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像女王般态意操弄着男人的雷琮芠,面对令人无从捉摸的阿雷夫,心里也不禁忐忑起来。
但那只是一瞬间,很快的,她就找回属于女王应有的态度。
“把我……哈啾!”要命,一开口他那特殊的气息就会随之呛进口鼻,这个喷嚏当场削减了她不少的气势。“你这家伙快放开我!”忍着不呼吸一口气把话说完,她扭动身体挣扎,眼睛顺便恶狠狠地瞪向他。
阿雷夫的回答是猛然收紧力道,于是她就像一条被瞬间压缩的棉被一样,整个上半身因为极度的紧缩而无法动弹。
“可恶……阿雷夫,你到底要干嘛啦?”雷琮芠倔强地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大吼,可惜声音听起来跟微弱的喘息差不多。
乍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美妙的嗓音中流泻出来,阿雷夫的眼神产生一点点的变化,不过,这并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把脸凑近她,声音宛如从深不见底的地狱传来般深沉。
伴随着他的吐息的话语拂向雷琮芠的脸,她的鼻子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回敬他一个喷嚏。
痛死人了,她的身体在被箍紧的情况下还得被迫出力打喷嚏,胸口不禁因为瞬间的紧缩而发疼。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废话,我当然是来喝酒,不然是来这边游泳的吗?”雷琮芠没好气地回答。
“那个男的是谁?”
“我干嘛要告诉……哇啊!”他骤然收紧手臂让她痛得眯起眼。可恶!他是打算把她压碎吗?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淡淡地道。
雷琮芠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眨眨眼,咬着唇瞪着阿雷夫。
谁想要考验他的耐性啊?她根本就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好不好?
“是刚刚才认识的,听说是什么钟表公司的总经理啦……”
“不是你的情人?”
“不是跟你说刚认识的吗?”这个野蛮人听不懂英语吗?
他没有说话,冷酷的神情梢缓。
“喂喂,你是打算就这样把我捏碎是不是?”尽管痛得快晕过去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抹不失讽刺的笑容。
这么一说,阿雷夫才注意到她的脸颊正不寻常地泛红,呼吸也变得微弱,高大的身躯默不作声地移动脚步,一直来到高脚椅边,以让人诧异的轻柔动作慢慢地将她放在高脚椅上,并且仔细地帮她挪好身子,就好像怕她没坐好摔下来似的。
怪人!雷琮芠在心里冷哼一声,双手随即在胸前交叉,揉着又疼又麻的双臂,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恶的野蛮人,竟然在她引以为傲的雪白手臂上留下这么丑陋的指痕。
“你很痛吗?”阿雷夫用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问。
“废话!”呜呜,她可怜的手会不会因此留下难看的瘀痕啊?
阿雷夫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是如此脆弱的动物,只消稍稍用力,就会像花朵一样在手中碎裂。
他的两手向前,无言地接替揉捏的动作,这次的力度适中,很谨慎地没有弄疼她。
雷琮芠吓一跳,原本还以为他又要……
这算道歉吗?她可不接受。不过,比起自己胡乱地抓捏,他那温热又富有力量的揉捏的确舒服多了。
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痕迹,阿雷夫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歉意。
跟他睡过觉的女人多如繁星,号召起来的话,成立一个联合国大会也没问题,但是他从来不在乎她们。
属于他自己感情的部分,一开始就被名为麻痹的东西给吞噬了,在发现宛如空壳的心中竟然被一股歉意缓慢地占据时,阿雷夫不禁怔忡了起来。
“我可不可以请问你,阿雷夫先生,你到底是为什么特地来这里抓我,我在飞机上没有得罪你吧?”疼痛感在按摩下稍减,雷琮芠立刻不甘示弱地仰起脸为自己讨公道,这次她很聪明地捂着嘴,不让他的气息入浸。
这句话点醒了阿雷夫,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被可怕的阴暗笼罩。
“你说刚刚才认识那男子,那你为什么牵他的手,而且还是主动牵他的手,你习惯主动?”
如怒涛般的咆哮声猛地袭来,雷琮艾反射性地缩起脖子,耳后传来吧台倒挂的玻璃杯因为震动而发出的嗡嗡声。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啊?干嘛突然发起火来?
