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古墓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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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

  她还想再骂,却见他从池畔拔起一把花瓣,在掌心里揉烂,再把那堆「花尸」搓揉到她长发上。

  「你在干嘛啦!」

  傲澐凌边骂边闪,却闪不过,一来三步实在是有限的距离,二来她在水中行动受限,是只标准的早鸭子,她虽然努力过了,却仍是逃不出他的魔掌,只听到他边搓揉她的发丝边得意地笑。

  「在帮妳护发!知道吗?所有来自于大自然的物产都是宝,尤其是花,它们可以保湿、滋润、香味淡雅宜人,滑溜晶莹,给人一种天赐的感动……」

  他真的不该当贼,而该去当讼师的,她在心头肯定道。

  咬咬牙,她决定反攻回去,不想次次回回都占了下风,她也跟着移近池畔,挖起了两坨泥。

  「投之以花,报之以泥……」她伸掌往他脸上抹去,「泥巴也是大自然的宝,也可以给人天赐的感动,是专门洗那种不要脸或是厚脸皮的人用的。」

  「妳……」

  祁风猝不及防,成了泥人一尊,连嘴巴都不可避免地被塞进了泥,又好气又好玩,他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捉过去。

  「好个『投之以花,报之以泥』,那我还要说的是,好东西就该和好朋友分享……」

  又是揉花又是抹泥,池畔混淆水战顿时开打,凡是近池的花花草草泥泥沙沙无一侥幸,很快就被卷入了战局。

  连那原是在远处玩着的赤霄,也被声音所吸引,踱了过来想瞧主子在玩什么,牠甚至还用足刨了刨地,昂首嘶鸣,似是在说着「你们在玩啥?我也要!我也要!」的意思。

  对于赤霄的嘶叫,祁风并没有听不到了,他的双眸,以及全部神魂都让眼前那难得孩子气,从未和人打过泥水战的冰山美人给吸引住了。

  只见她战斗力十足,一双美丽的大眼里满是不认输的执意,她的小脸因着运动而起了红润,艳唇也是,她的湿发全都被拂乱了,却乱得韵味十足,乱得叫人心跳加速,乱得会让人想将手探入黑瀑,轻轻摩挲,细细爱抚。

  在他意会之前,他的手已代他的心做了,一双大掌插入她的青丝瀑里,将她拉近,恰巧足以嵌进他怀里。

  「你在做什么?」

  「帮妳洗干净点。」

  「我不要!」她闪过他的手,「你时间太多就去洗你自己的脸。」

  他不肯放过她,「妳帮我洗,我帮妳洗,我比较喜欢帮妳洗!」

  傲澐凌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戒备,原先还当他只是想借机揪抓她的发,让她求饶,却没想到那双插入发丝,正在她头颅上摩挲滑动的大掌,竟是温柔而缓慢的,她抬眸不解的看着他,却看见那张被涂了泥的俊脸上,镶嵌着一双亮着温柔焰芒的瞳子。

  呼吸暂止,她又觉得空气稀薄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呢?

  她真的不懂,还有那天在灶下,他也是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她红了红脸,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念头。

  她终于躲开他的掌,且一退再退,然后见到他又回复原本的无所谓神情,但因着体内的互吸效应,她一退他一进,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势力范围。

  「妳在做什么?」他笑笑问道。

  「离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喜欢。」这是真话。

  「傻澐儿,如果离得开彼此,咱们还会被困在这里吗?别再退了,妳压根是离不开我三步的。」

  知道他说得没错,傲澐凌停下脚步,只是声音很冰冷,「身子逃不开是一回事,可如果你敢对我有任何孟浪的举止,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吗?」

  他挑挑俊眉笑了笑,生出好奇。

  「那么何谓孟浪的定义呢?极限又在哪里?像这样吗?」

  他伸手去抚她的发,看见她那双冰眸陡地一沉,很可怕,却丝毫无法减损他贪玩的心念。

  「还是这样呢?」他的大掌穿过她的发丝,贪玩地逗弄起她玉贝似的耳廓,美人如玉,即使连细部亦是如此。

  「或者是……」他的手指再移,爬上了她瑰丽的唇瓣,「像这样呢……啊!」

  祁风突然大叫,因为她一口咬紧他的手指,她毫不留情,用力之猛几乎断骨,若非他拔得够快,怕已成了「九指怪盗」。

  傲澐凌睇着他那让鲜血漫满了的长指,冰冷的眸子里仍是没有温度。

  「现在,你该明白极限在哪里了吧?」

  大叫之后他反而笑了,笑得有些邪气,他一边觑着她嘴边来自于他的血丝,一边将伤指放在口中吮了吮,止了血。

  「傻澐儿,妳不该这么做的,所谓女人的极限对于男人而言,反而会变成一种更有趣的挑战。」

  傲澐凌不敢置信瞪大眼,突然微微生惧,惧怕着这个脸皮超厚,天不怕地不怕的恶男!因为她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

