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你要睡就去睡吧,我到餐厅去。”岳岚不满的站起身,骄傲的从他身旁走过,不能接受这个男人竟然把她当贼看……虽然她的确想当个贼。
欧阳椁的眼睛眯紧成一条细缝,而且立即的握住她的手腕。
“不准去!”他低沉、平静的声音蓄满威胁。
“凭什么?”她冷冷道,对他的霸道觉得很意外。
“你根本没穿衣服。”他傲慢无礼的盯着她胸前的浑圆,乳沟勾勒出诱人的气息,她像蜂蜜一样吸引着他的目光,同样地,也会勾住任何一个男人的心魂。
“我有穿!”她不满的拉着衣服,补充说明。“这是小可爱,而这是件短裤,虽然它看起来有点短……”
“它短得让你的大腿全露在男人的目光里!”他坚决的认为,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件外出穿的衣服。
说实话,这才是他回头的真正目的。
他之所以从餐厅返回,就是不想见到她到餐厅找他,而他甚至不能想像,他必须忍受男人盯着她看的垂涎神情。
两人的目光僵持着,终于,她败下阵来。
“你不但是个粗鲁、无礼、暴怒的家伙,你甚至还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男人。”她愤怒的喊道。虽然她恼怒他的霸道,但是他手心传来的热度却染红她的颊、她的颈项,让她看来更像多汁的蜜桃一样诱人。
“我要听到你的答案。”欧阳椁没有放松手劲,掌间传来她柔滑的肤触,他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看来无动于衷。
岳岚的手动了动,试图从他的手中脱逃,在发现他的禁锢坚韧不屈后,她终于放弃与他对峙。
“好!我会去换上你觉得“正常”的衣服。”岳岚试图冷静,但是她终究还是吼出来。
包柏教的一切根本没有用,他不但没有被她迷惑,反倒是她被套出了企图,不过她不会放弃,绝不会!
她用力的抽回手,这一次,他没有阻止她离开,目送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只不过,在一个转弯之后,她决定违背她刚才所说的话,直接穿着身上的衣服到餐厅去。
毕竟,对她来说,这的确是“正常”的衣服。
在吧楼上工作的包柏,一见到她之后,便满脸得意的问道:“我教的那些,有派上用场吧?”
岳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在吧台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成功了吗?”她没好气的说。
“怎么可能失败?!”包柏不敢相信。
“事实胜于雄辩。”岳岚无力的支住下颚,一脸无奈的样子,低下头心疼的看着她的裤子。“他根本不把我当回事,还说什么这样的装扮绝对无往不利,害我白白损失一件牛仔裤。”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包柏不禁要怀疑起欧阳椁的性向喜好。“你如果肯转转你的头,四下看看,就可以发现你已经吸引餐厅男人的目光。”
岳岚不在意的转了转头,涣散的神情也逐渐集中。
她的确发现她是众男人的焦点,而这一点让她又恢复了精神,她相信,如果欧阳椁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就绝对无法拒绝她。
“你是个喜欢挑战的女人,所以就把他当成你挑战的目标,继续勾引他吧。”包柏“好心”地提议,倒是很想看到这一对东方冤家能有个好结果。
知道包柏误会她勾引欧阳椁的原意,但是她并不好解释,总不能告诉包柏关于家传钥匙的事吧?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算是给自己鼓励。
“另外,你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快回房间去吧,我想你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包柏看着由餐厅左右两边,都有一个男士朝吧台走来,他有十二万分的把握,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她。
岳岚会意的点头,急忙从餐厅里消失,而这个小麻烦,就让包柏去处理吧。
◎ ◎ ◎
在换上舒适的睡衣之后,岳岚将自己往床上一丢,将头埋在被子里,任思绪一个接着一个在脑中盘旋,停下的那个画面,还是欧阳椁。
“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她懊恼的在棉被中诅咒着。
只要一想起不久前,曾经被他吻的忘了该做的事,她就忍不住的想捶他几拳。
这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从以前开始,她一直是男人追逐的目标,只是从未有男人让她看上眼,当然也谈不上什么接吻之类的亲密事,所以她不懂接吻,那又怎样?又没要求他当老师。
只是,他果然是个很好的老师,才一个示范性的吻,就让她双膝发软,头昏脑胀,更别谈耍什么诡计了。
不行!
