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觉得全身血液全冲向脑门,担心自己会不会喷鼻血,“你——”
她故装一脸无辜,“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不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邵茵。”虽然他的右手受伤,身上也有好几处的瘀伤,但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半露酥胸的躺在他身边,这——
她将脸轻轻的去碰他的臂膀,“管继凡,我在想你说过要娶我的话还算不算数?若算,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我不想。”
“你救了我嘛,从古至今,不是都教女人要以身相许?”她俏皮的回答。
“救你的应该是一个叫杭冬的男人,是他告诉我你在汐止山区的,只是——”他皱眉,“我忘了问他怎么知道的,更不知道你是怎么松绑的?”
难道是石头赏的那个杭冬?她眨了眨眼,肯定是的,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幸福戒,看来还真的有售后服务,不管是戒指、是人,他们都帮了她很大的忙。
“邵茵,你不回答没关系,但请你先离开这张床。”她柔软的身体贴靠着他简直在折磨他,他脑袋什么都无法想,只充斥着情欲。
她露齿一笑,突地以手肘撑着头,美丽的双瞳熠熠发光,“你看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有沙子?”她煞有其事的眨眨眼。
当管继凡直觉的侧身倾近时,她头一低,直接吻上他的唇后,喃喃的道:“晚安。”
他怔怔的看着她躺了回去却更偎近他的臂膀,另一手则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腰,他凝睇着她阖上的眼眸,眼神也不由得变柔。
在邵茵熟睡后,他小心起身,到隔壁房间打电话给一家征信社找管建浩的消息后,他再回到房间轻拥着她。
在没有能力保护她之前,他绝对、绝对不可以让她发现,他是爱她的。因为,如果他真的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也就没有爱她的权利。
接下来的日子,管继凡的日子完全操控在邵茵手上,她盯着他吃完每一餐,喂药、吃水果、换药、擦澡等等事必躬亲,简直将他当个废人,再加上两人同睡一张床,他如遭苦刑,最可恶的是她还愈穿愈少,睡衣一天比一天清凉,明显的想勾引他。
偏偏征信社苦无消息,警方也掌握不到管建浩的行踪,他就像在人间蒸发似的。
令他安心的是,至少邵茵一直都在他身边。
不过,她真的是个现代武则天。
公司的郑总经理在他的指示下,将一些文案、会计报表亲自送到家里给他批阅,却引来她的一阵挞伐——
“郑总经理,这上面写的都是中文,你用口头报告就行了,还将这些东西带来这里给他看,他脑袋、眼睛怎么休息?又怎么养伤?”
郑总经理笑得尴尬,也颇觉委屈,只能看着伤势好了大半、已能坐在床沿的主“你先回公司,有事我会跟你联络。”
“谢谢主席。”他松了一口气,赶紧落跑。
瞧邵茵那像母鸡护小鸡的悍妇样,管继凡心里一阵温暖,然而脸上还是保持着不见喜怒的淡漠神情。“你太多事了。”
“我多事?你的伤还没好呢。”虽然,她不得不承认他好的速度比她想的要快,连俊睑上的一些瘀青也好了大半,但就是还没全好嘛。
不过,她的女性魅力在他高超的自制力下也已经被他摧毁殆尽了,她到底还能怎么办?
爱,原来也这么恼人!
第十章
几天后,两人之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邵茵的心情与天气正好成反比。
外头的阳光从门窗映照进来,后院的游泳池泛着粼粼波光,她低头看着已经戴习惯的幸福戒,忍不住在心里跟它对话。
如果你真的能让人心想事成,如果你真的在累积幸福能量,那就请你让那头顽固的驴——不,熊,别那么难搞好吗?
“你可以去游泳。”
管继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但她头也不回,“你可以下床了?”
“一些皮肉伤而已,而且被你逼着躺了半个多月还不好?”
