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个话题,并且避开孟意融审问般的眼神,态若自然地道:“怎么可能?这么久没他的消息,说不定他早在某次火拼中惨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瞧她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台阶下?
“是吗?”尽管口气仍然没多大起伏,然而口吻中的苦涩还是被汪筱凌给听出来了。
“我只是随口胡说,你还当真啊?;她试着以玩笑的口气化解尴尬,“如果他的人生真的玩完了,我父亲一定会告诉我的。所以啊,他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在这世上。你别老是关心他,偶尔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有你在;我还需烦恼什么?”
她简直比她这个孕妇还紧张,一下要她做产检,二下又要她适时运动,一会又煮了一大锅补晶,所有诙担心的事,她已一手包办,而她这个孕妇套句她常挂在嘴上的话,她只需负责把宝宝生卞即可。
“说到这,你看这是什么?”彼凌由包包里拿出二套粉蓝色婴儿服。“可爱吗?”
“嗯,”她点点头。“有时看到你这么兴奋的样子,总会问自己到底谁才是宝宝的妈?”
“是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宝宝开心就好。”
“他若不开心就是不孝,更不值得我们对他这么好采着。只可惜……”
“可惜他是男孩?你知道我一直很希望你肚子里的宝宝是女孩。”
“其实生男孩反而好,若真是女孩,我还真怕她会遗传了我的优柔寡断和冷漠。”
“可是……总是感到遗撼嘛!”她嘟起嘴,有些不情愿。
“别孩子气了,其实不管他是男是女,对我而盲,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会把他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她低下头,抚着凸出的肚子,脸上不禁扬起一股幸福的喜悦。
“生男孩只会让你愈来愈思念他罢了。”筱凌嘟起嘴,不悦的垂下脸。
孟意融不再说什么地摇头,只因汪筱凌的话不无道理。她的确十分思念齐尹臣,甚至曾经幻想着未出世的孩子有着和他一样俊挺的相貌,然而如此一来只会让她更忘不了他罢了。
“你……还爱着他吗?”忍不住口,汪筱凌还是问了。
“嗯。”她毫不隐瞒地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吞吞口水才又道:“如果他要娶别的女人呢?你会爱他,这是恨他?”
“爱吧!”
“他忘了你,现在你还会伤心难过吗?”
“我有孩子陪我。”她避而不答。
“你这根本就是在逃避现实。”
“有时候逃避不也是一种求生之道?”她叹口气,“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选择一了百了,但现在我有了必须照顾的人,我不能这么做,也舍不得这么做,我还想看着自己怀胎十个月后所生下的孩子,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
“你应该再找个好男人嫁,这样一来,才能彻底忘了他。”
“前世是我负了他,今世就由我来还给他,如此一来,今后谁也不再欠谁,我也不想再趟爱情这趟浑水了。”
“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
“别老是说我,你也该为自己着想。”
“我啊!还是习惯一个人,你就别再费心了。”
正当盂意融还想说些什么时,顿时一个顾长人影走进花坊,眼明手快的汪后筱凌立即转了个话题,适时地让自己死里逃生。
“啊!有客人上门,我先过去帮你招呼,你随后再来。对了,记得慢慢走;别吓怀了肚里的胎儿。”
第九章
“欢迎光……”一句话还没采得及说完,汪筱凌立即被眼前之人吓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是他——齐尹臣。
“筱凌,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孟意融一抬头,与对方四目交接,所有的话全噎在喉中,眼眶不自觉地虹热起来,滚霓的泪水在刹那间盈满了眼眶。
几个月来已经平静的心湖,不知不觉又起了波纹,她匆匆垂下眼睑,不敢再研究他的改变。
他变了,变的不是外表,是神态。她居然在他那双黝黑的眼睛里看见冰冷,还有他看她的神情,也不再是那么温暖了。
他是来找她的吗?还是只是碰巧路过?
