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靪,你怎么了?施靪……”主治医生黄子育在为他检查时,发现他不断出现呓语的情况,想出声喊醒他。可是他仍沉陷于半昏迷状态,怎么都无法完全苏醒过来。
摇摇头,他步出病房,李劲立刻上前询问,“他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黄子育摇摇头。
“老天!”李劲深深吐了口气。
这时候孟波与邵千赶了过来。孟波急促地深锁眉头,“校长,我们接到你的电话立刻赶来了,施靪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情况就由黄医生来向你们解释吧。”
“你们是他的?”黄子育看着他们。
“哦,他们全是我的学生。”李劲做着介绍。
黄子育朝他们点点头,自我介绍着,“我姓黄,是施靪的主治医生。他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虽没有生命危险,但无法判定哪时才能转醒。”
那天在救护车送来医院后,施靪便已昏迷不醒,看样子是体力透支了,可这一倒不知何时才会清醒。
“天,怎么这么严重?”邵千挪了挪鼻梁上的无镜片眼镜。
“他……他在发功时被泼了水。”说起这个,李劲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就这么功亏一箦,不知道他如何支撑下去。”
“怎么这样?那他以后特异功能还会成功吗?”孟波急躁地问。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很难。”李劲拍拍他的肩。
“那么黄医生,你说他没有性命危险,那应该不会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吧?”邵千心急不已。他是可以预知未来,但是对极其想知道的事却怎么也无法显像,看来他的功力仍有待加强。
“这……”黄子育犹豫着,他也没把握。
“校长,你告诉我,是谁泼施靪水的?我这就去找他算帐。”脾气火爆的孟波激动地表示。
“林子庆,他已经死了。被警方逮捕后他竟咬舌自尽。”李劲扯了抹无奈的笑,“我真后悔,后悔让施靪来这里帮忙。再怎么说他都还没毕业,尽管他能力够了,可面对感情仍是冲动的。”
邵千听出蹊跷,“你的意思是和女人有关?”看来他这点倒是预知正确。
李劲摇摇头,“都过去了,就别说了。现在只求施靪能早点清醒,其他都不重要了。”
“校长你放心,我相信施靪。他一向是我们几个人中韧性最强的,他不但会好起来,一定还可以再次展示他的特异功能。”邵千安抚着李劲的情绪。
孟波也说:“封韵都撇下自身的任务,回到学园,过一会儿也会赶过来看他,我相信他定能感受到的。”
李劲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黄子育问道:“我们可以进去看看施靪吗?”
“当然可以。”黄子育旋身将门把转开,李劲三人便迫不及待地进入病房,只希望能在这关键时刻给予施靪最重要的鼓励。
第九章
自从施靪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后,无论冉菱怎么查都查不到他是被送去哪家医院。她唯独能联系的人只有张详,可是她几次前去拜访他都拒而不见,让她每每落寞而归。
于是,她只好放弃追问。但她又不敢前往度假山庄去见父母,毕竟多年未见,她模样又变了,近乡总是情怯呀。倒是她没忘记调查可钦的下落,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可钦在国外过得好好的,根本没被林子庆胁持。
林子庆,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我一辈子?
还记得施靪曾答应她,要带她一块去见他父母,如今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最终她还是只能选择逃避,躲着他们,不敢去见他们。直到他们搭上飞机离开时,她也只敢伪装成路人在机场目送他们离去。
在家人离开后,她返回中部,来到了张详的住处,他依然不肯理会她,让她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打击让她几近崩溃。可是她不能倒,在还不确定施靪是否平安之前她不能倒下。
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看见他呢?
冉菱决定留在张详住处外偷偷观望着,她相信总会等到张详出来的时候吧?