“真委屈。”她的口气不好,因为心情不好,她连看都不想看他。
她直接推门出去,脱掉身上的连身洋装,穿着内衣的直接跳下泳池,在游了几圈后,她以仰式浮在水面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一朵朵棉花糖般的白云轻轻飘过。
她轻叹一声,慢慢的游到池畔后起身,理也不理拿着大毛巾给她的管继凡,迳自往屋里走。
他立即上前,将毛巾披在她身上,“邵茵——”
她摇摇头,拉下毛巾,“我想去我看妈,这阵子因为你,还有管建浩的事,我又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她,都只能打电话去问护士长。”
“你妈的病情有变化吗?”
她摇摇头,一如往昔。
“我陪你去。”
“不用了。”
“你一个人出去我绝不放心。”
她仰头翻了翻白眼,“管继凡,你真是个讨厌鬼,你知不知道?”
他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你关心我、担心我,就怕管建浩突然出现又抓了我,那是怎样?若他一直不出现,我一辈子都得生活在你的视线中才安全?可是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邵茵气呼呼的把这半个多月来的怨气都吐出来,“我们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还是你真的认为我只要无性的生活?”
“邵茵——”他有他的苦衷,每每她睡着后,他都得起身到另一个房间去冲冷水澡……
“套句广告词,我们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瞪着他,却见他连应声“那你想怎么样?”都不会,她更是气到不行,“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你要放心不下我,那就请小柏载我去,行了吧?!”
“好吧。”他勉为其难的答应。
在她上楼冲澡换衣服时,管继凡交代小柏将车开出车库,而在她换了一套清爽的白色洋装下楼时,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她臭着一张睑兀自坐进车内,示意小柏开车。
他抿抿唇,看着车子开得远远后才走进屋内,却见阿美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也,“有事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大少爷,对不起,刚刚你们在游泳池边争执的话我全听见了,但别说我多事,邵茵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为什么不要她?”
“有些事情是我无法掌控的。”
“你是担心建浩少爷吗?”
他点头。
那也难怪了,那颗不定时炸弹至今仍没消息,的确让人下安。
“我去公司看看,若邵茵回来时我还没回来,请你看着她,别让她四处乱跑。”
“我明白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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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故意要让管继凡担心,邵茵这一天不仅去了疗养院看她母亲,也到凡尔斯看看。
没想到,店里的生意已大不如从前,美容师也走了好几个,只剩吕慈芸、小可及两名美容师。
吕慈芸不再耀武扬威,反而好声好气的问她,“现在在哪里高就?还是——”她看了停在门口那辆少说也有上千万身价的名车,“已嫁入豪门?”
“都没有,吕经理,你问这是——”
“你走后,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生意掉了有七、八成,”她一脸尴尬,“邵茵,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回来工作好不好?”
“好。”
她眼睛一亮,讲话差点口吃,“真——真的?”
“真的,我明天就来上班。”
“好好好,什么都好,你愿意来就好。”
邵茵看开了,人家不爱她,她还窝在那儿干么?
离开了凡尔斯,她还不打算回去,而是要小柏开车到淡水,买了几盒饼干给陈爷爷,再将自己的房间打扫一遍,她打算搬回来住,至那头已经伤好的熊,除非他说他爱她、要娶她,不然,她就送给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的交集到此为止。”
在绕了一大圈后,她还去了石头赏,只是里面就只有冷飕飕的杭冬在,偏那扇自动门又不开,她也只能在外面跟他说谢谢,虽然这声谢谢是慢了些。
接着,她又请小柏载她到东北角看海,随便买了速食,在夕阳满天的海边,心酸酸的、一口一口的咬着汉堡。
一直到小柏忍不住频打呵欠,她才惊觉天黑黑,星光露脸了,她也该回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她才踏进管家,而管继凡就坐在客厅,从他平静的表情看来,她相信小柏一定是个报马仔,他看来才一点都不紧张。她美眸一转,瞪向小柏,他红着脸、干咳两声后,连忙退下去。她则越过管继凡上楼,他也立即跟上。
一见她进她的房间开始收行李,他不解的问:“做什么?”
“你伤好了,我也可以回淡水,就这么简单。”
“但管建浩还在外面——”
“那关我什么事?!”她凶巴巴的瞪他,“我的人生不要由他来决定,何况,还是一个本来就跟我没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