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多次欲言又止,一个是有意避开话题,沉窒的空气快逼得他要发疯了。
神啊~~谁来救救他吧!
「可优,」和她各据一端的秦子鞅终于开口,听见他的声音,可优的心房猛然一缩,显得有些狼狈。
「关于丝法蕾的广告案,妳觉得还有哪里需要补强?」秦子鞅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很难想象他昨天也是当事人之一。「如果没有,暂时这样定案了。」
看见他的唇,就想起他的吻,可优莫名其妙红了脸,足足慢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没、没有,这样很好。」她又结巴了。
厚!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挑着眉,秦子鞅走到她身边,毫不客气地当头赏她一颗爆栗。
「妳今天很不专心,可优。」先狠心敲了她的头,他才慢吞吞地解释。
这算公报私仇,报复她害他失眠了一整夜。
差点连无辜的小斗鱼都封进箱子里。
「痛……」用力地揉着发心,可优扬睫瞪他。
她不专心是为了谁呀?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哥,我出去联络摄影师。」眼看两人战争一触即发,想逃之夭夭避风头的小奇自告奋勇。
「好,你去!」可优马上点头应允。
她心里正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偏偏碍于小奇在场不方便,小奇要走正中她下怀。
一堆问号塞在她胸口,她简直都快抓狂了。
「不用,你留下来帮忙。」秦子鞅拒绝。
「嗄?」一个要他走、一个要他留下,小奇愣住。
那他到底走还不走?
「留下来。」秦子鞅重复,语气里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哦!」还要留下来?
苦着脸,小奇点点头,识相地走到角落找事情忙。
不能走,不然擦桌子好了,擦窗户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别站在他们中间当炮灰。
恼怒的可优脚下用力地踩着拍子,三吋高跟敲在地面清脆有声。她瞇眸瞪着秦子鞅,非常不满意他的回答。
小奇不走,他们怎么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
胆小鬼!轻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回,可优用眼神骂道。
锐利的黑眸瞥了状况外的小奇一眼,他挑眉回应。
我怎样?
美眸危险地瞇起,可优扬高下巴。
你心知肚明。
我什么都不明白。他耸耸肩。
别装蒜。
我真的不明白。为了加强语气,他还无奈地摊摊手。
生气地走近他身边,可优指指他的唇,又比比自己。
你吻了我。
看着她激动地比手画脚,秦子鞅一脸无辜。
什么?
你吻了我。还故意装傻,她生气地跺足。
啥?
你吻了我。俏脸逼近他的俊颜,她几乎发出磨牙的声音。
我不懂、我不懂。唇边扬了抹若有似无的笑,他摇头。
气怒地瞪着他,可优忽然有种错觉,他似乎故意在逗她,而且挺乐在其中。
「你昨天为什么吻我?」终于她忍不住了,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语。
「我有吗?」
「当然!」可优咬牙切齿,话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她都已经将话挑开来明说,他还想存心装傻?
「……」秦子鞅仅是含笑望她,仍是沉默。
「喂,怎么突然又不说话?」别用这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她,瞧得她心慌意乱。
不对!应该说心惊胆跳。
「喜欢吗?」等了三秒钟,秦子鞅给她一个再错愕不过的答案。
「What?」听见他的回答,可优几乎跳起来,她瞪着他,结结巴巴。「姓、姓秦的,你吃错药啦?」
如果不是吃错药,铁定是某条神经没接好,他竟然问她喜欢吗?
那她是不是该回答还算满意?
「不喜欢?」他又问。
「不、不是这个问题吧!」可优瞬间粉颊红透,又羞又怒,觉得他今天一直在欺负她。「我们是同事、是搭档,不应该没事吻来吻去吧?」
糟糕!她好像说得太大声,眼角余光瞄到小奇想抬头又不敢抬头的举动。
「的确,搭档是不应该没事吻来吻去。」意外的,他再正经不过地点头附和。
耶?他也这样觉得,那昨天──
「但是我昨天吻的人是搭档吗?」双手撑在桌面,秦子鞅慢吞吞的反问。
「当然。」可优古怪地看着他。
这不需要怀疑吧!