她努力的摇摇头,她一定要振作。
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交给她一张保存了数代的破旧纸张,是从“爷爷的爷爷”留下来,仍旧是惦念着那只家传的钥匙,她怎么能忘记。
只是……母亲的交代,实在是不清不楚,她到现在仍旧一头露水。
那是一把很奇特的钥匙,说是钥匙又不像是钥匙,但是它的确是支钥匙,而在钥匙的中心,会写一个“岳”宇。找到之后,以石为钥,将可开启神秘藏宝处。
老实说,她除了“岳”字这个注解之外,什么都看不懂。
“真是搞不清楚爷爷的爷爷到底是吃饱太闲,还是怎么着?竟然跟晚辈玩起这种游戏,给我找麻烦。”岳岚忍不住埋怨着。
“爷爷的爷爷”,这个连称谓该怎么叫都不晓得的祖先,原是个有钱、又爱游山玩水的大地主,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早已坐着船四处游荡。由于儿子都不擅理财,竟将所有的财物带走,藏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球角落里,只留下口讯,要后代努力找寻。
纵使妈妈从小就告诫她,希望能在她这一代找到,但是这把传言中的钥匙已经失踪了很久,连风声都没听说过,所以她也只当妈妈在自说白话。
一直到不久前,在外寻找钥匙的父亲,突然打了一通电话回来,说是钥匙已经寻获,他会快点赶回来。
这个消息虽然让她惊讶,毕竟父亲从她七岁时离开,一直也没见过面,突然接到电话,也说不出高兴或是讶异。
妈妈就不同了,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天起,她就像是个二十年华的小女人,欣喜写在脸上,每天期待父亲的归来。
只是,这样的喜悦只维持几天,她们又接到爸爸的来电,但是这一次,却是他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钥匙在欧阳椁手上,他会把钥匙交给你,他是我在非洲部落认识的人,是个摄影师,你一定要找到他,把东西拿回来。”
在断线许久之后,她仍旧无法相信,她的父亲突然死在异乡。
在请托之下,父亲的骨灰还是运回台湾,在安葬他之后,母亲也跟着生病,不久后离世,临终前仍不忘提醒她,无论如何,要把钥匙拿回来。
在她请徵信社调查之后,将目标锁定在叫“欧阳椁’’的人身上,而眼前的欧阳椁,是最符合条件的人,但是,他却直接否认,真伤脑筋。
岳岚打了个哈欠,眼皮也逐渐沉重,她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到那个火热的吻,也梦到欧阳椁。
欧阳椁满脸谜色的朝她走来,而她像是被下了咒语一般的无法动弹,由着他亲吻她的颊畔,印下一个个细碎的吻,而后……脱了她的衣服。
◎ ◎ ◎
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岳岚满脸仓皇。
昨夜的梦境太过绮情,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她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一定是我试图引诱不成,才会让我做这种奇怪的梦,不行!我一定要继续努力,非得成功不可。”她对着镜子用力的梳着头发,一面告诉自己。
只是,镜中的人双颊绯红,红唇因自言自语而翕动着,不但没有杀气,反倒像是正期待爱情的女人。
天啊!她真的是疯了。
她起身换掉睡衣,甩去不该有的怪念头,决定替自己找些事情做。
她带好摄影装备,小心翼翼的放在另一辆车身很高的吉普车上,由于车子长期使用容易损坏,所以他们有两辆车轮用,她习惯性的掀起引擎盖,检查车况。
她是个看来很柔弱的女子,所以没有人相信,她其实对汽车修护很内行,车子长途在野外奔走,半路挂点的机会很多,她的专长倒是派上用场。
“早安。”一声亲切的问候来自她的身后,她带着疑惑转头,迎向一个似曾相似的西方脸孔。
“早……”岳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不认为自己认识这一个男人。
“你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他靠近了些,也跟着她立在车子前,目光却盯着她的脸上。
“你指的是……什么专业?”她皱起眉头,不知道他的目光因何如此热切。
“修车!”那金发的男人恍然大悟,露出白牙笑了笑。“我指的是修车。”
岳岚瞠大了眼,虽然也是微笑,但是看的出来,笑的并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