她一直以为就算再见到齐尹臣,已经能以轻松自在的态度面对他,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实在太离谱了。她思念他,无时无刻地思念着,所有的思念全在他募然出现后面决堤。
“没看过人啊?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招呼?”说话的是站在齐尹臣身边的女子佐佐木优子,他们俩亲密地挽着手的模样彻底伤了孟意融一颗脆弱的心。“小心我未婚夫不悦,—枪毙了你。”
“未婚夫?”盂意融瞳大眼,不由自主的重覆优子的话。
“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是吗?那恭禧你们。”她育不由衷的说。
想来真是可笑,她在妄想什么?他早忘了她,不是吗?
“看你的神情,似乎是不希望我们结婚?”优子直视意融,犀利的眼神让她无所遁迹。“莫非你认识墨雪?”
说好不再出现他面前增加他的负担,而今怎么又起了私心?
她别过脸,偷偷擦去即将滑落的泪。“怎么可能?我与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既然如此,怎么可能认识?”
“是吗?”优子睇视她,似乎不怎么相信。
“怎么?你不相信?”站在一旁的汪筱凌,再也看不下去优子础咄逼人的追问,立即挺身而出。“你看看意融的肚子,其实她已经结婚了。”
“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会是墨雪的了?”她问的无关紧要,然而她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绷紧神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筱凌眯起眼,十分不悦;
优子给她的感觉,像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又不愿把话说清楚地一步一步套着她们的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嘛!”
“别给我打哈哈,你知道了什么?”汪筱凌不愿放过她,一面再逼问。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首先要看来者是怎样的客人。”
“墨雪,你倒为我说说话啊!”她轻推纹风不动的齐尹臣。“她们敢对本大小姐不敬,我看直接送她们一人一发子弹算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动粗?”筱凌气的浑身发颤,恨不得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要墨雪愿意,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杀了意融,你会后悔的。”她恼火的反驳。
“墨雪干嘛后悔?莫非他们真的认识?”
“筱凌,别再惹事……”看着她们一来一往的争吵,盂意融整颗头没来由的痛了起来。“顾客至上。”
“嘿!还是这名孕妇懂事。”优于故意加重孕妇二字,仿佛故意说给某人听的。
她的话一脱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孟意融圆滚滚的肚子上。然而这个凸出的肚子;却让齐尹臣冷硬的一颗心忽地揪了起来。
意融被盯的浑身不自然,清清口说:“懂不懂事,与我是不是名孕妇无关吧!”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日本人?’她答非所问。
“我是台湾人。”
“既然你会挺着大肚子在异乡,那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应该是日本人罗?”
孟意融若有所思地看了齐尹臣一眼,随后摇头否认。“他也是台湾人。”
“既然都是台湾人,你怎会一个人在这儿?”
“这不关你的事吧?”一旁的汪筱凌看不下去而插嘴。
优子不理她,反而直盯意融,仿佛不从她嘴里套出她想要的答案,誓不甘休。
童融再看他一眼,深呼口气毅然答道。“因为他死了。”
她的话不仅是汪筏凌险下了眸,就连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齐尹臣也是。他的心因她的话而感到痛心疾首,然而此时的他却无能为力为她做些什么。
看着他仿若事不关己的,没因她绝望的话而动摇半分,她的心纹碎了。直至这一刻,意融才算真的彻底心死,不再对他有所期待。
收起难过心情,孟意融强迫自己别开他那张她日夜思念的脸庞。“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花?”
“死了?怎么死的?”优子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我这儿是卖花的,不是卖我的过去。”
“问问又不会少块肉。”优于撇撇嘴,一会转过头问神色严肃的齐尹臣。“墨雪,你觉得什么花适合我?”
他有一刻不语,沉默的当儿,他的眼光自始至终没看优子一眼,反倒抿紧薄唇,若有所思地盯着发愣的孟意融。
他毫不避讳温柔的眸光盯的孟意融浑身不对劲,她很想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看着她,他的注视让她才刚坠入无底洞的心,再次燃起希望。瞬间,她的心没来由的狂喜起来,只因那赤裸毫不避嫌的眼神没有一开始的冰冷、陌生,反倒是燃起一把狂野炽热的火焰。
她可以有所期待吗?期待眼前的他还记得她吗?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