼又爱报复。
「可优在工作室里。」黄学品侧身让路。
秦子鞅走过去,只见小奇战战兢兢地守在工作室门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秦、秦哥……」他结巴。
「可优在里面?」
「嗯。」小奇用力地点点头。
「我可以进去吗?」他问。
「现、现在不行。」小奇表情僵硬,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为什么现在不行?」
「可优姊说,你必须先体会她这些日子有多心痛,你才能进去。」
秦子鞅狐疑看了身后的旧同事们一眼,摊手的摊手、耸肩的耸肩,没人知道可优在玩什么把戏。
这女人!
「好吧!要怎么体会?」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早有心理准备。
「秦、秦哥,我话说在前头,一切都是可优姊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小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我明白。」
「秦哥,麻烦你将眼睛闭上。」哭丧着脸,小奇说道。
「嗯。」他依言闭眸。
「叩」一声,在众人的惊呼中,再清脆不过的爆栗准确无误的落在他额上。秦子鞅咬着牙,旋即恶狠狠地瞪住小奇。
「小奇!你竟敢……」
「我当然不敢,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是可优姊啦!她说我不打,从此就不准我进工作室。」小奇立刻害怕地落荒而逃。
呜呜~~又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非得插一脚不可?
「唐可优!」额头又红又疼,秦子鞅一个箭步走入工作室内,却见始作俑者坐在长桌边,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有!」她露出很甜很甜的笑答。
「妳──」
「你该不会是来找我吵架吧?」可优眼眸笑得瞇瞇的。
「不是!」看见她漂亮绯红的笑脸,秦子鞅咬咬牙,认了。
「那你找我干嘛?」眸底慧黠的光芒闪烁,她问。
「让妳不再失恋啊!」他没好气地应。
「就这样?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