其实不仅她满头雾水,连在一旁几乎被当成布景般的侍卫们也觉得奇怪。
他们不明白一向在女人面前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阿雷夫王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失控?不仅在饭店等候这个女人时几度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发现车子空空地回来之后更是前所未见的大发雷霆,立刻下达紧急命令,就算把日内瓦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原本还以为是她对他不敬而冒犯他,所以他们也准备好采取特别行动,如今看来……
阿雷夫王子简直就是在吃醋嘛!
雷琮芠缓缓地将肩膀放松下来,稳住被他的咆哮震得狂跳的心脏,暗暗吸了一口气,凝聚力量——
“是又怎么样!关你屁事啊?”雷琮芠气得连粗话都说出来了,只见她两手叉腰,虽然坐着,气势可一点都不输给如巨人般的阿雷夫。
“你、说、什、么?”一字比一字还低沉,阿雷夫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扣紧她的手臂,再度把她提起。
“你就只会使用这招吗,野蛮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在火上加油,雷琮芠在疼痛重新造访之际,还是努力保持讽刺的笑容。
两双眼睛隔着一寸不到的距离对峙,黑暗中仿佛可以看见目光撞击时的火花。
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尽管保持沉默和不动如山,却尽可能地睁大双眼,透过昏暗的光线捕捉这精采绝伦的一幕。
他们还没有见过有胆子跟阿雷夫王子对峙的人,到底谁会先败下阵来呢?
结果,大出他们意料的是——
“哈啾、哈啾、哈……啾!”
人类绝对无法张着眼睛打喷嚏,如果因为打喷嚏而不得不闭上眼睛的话,应该不能算是败下阵来吧。
她身上的颤抖由手心传来,阿雷夫拧了拧眉,终于将她放回原位,并且默默地退后三步。
输了!阿雷夫王子向她妥协了,侍卫们不出声地交换彼此心照不宣的目光。
“所以,你就是为了勾引那些你不认识的男人才没到饭店来?”他怒气不减地下了结论。
“饭店?什么饭店?”忙着再度舒缓手臂疼痛的雷琮芠挑起眉,老早把饭店名片的事忘光光了。
阿雷夫尽量以不移动步伐的方式将脸凑近她,并且危险地眯起眼,浅褐色的眼中跳跃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怒火。
“我下飞机前给了你一张名片。”他沉声提醒她。
记忆被一下子唤醒,雷琮芠点点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喔”,接着才很干脆地道:“我又没有答应你。”脸上还一副你自己自作多情的嫌恶表情。
浅褐色眸子眯成一条细缝,从缝中透出寒冷的光芒。
“好。”
雷琮芠还来不及问他这声好是什么意思时,一道坚定的命令随着他的大手一挥传来。
“把她带——不,扛回去。”
什么?雷琮芠完全来不及抗议,只见眼前黑影迅速移动,她的手脚同时被八只手握紧,接着身体一轻,她就像准备被拿去献祭的祭品一样被人抬起来。
“喂,放我下来,你这个野蛮人!”四个壮汉很有技巧地分八个部位抓紧她,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阿雷夫残酷地扯扯嘴角,眼中却不见笑意,“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有多野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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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中东风味的豪华大门一打开,一群令人眼花撩乱,衣服布料极少的美女如蜜蜂般蜂拥而上,口音尽管不同,叫的却是同一个人的名宇。
“阿雷夫——”
“阿雷夫……”
声音有甜腻娇柔让人筋骨酥软、有低沉富磁性让人浑身飘然,一双双颜色各不相同的眼睛饥渴地仰望着如神祗般的阿雷夫。
这是在干什么啊?被一群侍卫包围在中间的雷琮芠皱紧眉头,透过长袍间隙,她看见清一色肉弹级的美女一个个在摩拳擦掌,好像准备上来把阿雷夫生吞活剥一样。
这就是他的品味吗?果然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野蛮人。
没有女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在她们的眼中只见得到英俊伟岸的阿雷夫,她们如众星拱月般把阿雷夫团团围住。
“出去。”阿雷夫简短地下命令,一路往大厅深处走,不打算停下脚步。
“阿雷夫?”透着一股不寻常气息的阿雷夫令人生畏,原本挡在他面前的美女被他的气势所慑,主动地退到一边。
“怎么啦?阿雷夫。”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阴沉的阿雷夫,那双总是风流又多情的眼中此刻带着愠怒的火光,使她们娇嫩的嗓音顿时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