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待一分钟,她担心自己会抓狂失控,把徐雅莉大卸八块做成蛇肉汤。
「明天晚上子鞅约我去他家用餐,有空的话,一起来吧!」徐雅莉尖锐做作的嗓音如影随形地尾随在她身后。
她在炫耀,而不是真的诚心邀约。
「不必了,明天我约了人。」心头猛然一突,可优仍是镇定的回答。
子鞅约了蛇魔女?
「这样啊!」徐雅莉故作遗憾,「那就没办法啰!」
咬着牙,可优催眠自己当作没有听见。
可恶的蛇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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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优,妳还好吗?」眼看整块牛肉已经变成碎绞肉,不知神游到哪儿去的可优还在用力分尸,郑世朋终于忍不住问道。
「嗄?我很好。」猛然回过神,可优尴尬地笑笑。
糟糕,她刚刚想到恍神了。
「如果妳不喜欢吃牛排,不如我们点别的吧!」郑世朋一脸尴尬地看着她盘里的牛肉。
顺着他的目光,可优才赫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对不起。」她道歉。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把好好一块牛排都糟蹋了。
都怪蛇魔女昨天那句话,将她扰得坐立难安,就连方才的电影,她也都不知道在演些什么。
明天晚上子鞅约我去他家用餐,有空的话,一起来吧!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看电视?喝红酒?
那他们是搂搂抱抱地坐在一起吗?
「可优?可优?」郑世朋在她眼前挥手。
没想到才一秒钟的时间,眼前的女人马上又神游四海。
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底啊?
「嗄?」
「妳有心事?」顿了顿,他问道。
「没有,你别误会。」可优用力甩甩头,彷佛这样就能将胡思乱想抛到九霄云外。
「妳的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
「我很好,」下意识抚着自己的颊,可优解释,「我只是有点累,最近晚上都没睡好。」
她如果脸色不好,全都是秦子鞅的错。
闷声不响连续请了两天假,放她一人在公司里想东想西,好的、坏的、该想的、不该想的,她全都想遍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此就从她生命中消失。
「可优,我不太会说话,」郑世朋看着她,微微皱眉。「但是我希望妳不要勉强自己。」
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当可优答应他的邀约时,他简直受宠若惊。
可优怔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真的。」发现她表情有些呆滞,他加强语气。
「你觉得我在勉强自己?」顿了一下,她问。
「我不知道,这要问妳自己。」
「……」
「妳真的很想陪我吃这顿饭吗?」他重问。
仰眸看他许久,可优缓缓摇头。
面对她诚实的回答,郑世朋神色微暗。
她不必这么诚实吧?
「有个坏女人,她今天要去找我一个朋友……」可优轻声说道。
「朋友?」只是单纯的朋友吗?
单纯的朋友会让她如此牵肠挂肚吗?
「很好的朋友。」垂下眸,她补充。
一个好到连界限都模糊的朋友。
「然后呢?」
「那女人像蛇魔女一样阴险,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在一起。」这男人非要让她把心底的话都招出来才心甘情愿吗?
她就是无法坐视不管,她不能忍受徐雅莉和秦子鞅在一起,光想象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她就浑身不舒服。
「这样啊!」郑世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上难掩失望。
「对不起。」可优愧疚地垂下头。
「那个男人……是上次和妳一起来聚餐的男人吗?」他涩涩地问道。
「嗯。」
「果然……」他那天就感觉出他们之间那股无形的张力。
「真的很抱歉。」她不是存心利用他的。
「不用和我道歉,」郑世朋洒脱地笑笑,反正他也被拒绝习惯了。「妳还是快点去阻止蛇魔女吧!」
第八章
「叮咚!叮咚!叮咚!」
「……」
「叮咚!叮咚!叮咚!」
「……」
电铃声急速响起,秦子鞅忙着打包行李的动作一顿,皱眉望向门板,猜不透这么晚了会是谁。
「叮咚!叮咚!叮咚!」电铃仍持续发出尖锐的噪音,颇有不开门不罢休的味道。
瞄了眼收拾一半的纸箱,他将它踢入角落,慢吞吞地起身开门。
「可优?」打开门的剎那,他怔住。
她的脸蛋红扑扑地,呼吸急促不稳,彷佛就要喘不过气。
「我住的地方是华厦,有电梯。」他往旁边一指。
她走路上来吗?这么喘。
「你没有穿衣服。」瞪着他赤裸的胸膛,可优脸色微变。
「我在睡觉。」怔了下,他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因为收拾行李而有些发汗,他才把上衣脱了。
「睡、睡觉。」听见他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可优的心陡然一沉。
他们在睡觉……
他和蛇魔女在睡觉?