就此,她几乎每天天一亮就来这儿站岗,直到天色暗了、月儿露脸了,才失神落魄地离开。
终于在第五天她等到了,等到张详从屋里出来,她偷偷跟着他,见他坐进一辆车里,她立即利用矫捷的身手悄悄潜入车子底盘,紧紧贴着,跟着呼啸而去。
一路上道路还算平顺,不过就在经过一处凹洞时车子猛地往下一沉,让她的背部贴着地面摩擦了好一段路,疼得她差点撑不下去。
可是她没放弃,因为这是她唯一能见到施靪的机会,即使死她都不会放弃。
忍着痛许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当她听见张详下了车,也赶紧从车底钻出来,这才发现原来眼前是一间医院。
施靪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
冉菱激动地落了泪,然而背部阵阵的刺疼让她忍不住往后一摸,才发觉她整只手都是红色血液。
天!.她还真伤得不轻。
对了,她何不假借疗伤之名找机会见他一面?
于是她立刻走进医院,挂号看病。
“你的伤是怎么造成的?”医生看了她的伤势,直觉讶异地问。
“我……我骑机车时不小心被车撞上,在地上被拖了好一段距离。”她随便掰个理由。
“该不会是被抢吧,那我得报警才行。”这位医生的热心让冉菱不知所以。
“我不是被抢!”她激烈地反应。
“那你……”
“你到底医不医,不医我就离开,少废话好不好?”她起身就要走,却又被他留住。
“你伤得很重,一定得治疗,看情形还得住几天医院才行。”
“我可以住院?”那她就可以找机会去看施靪了。
“嗯,我先让护士排排看有没有床位,你先上个药。对了,你有亲人或朋友来帮你办个住院手续吗?”
听了,她脸色蓦然一沉,“没有,不过我可以自己办。”
“那……好,你先上药再去办吧。”医生开了单交给护士,好让她随护士小姐到里面敷药。
就这么的,她莫名地住进了医院,感受到她与施靪是愈来愈接近了。
施靪……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一定要再见你一面。
在住院的第一天当晚,她偷偷从病房溜出来,假装散步的到各楼层去看病人名单,可是都不得其果,让她心急不已。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两位小护土正在交谈着。
“十一楼那位病人怎么还不醒?看他的身分似乎挺特殊,还有警政人员来关心呢。”
“你是说那个叫施靪的吗?好像那专偷名画与古董的贼就是被他所擒,可是怎会受那么重的伤?”另一位护士说着。
“唉……我去为他换过几次药,发觉他长得还真帅,若再不清醒还真是可惜了。”小护士一脸惋惜样。
“是呀,我们私下几位护土还约好,若他清醒了一定要闹他请咱们吃饭。瞧,这还是我们为他折的幸运星,听说若折满九百九十九颗,便能长长久久、事事顺心,但我们哪有时间呀。”她拿出一只很大的玻璃瓶,里头才寥寥数颗。
“我们的确很忙,只能尽心慢慢折了。”另一位护士点点头,“那我去查房了。”
待她们交谈结束后,冉菱立即登上十一楼,却发觉这里居然也没“施靪”这号病人名单,可想而知是院方特意保密,或许就是要防她的吧。
她只好一间间房试探性地查看。突然她看见前面一间病房开启,走出来的竟是李劲和一位医生,吓得她赶紧回过身,站在饮水机旁假装在喝水。
“黄医生,施靪就麻烦你了,学园里有点事我必须回去一趟。”李劲伸出手紧紧握住黄医生的,像是交予重托般慎重。
“你放心,救人是做医生的天职,我定会努力的。”黄子育点点头。
“那我走了。”
“嗯,我也要去检验科拿报告,一块走吧。”
他们走后,冉菱赶紧推门而人,就在望见病床上的那抹人影的刹那,她已是泪流满面、心情悸动不已。
“施靪……”她冲了过去,他动也不动的紧闭着眼,让她的心都拧碎了。“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因为我要救我弟弟,不得已这么做的,施靪……原谅我好吗?求你。”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手上的温度好冰、好冷、好无生气呀。
“我不知道秦凯的伤势怎么了,但我会祈祷,用尽我全部的心力祈求你和他都没事……相信我,施靪。”冉菱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你可以不理我,再也不理我,但求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
牢牢搂住他的身体,她希望自己冰冷的心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可是一想起自己的错误而让他丧失特异功能,她便恨死自己,好恨好恨自己。所以,她一点也不埋怨他会对她有着那么深的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