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
“你明白我是用怎样的心情在爱着你吗?”飘絮幽幽低吟:“把一块泥捏个你,塑一个我。将他来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和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他缓缓接口,指尖轻抚也如梦的慑人神情,“所以,你我已同为一体,就算我将来可能失去一切,那时我一定也还拥有你,你绝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是的,永远都不!你早已成为我体内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相守一世的决心,也看到了永不更改的浓情——
“妈咪!”一声由天而降的呼唤,惊醒了沉醉在两情相悦美好中的一双有情人。“还有沈叔叔,你们为什么在地上睡觉觉?妈咪又为什么趴在沈叔叔的身上?”
飘絮双颊烧红,起身离开安之的胸怀。“安安,你不是在睡觉吗?”
“我是在睡啊!可是你们刚才吵架吵得好大声,把人家吵醒了,然后又突然没声音了,我才觉得奇怪,跑来看看。”安安像研究什么似的,上下打量着神色不大自然的两个人。“妈咪,吵架不就代表生气,生气就会不理人,你为什么还会和沈叔叔那么紧?”
飘絮和安之对望了一眼,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
还是安之比较沉着,从容的应对着,“因为打是情,骂是爱,你妈咪会对我生气,表示她很在乎我,只要我勇于认错,她就会比以前更爱我了。”
“是吗?”安安偏着头,思考着安之的理论。
飘絮轻笑出声,但旋即敛起笑容,表情还严肃地对女儿说:“安安过来,妈咪有件事要告诉你。”
“哦。”察觉母亲不同于以往的认真神色,安安乖乖地走向她。
“安安以前不是曾告诉妈咪,要妈咪给你一个爸爸吗?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我也有外公和外婆,所以,安安也有,我也该给安安一个爸爸。”她望向安之,安之也在她说这些话的同时,心弦紧绷了起来,他担心安安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转变。
“风儿,别说!?他神色凝重地阻止。
而安安的反应,却不是飘絮所预期的喜悦和期待。“妈咪,我现在不需要爸爸了,我有沈叔叔他会疼我。”她还特地向安之证实一下,“对不对?”
“对,我当然疼你。”安之想也不想地点头。
飘絮拍拍她粉嫩的脸颊,“不是沈叔叔,你该叫他爸爸。”
安安眨了眨眼,想了想,转身望着安之,露出甜甜的笑容。“爸爸”。
“安安……”安之不敢置信,安安居然能在短时间内,接受了这件事实!
爸爸! 安安又唤了一声, 小小的身躯跳进他怀中,手臂勾上他的颈项。
安之回过神来,又惊又喜地抱着她。“安安,我的女儿……”
短短一夜间,他发现原来他是这么幸福,他拥有的何其多,一个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所有的女子、一段世间最浪漫的爱情,还有个甜美如精灵的小女儿……他想,如果有人问他对“幸福”的定义,穷其一生,他都只认定这个答案:“风儿和安安就是我紧紧握住的幸福!”
飘絮动容的望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不自觉泛出醉人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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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对安之和飘絮而言,是宛如天堂的美好,沉醉在浓情缱绻的两人,自然也不自觉地散发着幸福洋溢的笑容,感染了四周的每一个人,包括甘燕容。
如果一个当母亲的,连女儿这么大的转变都没发觉的话,那实在……
所以罗!甘燕容不但发现爱情找回了她女儿的笑容,当然也一并洞悉了安之对她女儿的一片真心,为飘絮操心了这么多年,如今,她总算真正放下心来了。
安之每天早上几乎准时来接飘絮一同上班,两人一同亲了亲安安,才双双上班去。下了班,甭说,自然也是安之送她回家罗!
某天,当他和飘絮有说有笑、亲亲密密的回到冈家,才刚踏进门,便看见冲向他们的安安。
“爸爸,妈咪,回来啦,我好想你们喔!”
安之蹲下身子,怜爱地揉了揉安安的头。“小丫头,早上才见过面,你能想念到哪里去?”
“是真的,”安安偏着头思考——她的招牌动作——想了一会,说出来的话差点让在场的大人被口水呛到。“你没听说过吗?一天没见,如隔……外婆说‘三秋’就是三年——啊!一天不见,如隔三年,”她可怜兮兮的噘着嘴,“何况我是那么的‘爱’你,分开一下子就强烈的思念着你,想你想得好心痛哦!”
