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臻,对不起,把我忘了吧!”
就这样,柴宗鹏牵起关祖 的手,离开了聂湄臻的视线,同时也留下一个永道无法抹去的伤痛。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聂湄臻才伤心欲绝的哭倒在地。“柴宗鹏、关祖 ,我恨你们……”
她拿出身上预藏的小刀,狠下心的划向自己的手腕,衔恨的留下最后一句话:“柴宗鹏、关祖 ,我要你们后悔内疚一辈子。”
此刻,躲在角落的男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卧在血泊之中,在他那年仅五岁的幼小心灵里顿时盈满怨恨。
他恨父亲的背叛,怨母亲的离去。
窗外的风雨声狂得惊人,而屋内却静得可怕,这异常的寂静仿若在预告一个男孩此后的一生。一个心中充满着恨,没有爱的一生。
从这一刻开始,男孩的世界除了恨,依然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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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三年 台湾
深夜,在一处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传出了阵阵婴孩的啼哭声。
那哭声听来是多么的悲凄、多么的可怜,也多么的让人心疼。
“烦死了,他妈的,哭什么哭啊?”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极不悦的破口大骂。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绝啦?”另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有些同情的看向嚎啕大哭的女婴。
“绝?怎么会呢?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小杂种就让她自生自灭,她那个不要脸的娘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去背这个包袱,没事找事的把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你说是不是?”男人的大手粗鲁的环上女子的纤细蛮腰,眼中净是不屑的睨了女婴一眼。
“说得也是,那个贱女人都不管这个小杂种了,那你就更没有必要去管她的死活。”女子的眼神从原本的同情霎时转变成轻视和不屑。
“走了,别管那个小杂种,咱们快活去……”
语未完,当两人边说话边迈开脚步准备离去时,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双恶魔般的冷峻黑眸,之后,他们的嘲笑声便消失在两道尖叫声之中。
任谁也料想不到取他们性命的人竟只是个八岁的小男孩。
事后,男孩冷漠的望了被丢弃在角落的女婴一眼后便准备掉头离去。
“不救那个小孩吗?”与男孩年龄相仿的同伴同样也望了女婴一眼。
“没那必要。”男孩冷冷的答道。
话毕!两道身影便一同消失在阴暗的巷弄。
就在此时,原本月色明亮的夜空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暴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仿佛在为那可怜的婴孩哭泣一般,洒下了同情与悲愤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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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 台北
狂风肆虐,男子独自一人漫步在喧哗的大道上,他那冷漠的身影跟街上喧闹的人潮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人声、警笛声、消防车声络绎不绝的出现在一栋火势逐渐变大的大楼前。
男子眼神冷然的望向那栋大楼,脸上冷漠的表情仿佛在嘲笑那群跪拜在火场前,祈求上天让亲友能够平安无事的人群。
而拥有那双冷峻黑眸的男人——聂士桓就如同那正在肆虐的火焰一般无情、残暴、狂傲。
但,这样的他却拥有无人可及的高超医术。
正因为残酷冷血如他,所以这样的他没有身为一个行医者所应有的“仁心仁术”,二十四岁的聂士桓有的却是那形同恶魔转世的冷血性格。
在他的领域里,他不准许任何人谈“爱”,只要有人犯了他所定下的禁忌便会遭受到惩罚,那是种残暴不仁的恐怖惩罚。
也由于冷血无情如聂士桓!所以这样的他不需要爱,更不屑去爱。
打从二十年前起,聂士桓的心中便只有恨,爱在他的世界中是多么无聊、多么好笑的字眼,更何况从母亲离开、父亲背叛自己的那一刻起,在聂士桓的心中早就已经遗忘了什么是爱,也忘了该怎么去爱。
还有,霸道的他更加不容许任何人背叛、忤逆自己,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有那个胆去背叛违抗他,因为他就仿佛那冷漠无情的撒旦转世一般。
试问,有谁胆敢去招惹恶魔?
