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桓,当初会变成那样我们也不愿意,事情都过那么久了,我求求你别再怪你爸爸了,这些年来他也很自责、很难过啊!”看见柴宗鹏因饱受打击而怅然若失的表情,关祖 鼓足勇气替柴宗鹏和自己求情,希望能够得到聂士桓的谅解。
“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谅你们,忘记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和仇恨,从此之后和你们和平相处,是不是?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我恨你们,永远。”聂士桓对柴宗鹏和关祖 的恨意早已根深蒂固,岂是关祖 三言两语便能遗忘的。
“那你今天是要来杀我们的吗?”关祖 满脸恐惧的问。
她的话一说完,聂士桓迅雷不及掩耳的从西装口袋拿出一把手术刀,毫无预警地划过关祖 细弱的手腕。
“啊!好痛。”关祖 痛得惊呼出声,错愕的按住泛血的左手。
惊见关祖 手上的鲜红,柴宗鹏飘忽的思绪立刻从茫然中给拉了回来。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就算知道聂士桓有多么的恨他,但柴宗鹏万万想不到聂士桓居然会出手伤人。
他不懂聂士桓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就伤害人,而且脸上不见任何一丝歉意,仍是一脸冷漠。没有任何的回应,聂士桓习惯性的拿出身上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沾染血迹的手术刀,嘴角狂妄的微扬。
望见柴宗鹏眼中的愤怒,关祖 连忙阻止他。“宗鹏,你别生气,我不要紧的。”
“怎么可能不要紧?都流血了。”柴宗鹏心痛的为爱妻止血。
“我真的不要紧。”关祖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依旧疼得皱起眉头。
沉默了数分钟后,聂士桓再度开口:“哼!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恩爱的样子,真是啄心透顶。”
察觉到关祖 眼中的惊恐和错愕,他邪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因为从现在起,我要慢慢的折磨你们,而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他那黑眸又染上一抹如撒旦般的阴冷。
“还有,你的医院从明天开始已经属于我,我要一步一步的夺走你所在乎的一切。”这句话是对柴宗鹏说的,告诉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医院在这个夜晚已经易主,而他就是医院的新主人。
“你……你说什么?”柴宗鹏无法置信的问,虽然他知道这家医院早晚是要留给自己唯一的儿子,但绝不是像现在这么突然、这样让人不知所措。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得到应得的惩罚。”撂下狠话后,聂士桓便带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离开柴家。
但是此时此刻柴宗鹏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的关祖婵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索聂士桓离去前所抛下的威胁字眼。就算在意又如何?该来的终究会来,更何况当初是他辜负了他们母子俩,聂士桓想要这么对付他、折磨他,他都认了,毕竟这是他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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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聂士桓终于出现在柴宗鹏面前。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柴宗鹏忧心仲仲的问。
“我高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没有资格教训我。”聂士桓恶声恶气的回答。
纵使聂士桓如何不愿意承认他们的父子关系,但那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啊!