安之和飘絮错愕地面面相觑着,表情是滑稽可笑的。
别怀疑,以上这番话的“原著”正是安之本人,上个星期日他在家里赶设计图,星期一接飘絮上班时,便和她吐露满腔相思,正好要死不死,让他那个学习能力强到令人扼腕的女儿全盘吸收,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安,一个好孩子是不可以侵犯他人的‘智慧财产权’的,有本事你自己想嘛!不要偷用我的话又不缴‘学费’。”安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咧!
跟一个五岁的小孩讲“著作权”?这对父女实在……唉!
飘絮失笑了,“安安,你今天除了想我们之外,其余的时间乖不乖呀?”
“我很乖,也很听外婆的话。”安安猛力点头。
飘絮一听,才刚展开笑脸,尚未来得及犒赏嘉奖她的女儿,便看到她的母亲出现在楼梯口。“是呀,乖极了!你女儿乖到打破一个茶杯、弄翻了花瓶、搞死了盆栽,喔!对了,还附带玩死了你心爱的金鱼。”甘燕容笑意盈盈地说。
“哦?”安之兴味盎然的挑高眉毛看着女儿,“我还不知道安安有这么卓越的丰功伟业呢!”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安安嘟着嘴抗议。
“你不觉得她颇有乃父之风吗?”飘絮逗趣地说:“你小时候不也曾经把你***口红当蜡笔在玻璃上作画,把你爸爸的西装裤剪得乱七八糟,还沾沾自喜地说这样比较合适他,穿起来比较性感……”她忍着笑,“这个小家伙不过承袭了你一半的精髓而已嘛!”
“风儿!这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你还把它搬出来!”安之涨红着一张俊脸,难为情地抗议。
飘絮之所以知道这“几百年前”的事,全拜那该“千刀万剐”的沈扬之所赐!
话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已不记得是哪一天了,总之不是他的幸运日就是了——飘絮在他家中,两
人情话绵绵、你侬我侬到忘了世间万物的存在之时,那个煞风景、专门打扰人家亲热的缺德鬼扬之突然又在他面前冒了出来。
他看到美女就把手足之情、同胞之爱抛诸九霄云外的扬之,安之就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他一看到飘絮就眼睛发亮,说什么:“小姐,你的壮丽燃亮了我的双眸,你的笑容眩惑了我的心,如果我的存在是为了与你相,遇,我感谢上苍的宠幸……”安之听到这段话,气得并想扁他一顿!
飘絮还来不及对他的话作任何有效反应前,安之已占有性的环住她的腰,向扬之宣告了他的“私人财产权”。“想都别想沈扬之。”
扬之放声大笑,似乎挺爱看他打翻醋缸子的模样,那绝对值大票价,不过,他还在安之翻脸前,皮皮地、带点促狭地对飘絮喊了声:“大嫂!”
飘絮倏地双颊烧热,困窘得无言以对,安之则是赞许地说:“十分正确的称呼。”
“老哥,你这回是玩真的了!”扬之一点也不避讳当着飘絮的面说。
“何以见得?”
“还保以见得,瞧你那种‘罗密欧’式的表情,只有白痴才会看不出来,你眼中正强烈表达着‘她是我的一切’,想必你真的陷得很深,当起你所谓的痴男人,是不是?”他之所以第一次见面就喊飘絮大嫂,可不是空穴来风,他可以感受到安之对飘絮那种撼人的狂热爱火,至于雪媚,她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安之一笑置之,“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扬之敬谢不敏地猛摇头,表示了要当白痴你自己当,我正常得很,没兴趣奉陪。
想当然耳,天性“白目”的扬之,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捉弄人的乐趣,尤其是沉溺在“白痴期”的笨男人,当他又得知眼前的美人儿是曾让安之神魂颠倒了好一阵子的小絮后,他就更有兴趣了——这比逗弄安之、看他捉狂、困窘更有兴趣。
于是,他和飘絮“一见如故”,东拉西扯的和她闲话家常了好一阵子,当然也“很不小心”的泄漏了不少安之小时候发生的臭事,包括将西装裤“修改”成开裆裤的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