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古墓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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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我不要洗!」

  「拜托!如果妳不洗个澡,妳那身臭水味,晚上叫我怎么睡得着?」

  「睡不着是你家的事情,我说了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谁管妳要不要了!这是对咱们两个都好的决定。」

  废话不多说,祁风加快脚步,转眼间便将傲澐凌给「带」出了众人视线范围。

  好戏虽被迫结束,但众人看傻眼的反应仍是半天收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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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一身干爽的傲澐凌躺在床上,怒瞪着床顶,怎么也睡不着,深觉这一切真是荒谬到了极点。

  今晚原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而这会儿,没错,捱着她床的另一张床上是睡了个男人,却不是她自个儿择定的夫婿,而是个今天才刚认识,且让人厌恶到了极点的陌生、自大、专制男。

  这一切的乱局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了岔的呢?

  她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在稍早之前,她被迫和这个恶男隔了座屏风洗澡,虽说是各洗各的,但有哗啦啦泼水声、抹皂声、热气蒸腾,再加上对方边洗澡边哼小曲的荒腔走板,逼得她快要疯掉。

  「你很吵耶!」

  她终于忍不住了。

  「不会呀!」洗个热水澡似乎让那叫「飙风怪盗」的家伙心情好转,有些淡忘了他的爱马。「我觉得唱得还挺好的。」

  挺好才有鬼!

  傲澐凌在心里回应却懒得再作声了,自知无法从这家伙嘴上讨得半点便宜。

  在各自洗毕后,他们换上了先前祁风拿银子让店小二去买回的簇新衣裳。

  「我不穿!」傲澐凌在屏风后冰冷着嗓,「这套衣裳不是白色的。」

  「随便妳!」祁风漫不经心地掏掏耳,拭净方才洗澡时不慎进了耳的水渍。「反正这房里只有我们俩,妳可穿可不穿的,也许,这真的会是个对咱们两个都好的决定。」

  就这么一句话让她不得不套上一身粉嫩,移开了屏风后,她看见他眸里毫不遮掩的欣赏,以及那由他眸子所映照出的,她的全身不自在。

  这也是她会那么讨厌他的主要原因了。

  和他在一起时,她的诸多惯性都被迫打乱,而在惯性遭到混乱之后,她那坚固了十多年的自信及安全感,竟也暗暗起了动摇。

  她很想以冰颜及佯装不在意待他,却很难办到。

  他常常三言两语,就激恼得她险些要失控,她之前很少生气的,可现在面对着他,她压根就维持不了一炷香时辰的平静,更恨的是,她连逃离他的自由都没有。

  「鬼丫头,其实妳早该换个颜色了,妳的人生已经够黑白兼凄惨,之前妳那未来相公不曾这么告诉过妳吗?」

  「首先!」她暗暗咬牙,冷声开口,「我不是鬼丫头,其次,我的人生一点也不黑白凄惨,最后,我的未来相公非常满意我的穿著。」

  「是吗?」祁风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么第一,他很有可能是个瞎子,否则第二,他就是个分辨不了颜色的色盲,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边说边故意往外抛去视线。

  「他如果是真的在意着妳的,那么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找来呢?我猜想,妳该不会是强逼着人家点头,入赘古墓的吧?」

  就这么一句话堵得傲澐凌决定闭眼抿嘴兼合心了,否则迟早她会被他激到吐血而亡。

  在后来的用膳及就寝时,她都办到了,她木着张脸看着祁风吩咐店小二,床怎么摆,东西怎么搁放,没再出过半点声。

  等到床备妥,她迫不及待地上了床,用被子蒙住头,听见了他吹熄烛火的声音,没多久她将头探出被子,屋里果然已经暗下,她等着他的微鼾,却始终没能等着,也不知道是他武功太好,声息被捺住,还是因为他也和她一样,睡不着。

  她先翻了东,再悄悄翻了西,然后索性换过头睡,却依旧睡不着。

  认床是其一,思绪太乱也还能算是小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呃,就快要忍不住了……

  「妳的床有跳蚤?」

  他果然还没睡着,黑暗里,他的嗓音响起。

  傲澐凌咬牙,原已对自己赌咒发誓过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但……噢!她真的忍不住了。