「睡觉很奇怪吗?」看见她惨白的脸,他不明白。
大家都要睡觉吧!
「没、没事了,再见。」眼看心就要活生生撕裂成两半,可优失魂落魄地转身。
她的心在痛,是因为秦子鞅和别人交往吗?
他要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为什么她会难过得无法呼吸?
「喂!」他一把抓住她的肘,「这样就要走了?」
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
「别管我。」带着赌气的意味甩开他的手,可优匆匆忙忙地冲下楼,就怕他看见自己的泪水夺眶而出。
「可优!」秦子鞅眼明手快地将她拉回来。
「妳哭了?」看见她可怜兮兮的神情,他一震,「为什么?」
「才没有。」慌乱地将泪抹去,她倔强地别开脸。
「发生什么事?是郑什么的欺负妳吗?」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硬是要她看着自己。
前两天的刻意疏远姑且先放一边。
「不是。」
「那是为什么?」他皱眉问。
「没什么。」摇摇头,可优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秦子鞅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
「进来再说吧!」她老是可怜兮兮又饱受委屈的模样,教他怎么放心得下?
「我不要!」
「不要?」他皱眉。
她不辞千里跑来找他,却又不愿进屋里?
「蛇魔女不是在里面吗?」声音明显地小了下来,可优别开脸。
她光想象,就觉得心好酸。
「徐雅莉来做什么?」她的话,他完全听不懂。
「和你共进烛光晚餐啊!」干嘛一脸不明白?
「她是有打电话给我,但是我回绝了,」发现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奇怪,秦子鞅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既然她不在,妳要不要进来?」
「要喝点什么吗?」看她终于肯磨磨蹭蹭走进屋里,秦子鞅转头问道。
「冰开水。」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得很鲁莽,可优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间中央。
他们不是在冷战吗?她这样不吭一声跑来他家按门铃算什么?
有时候都不免佩服起自己的少根筋。
「没有冰水。」他皱眉,每次含泪抱怨生理痛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喝冰水?「热红茶?」
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摇摇头。「不要。」
他自己都热得脱掉上衣了,竟然要她在闷热的夜晚喝热红茶?他当她疯了不成?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喝就算了。秦子鞅在她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地问。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既然没事,妳干嘛泪眼汪汪地跑来我家找徐雅莉?」啧!不老实的家伙。
有种被抓包的心虚,可优咬咬牙,别开脸。
「蛇魔女告诉我,她今天要在你家吃晚餐。」要不是和蛇魔女积怨太深,她不禁怀疑蛇魔女是不是故意挖陷阱给她跳。
「就因为这个原因?」
「这原因不对吗?」她咕哝。
对她而言已经够严重了。
忍住笑,秦子鞅眸底温柔的光芒闪动。「就因为以为徐雅莉要来,妳连我们闹得不愉快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大剌剌地来狂按我家门铃?」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啊?
粉颊不争气地绯红,可优有些老羞成怒。
「我是为你好,怕你掉入蛇蝎陷阱,到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已经够呕了,请别再亏她了行不行?
「何必呢?妳今天不是和郑什么的有约吗?」他才不会轻易放过她。
「是有啊!」她点头。
「妳放他鸽子?」
「我才不是这种人。」可优嘀咕。
「所以妳有去赴约。」听见她还是赴了郑什么的约会,秦子鞅忍不住脸色一沉。
感觉真差!
「只是去一下子。」她满脑子都是他和蛇魔女卿卿我我的画面,他以为她能待多久?
「约会开心吗?」他皮笑肉不笑地问。
「都结束了。」
「什么东西结束了?」
「我和郑世朋,以后不会再有瓜葛了。」
沉默了三秒钟,秦子鞅终于不确定地问:「妳该不会又被抛弃了?」
连健美男都不要她吗?
「才不是!」可优受到侮辱地抬头瞪他,「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