柴宗鹏常在想,假若有一天聂士桓真的亲手杀了他,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毕竟聂士桓是他的亲生儿子,况且这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你那是什么态度,这是跟父亲说话应有的态度吗?”柴宗鹏无奈的斥责。
“有话就说,少在那边废话,这里可是我的医院,我没把你轰出去对你已经够客气了。”聂士桓的态度依然如往常般高傲。
聂士桓之所以让柴宗鹏能够自由进出自己的医院,全都是因为他要利用每一次碰面的机会好好的羞辱他。
“你……”柴宗鹏气得横眉竖目。
“你到底说不说?”聂士桓那对似黑夜的眼眸里堆满了对柴宗鹏的不屑。
纵使此刻柴宗鹏的心中有着满腔怒火,但面对桀骛不驯、傲然自负的聂士桓,他依旧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你不救那个自杀坠楼的女孩?这样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威胁别人不准救她,那是条人命,你知不知道?你身为一个行医者,居然拿人命开玩笑,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柴宗鹏气急败坏的道出急着找聂士桓的原因。
“你就是为了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我一点都不认为由自己有错,那种连自己都不会珍惜的笨蛋,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废物不死也没用,一点都不偿得同情,还有,这家医院现在是属于我,你最好少多管闲事。”聂士桓嘲讽的道,阴为冰冷的俊颜上看不出任何的悔意。
“你居然说这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严重性,那女孩的父母打算告你啊!”年近半百的柴宗鹏又气又急。
“要告就告,我一点都不在乎。”聂士桓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嘴角狂妄的微微上扬,神色仍旧冷酷傲然。
他可是“索魂”的成员之一,他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胆敢动他。
“那是要坐牢的,你懂不懂啊?”柴宗鹏忧心的眉头深锁。
“那又怎样?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
“我是你爸爸,你对我的态度就不能好一些吗?”柴宗鹏莫可奈何的说。
“爸爸?我有爸爸吗?”聂士桓冷冷的反问。
“你到底要恨我到什么时候?”柴宗鹏一脸挫败。
他时常在想,士桓恨他已经恨了近二十年了,他们父子之间这种恶劣的关系到底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虽然在柴宗鹏的心中对于聂士桓母子俩有着深深的愧疚,但他依旧不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毕竟关祖 才是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
人在有些时候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面对感情这玩意儿的时候更是如此。
当然柴宗鹏也是,在责任与感情之间,他自私的选择了自己真正的所爱,因而背弃了当初结婚时对聂湄臻所许下的句句承诺。
聂士桓沉默不语,只是那冷酷的黑眸里盈满了对柴宗鹏的恨和不谅解。
“算了、算了。”柴宗鹏知悉在说下去也只是多此一举。
“你废话说完了吗?”
废话?他居然把对他的关心当作是废话?此时,柴宗鹏的心中纵使有千万把怒火在熊熊的燃烧,也只能气在心里。
“如果你已经没话好说,就赶快滚出我的医院,看到你我就觉得唔心。”聂士桓嘲讽的口气中积满了对柴宗鹏的厌恶和不屑。“哼!”冷哼一声后便掉头走出休息室。
“士桓哥。”一道甜美的声音在聂士桓的身后响起。
聂士桓循声望去,只是冷冷的看了那女孩一眼便举步离去。
“唉!每次都这样。”女孩无奈的叹道。
自她与聂士桓第一次见面至今,他对她的态度始终冷漠无情。
“这小子简直气死我了。”柴宗鹏发火的重拍桌面。
就在此刻,一个身穿咖啡色细肩带短洋装的俏丽女孩出现在休息室里,她的出现浇熄了柴宗鹏满腔的怒火。
看到许久未见的宝贝女儿,柴宗鹏早把先前的怒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开怀的道:“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回来?”
“人家刚刚下飞机的,我想给你和妈咪一个惊喜啊!所以就自己回来了。”鬼灵精怪的柴筠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啊!真顽皮。”柴宗鹏轻捏爱女的俏鼻,疼爱之情表露无遗。
“那人家好想你和妈咪,所以就自己回来 !”柴筠筑像个孩子似的赖在柴宗鹏的怀中撒娇。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爸爸在你大哥的医院?”柴宗鹏不记得他有把要到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啊!
“喔!我本来是想先来看看士桓哥的,我到了医院之后,护士就告诉我爹地你也来了,所以我就知道啦!”
“那你遇到你大哥了吗?”
“嗯,我遇到士桓哥了,可是他还是不肯理我,脸色也不太好看,你们是不是又吵架啦?”柴筠筑担心的问,纵然聂士桓对她的态度一直十分冷淡,但她对聂士桓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仍然非常的关心和尊重。
“唉!我和你大哥之间……”柴宗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于他和聂士桓这种恶劣的关系,他是既无奈又担心。
“爹地,你别担心了,我相信总有一天士桓哥他会了解而接受你和妈咪的。”
“但愿如此。”柴宗鹏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聂士桓恨他恨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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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夕阳余晖透过小小的窗户照入楚寂宁盈满百合花香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