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旭升的眼光在两人间流来转去,终于看出个端倪,他兴奋的跳了起来。
“我要当干爹了对不对?哇塞,酷毙了!”他蹦到封敏敏跟前,叽哩呱啦问了一大串。“哪时知道的?几个月啦?男孩还是女孩?”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龚诚然则是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笑骂道:“你没有知识也要有点常识吧!才两个月就想知道性别,除非你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
他无辜的按住痛处,“就算我既没知识又没常识,你也不能诉诸暴力,而且每次都打同一个位置,久而久之我的头脑当然不灵光喽!”他扁著嘴,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明信片丢在餐桌上。“大木头寄来的,早上刚收到。”
木头在事件结束后第三天,便又立即搭机出国,这期间一直没有回国,但是只要他到达一个新的国度,总会寄张明信片问候大家。
“他现在人在哪儿?”封敏敏拿起明信片翻看上头的邮戳,左上角印著Egypt的字样。“埃及!看来木头好像特别偏好沙漠风景。”因为字迹过于潦草,所以除了寥寥几句问候话语外,她根本看不懂。
“让我看看。”龚诚然接过明信片看了会儿,逐渐绽开欢喜的微笑。“他说很抱歉没能赶上我们的婚礼,等月底回国后一定会补送份大礼,还说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他和封敏敏的婚礼选在一个月前、秋高气爽的十一月初举行,因为封敏敏的坚持,只在教堂外的草坪上设宴邀请少数好友参加,是个相当小巧温馨的婚礼。
那天他爸妈跟老奶奶从美国飞回台湾,而闹洞房闹得最凶的就是他那个宝贝奶奶,连粘旭升都甘拜下风。
“惊喜?会是什么呢?”封敏敏支手撑著下颚猜想。
“你千万别抱太大的期望,那根木头所谓的惊喜,还不就是一堆从世界各国搜罗来的破铜烂铁。你见过他摆在家里庭院的破喷水池吧?那可是千里迢迢从罗马花了大笔运费送回来的,所以你最好祈祷他别搬根石柱或运座雕像回来。”
“总比凯尔那个混蛋送的‘结婚礼物’好多了吧!”龚诚然在一旁冷冷的插嘴。虽然至今已过了一个月之久,但只要一想起凯尔当时因奸计得逞而得意窃喜的可恶模样,他还是由心底兴起一股想扁人的冲动。
封敏敏揽上他的手,眉眼带笑的望著他。“关于那件事,你还在记恨呀?”
他挑眉高声的说:“有谁会高兴自己的老婆在婚礼前两个小时,被派去出任务这种荒唐事?他还好意思说是结婚赠礼、最后一项任务,让我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差点没拿刀追杀他时,最后才好整以暇的告诉我,所谓的任务不过是‘去珠宝店试戴首饰’!”
粘旭升在一旁笑弯了腰。其实婚礼当天身为伴郎的他也跟著发慌著急,玩笑拆穿后不但松了一口气,也笑得最大声,如今事隔一个月他早忘光了,不过,如此令人“没齿难忘”的超级大玩笑,也难怪诚然这个当事人耿耿于怀喽!
“旭升,你最好马上停止你的笑,否则──”龚诚然二话不说,一脸凶恶的抄起锅铲追杀上前。
粘旭升当然是拔腿就跑,离他手上的凶器越远越好,他一面绕著屋子打转,一面还不忘嚷嚷著求救,“小封快救我,他抓狂了……龚老大,别忘了有小孩子在看哪,现在不是都很讲求‘胎教’吗?有你这种坏榜样,当心以后生出来的小宝宝会具有潜在性的暴力倾向,啊──”
封敏敏望著他们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打打闹闹,忍不住笑开来,心中满溢著无可比拟的欢欣喜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