  「不是,我……嗯……我想……我要……我就快要不行了……」幸好屋里黑,她的脸就算红到烂掉了他也不会看到。

  「妳要?妳想?妳不行了?」

  祁风故意慌着嗓音,明明知道她的索求及碍难开口,却没打算放过修理她的机会。

  「妳不会是看上了我吧?咱们不过是『同』洗了一回澡,妳就忘了妳的未婚夫了吗?今晚虽是妳的洞房花烛夜,却是不干我事的,妳不要强逼我,更不要胁迫我,别因为我无法甩脱妳,就对我起了觊觎之心,呜呜……我有我的原则的……妳不要逼我……求求妳……求求妳……」

  「你在胡说什么!」

  傲澐凌咬牙坐起身,懒得再去和他沟通,索性自个儿跳下床开步往外走,受吸力牵引,祁风亦被拉出了房。

  不知方向的傲澐凌像只无头苍蝇般,几次跑错了房,惹来一声声的尖叫兼咒骂,好半晌后,她感觉出身子被迫转向,改换成是他在带着她了。

  「你在干什么?」

  她气急败坏,脸儿红通通,冷汗直流,双手捧腹,双腿夹紧,神情很是狼狈。

  「帮妳带路。」他淡淡回答。

  「你又知道我想上哪儿了?」

  祁风带她到后院,在点着油灯的两间小木屋前站定,朝着月亮打了个呵欠,然后用手比了比。

  「茅房,不是吗?」

  没时间回骂更没时间感谢,傲澐凌忙不迭地冲进其中一间茅房,跟着听见了他的声音。

  「慢一点!慢一点!茅房又不会不见,三步,三步,记住只有三步,别害我撞上门板了。」

  她轻松了之后换成是他了。

  她乖乖地在茅房前等候,翘首览月,方才在床上的「这一切真是荒谬」的感觉不禁更加强烈。

  夜色凉如水,月如钩,风如娑,她在一间茅房之前,陪一个讨厌的男人……上茅房。

  等他也轻松了之后,两人洗净手,并行走在月下,没来由地,傲澐凌突然觉得全身舒畅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肠子里的废物终于清空,也许是因为,她终于习惯了和个男人如此的「如影随形」了吧。

  就在她觉得天地万物一切都很美好的时候,却听见了他那似是强抑着笑的声音。

  「下回少吃点青椒,我怕那种味道。」

  她的脸庞像是火烧山似地燃灼了起来,她不敢望向他,一眼也不敢。

  可恶!

  他就不能君子点,假装一切不曾发生,什么都别再提了吗?

  她咬咬牙,又是窘迫难当又是懊恼羞惭,却是全然的无计可施,想不出该如何回攻过去,更无法佯若无事、嘻皮笑脸地回他一句:不会呀!青椒很营养,正好可以搭衬你吃下肚的番茄,成了红绿双鲜配。

  她说不出,她真的说不出这种无聊恶心的话,所以她只能恨恨地咬紧着牙了。

  第五章

  他们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去了解对方,并被迫接受了这种「三步不离」的窘况,熟悉之后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去救出赤霄了。

  以宝换马是傲澐凌的建议,祁风却立刻否决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明明是你先拿了人家的宝的。」

  「哎呀呀!妳不懂的哪!」祁风挥挥手,「他们那个哪能叫宝?什么三代宝刀?什么百年前『刀神』独孤必拜的贴身至宝?整天被供奉在『阔刀盟』的大厅上,初一、十五还得献花上果,有事没事还得掷茭问结果,听得人心痒难

  耐,才会盗来试一试,娘的!才劈了半斤柴它就刀刃开花。」

  她瞇紧眸,「你拿人家的宝刀去劈柴?」

  「那当然!总得要试试这玩意是不是名副其实,值不值得费神收藏吧?」

  他说得理直气壮,继之不屑叹息。

  「我告诉妳,这个世上虚有其表的东西太多,欺世盗名,草鞋也能成宝,说起我的工作呀,那可真是神圣得不得了,我就是专门在为世人鉴定这些口耳相传的宝物究竟是不是真宝,以免人人对着根烂柴喊神仙。」

  「好伟大!」她双臂环胸冷冷讥讽,「如果经由你的实验证明,那真的是个宝物,你又会怎么做呢?」

  「那当然就是要好好的收藏啰。」

  「由谁收藏?」

  「由我。」他说得很理所当然。

  「凭什么?」她觉得可笑。

  「凭我对于宝物的知识比他们丰富,宝物跟了我,会是千年的岁月,可若是沦入了不懂得惜宝的俗人手上,只是戕害了它们的寿命罢了。」

  「很好!那现在你把人家的宝刀给劈花了,要用什么去换回你的爱马?」

  祁风没说话只是笑,笑得自信十足,「别担心,我自然会有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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