「我吻的人是妳。」心底暗暗叹气,秦子鞅语带保留地解释。
「我知道,不然是隔壁卖菜的阿婆吗?」可优心一跳,边咕哝边别开脸。
他长得还算人模人样,难道他没有自知之明?居然一脸认真地对她说「我吻的人是妳」,害她莫名其妙心头小鹿乱撞。
真不道德。
「妳的问题我已经老实回答,」心里有些闷,秦子鞅反手又赏她一个大爆栗,「听不懂就别问了!」
平常看她很聪明,这时候又觉得她很「春天的两条虫」,任他说破了嘴,结果还是在状况外。
难怪挑来挑去只会挑到烂苹果!
「好痛!你干嘛没事又打我!」疼得眼眶泛红,可优生气地嘀咕。
「看妳会不会聪明一点。」反应有够迟钝。
「秦子鞅!你──」
「秦哥,」额角滑下三条黑线,小奇尴尬的轻轻咳了声,「丝法蕾的客户代表找你。」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插话的好时机,偏偏刚好有客户打电话来,他也是万不得已,千万别把帐算在他头上。
朝她示威地扬扬眉,秦子鞅走过去接听电话。
「秦子鞅。」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嗓音。
「原来是徐小姐。」
「徐雅莉?」可优一听见来电者是谁,两只耳朵马上敏感地竖起,姑且先将未分胜负的战争放在一边,只差没有贴在秦子鞅背上偷听。
明明她也是这个case负责的设计师,徐雅莉为什么每次都只找秦子鞅?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我现在想过去了解进度,不知道方便吗?」徐雅莉轻声问,特别显得柔情似水。
「当然,我们随时欢迎。」
「那不知道我顺便请你吃饭,你欢不欢迎?」她娇嗔。
可以说不欢迎吗?「应该没有必要吧?」他笑答。
「就当作上次你请我吃饭的回礼啰!」徐雅莉嗲声拜托。
「徐小姐──」请来请去的饭局永无止尽,他顿了下,在考虑。
「不欢迎吗?」她不放弃。
「当然欢迎。」回想起老总千交代、万拜托的份上,他勉强点头。
「那么12点见。」
「嗯,到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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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魔女有其他特别的事交代吗?」等他一挂下电话,可优马上狐疑地问。
可恶!什么都没听见。
「她要过来看进度。」轻轻放下话筒,秦子鞅回头,「顺便吃饭。」
「又吃饭?」美眸怀疑地瞇起,可优提高音量。「和谁?」
绝不可能是和她!她俩见面只有针锋相对的份。
「和我。」
「和你?」嗓音又扬高八度。
她不喜欢蛇魔女和子鞅来往,那会让她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
请注意,是非常喔!
「只是吃顿饭。」眼看火山即将爆发,他解释。
「哟!感情真好,她怎么不找我吃饭?」酸!简直就像吞了一整颗酸柠檬。
秦子鞅看了她一眼,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如果可优和徐雅莉一起吃饭,不就是蛇魔女大战虎姑婆?
「怎么不回答?」可优瞇细美眸。
「我会答应她的邀约,是因为老总有交代──」
「我当然知道老总有交代。」不高兴地截断他的话,她瞪他。
她记忆很好,还没得老人痴呆,犯不着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
但是她还是会不愉快啊!竟然和蛇魔女一起……
「妳在生气?」黑眸里饶富兴味的光芒一闪而逝。
可优恶狠狠地斜睨他。「我当然在生气。」
昨天才吻她,今天又赴蛇魔女的午餐之约,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意吻不吻的问题啊?
可恶!亏她昨天还偷偷高兴了一下。
「生气什么?」心里总算有点安慰,秦子鞅扬眉。
终于正视到他的存在了吗?
「干卿底事!」没好气地丢下话,可优包包一拿撇身便走。
随便啦!这么复杂的事情她不愿想,他这么喜欢和蛇魔女搅和在一起,就搅和到发烂中毒好了。
眼看她怒气冲冲像随时引爆的炸弹,秦子鞅唇边浮现一抹诡笑。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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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真是活活气死我了。」气头上的可优边吃拉面,边生气地咕哝。
「可优姊,发生什么事了?」被拖来一起用餐的小佳一脸好奇。
「还不是因为秦子鞅!」光提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快吐血。
吐血!吐血!
「你们吵架啦?」
「也不算吵架……」两个人都有反应才叫吵架,但是气得跳脚的人只有她一个。
「可优姊,说来听听嘛!」
「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可优主动跳过他吻她的那一段,「妳还记得丝法蕾的徐雅莉吗?」
「嗯。」小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