  祁风猛地伸手,一把将表情不安的她拉进怀里。

  「其实澐儿,方才那些举止都还称不上孟浪,如果妳真的好奇,我不介意亲自示范给妳看。」

  「你找死!快放开我!」

  她握紧拳头,用力去擂他的胸膛,他却没将她的挣扎放在眼里,虎掌箝握住一双握紧的小拳头,另一只掌则是抬高她的下巴。

  她咬紧牙关,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一堵厚实的温热铁墙里,此时的他,不是那贪玩嗜宝的「飙风怪盗」,不是那老爱和人斗嘴逞威的自大狂,而是一个全身上下充满了胁迫力的男人,一个强悍的男人,一个和女人全然不同的……男人。

  「你想要干嘛?」不骗人,她的声音真的微颤了。

  「想再度试试妳的极限何在。」他答得很邪气。

  「我会杀了你的!」她的声音发颤,身子也颤抖着,这句威胁实在毫无吓阻力。

  「欢迎!」

  祁风睇她微颤的长睫、粉嫩的脸颊及娇呼着馨香的唇瓣,眸光蓦地变暗,他的脸庞朝她移近,炽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只是靠近却没贴紧,他只是用鼻轻嗅,故意逗她。

  「我喜欢妳的味道……」

  他慢条斯理、好整以暇地折磨着她的所有细微神经。

  「更喜欢妳的嘴,即使它刚刚咬伤了我……」

  他的唇缓缓朝她的唇靠近。

  「我想方才它可能是饿了才会那么凶悍的,比起手指,我的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妳想不想试试它的滋味?」

  「祁风,如果你敢,我发誓,我……我一定会咬断你的舌头……」

  「然后整个吞下去?」他摇头,语带遗憾,「小澐儿,看来妳真的是饿坏了。」

  他抬高她的下巴,俊脸贴近,看见她的神情像极了只被献上祭坛的小羔羊。

  他坏心一笑,喜欢享受她的惊慌失措,喜欢享受一座冰山在他面前被融解的过程,他明知他是不该碰她的,也知道她是会认真的,而一场认真的爱情游戏是他不想玩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去碰触,去品尝她的甜蜜。

  就在他即将吻上她时,一个倒抽气声非常杀风景地响起,不是他,不是她,也不是歪着脖子看不懂的赤霄。

  他们被迫一起把头转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池畔,有个蹲着身、一双老手撑高下巴的老人,正在专心地、津津有味地,盯瞧着他们。

  演出中断,老人扼腕,一脸的可惜,他挥挥手,蹙紧眉头。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出声的,只是太久没看到精采好戏,所以一时忍不住,别理我,别理我,你们继续,快点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祁风松开傲澐凌,叹了口气,捞水泼净了俊脸,双掌往上爬梳那被水沾湿了的乱发,然后目光睇向老人,他无奈张口。

  「师父!」

  第七章

  所谓的江湖传言,其实并不一定全然真确。

  就好比「飙风怪盗」无父无母、无亲无戚这一点,其实有所疏漏,他还有个亲人,一个叫做师父的亲人,只不过那养他、教他的师父郝自在素来隐居山林,世人压根未闻其名罢了。

  「不肖徒儿!」

  檀木桌后的老人跳起身来,猛一击桌。

  「为师的可以纵容着你把我的花踩烂,把我的水池弄浊,还可以假装没看见你那匹烂马拉了几坨屎在我的花圃里,但刚刚那精采的一幕,你怎么可以说停就停了呢?」

  「因为……」祁风懒懒坐在椅子上,跷高着二郎腿,「那只是个失误,我可没打算真要定下来,所以不能留有任何物证或是人证,否则将来想甩都甩不脱了。」

  「真的只是个失误?」老人脸上写满不信,一双老眼瞇得像两道线,「不像。」

  「那是别人的新娘子,我只是不小心将人家给盗了出来罢了。」

  「呿!」郝自在没好气,「当了那么多年神盗,你还是头一回这么不小心的。」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祁风站起身,踱近郝自在,「查出端倪了吗?」

  郝自在狂傲一点头。

  「雕虫小技,不足为惧,你没瞧见当你们两个一进了我这『自在居』后,那所谓的『形影不离』就被化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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