如果真有人敢,那么那个人铁定会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
一个没有人敢去想像的可怕代价。
望着眼前逐渐扑灭的火势,聂士桓的脸上又出现一记嘲讽的冷笑。
之后,他便转身离去,口中叼着一根烟,继续一派清闲的散步,那悠然且慵懒的身影同时洋溢着一股危险,但却又充满吸引力的致命气息。
在那张仿佛希腊神像般的完美俊颜上有道坚毅的剑眉,剑眉下有一双冷酷无情、宛如黑夜的深沉瞳眸,挺立的鼻子、狂傲的薄唇,他的全身上下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一股冷绝骇人的危险魔力。
他不仅拥有一张出色的英俊脸庞,那一身壮硕的完美身材更是让许多女人心甘情愿为他痴狂,甚至为他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冷笑,都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之神魂颠倒。
但对于无情无爱的聂士桓而言,女人只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罢了。
爱在他的眼中是件多么可恨的事情。
当聂士桓打开车门准备要离去之际,手机钤声却在此刻响起。
聂士桓反射性的拿起手机。“聂士桓。”
(聂院长,刚刚有位身受重伤的患者被送了进来,伤势十分严重,请你立刻赶回医院。)电话被端传来护士急促的声音。
“我知道了。”语毕,聂士桓便驾着他的黑色保时捷往医院的方向疾驶而去。
过没多久,聂士桓便来到医院。
“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拜托你。”
聂士桓不理会伤者亲人的苦苦哀求,态度冷漠的走进手术室。
“怎么受伤的?”聂士桓每次只要一踏进手术室便会立即询问伤者受伤的原因,这是他多年来一直不变的习惯。
“这个,她是因为……因为……”站在一旁的护士回答得有些吞吞吐吐,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畏惧于聂士桓那残酷无情的个性。
“我警告你们,谁都不准救她,只要谁有胆救这个废物,我就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知道了吗?”这是聂士桓离开手术室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阴森的语气、残忍的内容着实让众人不寒而栗。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伤心的母亲急切的追问。
“去替她准备后事。”聂士桓冷冷的回答,一双黑眸冷到了极点。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没有尽力救我的女儿。”妇人无法接受的指控。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救的人,还没有我救不活的人。”聂士桓狂妄的道,语气依然冷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为什么不救我的女儿?你是一个医生,怎么可以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是不是人啊?”伤者的父亲愤怒得青筋暴露。
“我向来不救自杀的人,那个笨蛋那么想死,我只不过是成全她罢了。”丢下这么句嘲讽的话,聂士桓便无情的旋身离去。
“刘先生、刘太太,你们节哀吧!你们的女儿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聂医生都不肯救的话,那恐怕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实际上是没有人敢救她,会造成这种情况就只因为聂士桓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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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灰暗的天空缓缓地染上一层耀眼夺目的金黄。
今天,楚寂宁如往常般的起了个大早,她之所以每天都会在太阳冉冉升上天际之前起床,全都是因为她想在每一个美好的清晨亲眼目睹艳阳上升的那一刻。
当那温暖的阳光照在这美丽的大地时,楚寂宁的心中便会有一股暖流流窜而过,那是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她沉静的倚坐在窗边,凝望着从窗外投入房间的和煦日光,清秀可人的俏颜上有着盈满幸福满足的笑靥。
楚寂宁动作轻盈的跳下窗台,缓缓地步向化妆台。
她静坐在镜子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柔嫩的双手轻抚着自己白皙无瑕的粉颊,陷入思绪中。
十七年了,她在这个孤儿院也已经生活了快十七年,小时候的不幸遭遇使得她没有办法像其他幸运的孩子一样接受家庭所给予的温暖和关怀,更没有视他如珍宝的父母陪伴在旁。
但,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和恨意。
她把这一切悲惨的际遇当作是上天赋予她的人生考验。
她总是乐观又坚强的告诉自己:我是幸福的,比起那些身体有缺陷的孩子,我已经很幸运,纵使不能在父母亲的细心呵护下成长,我也绝非孤单一个人,我有自小养育我、视我如已出的蒋修女,还有孤儿院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能够拥有这一切,不也是种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