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正事?”他偏爱见到骄傲莫名的她屡次为他失控而懊恼。“早耳闻你们渴弋习俗,要让大家承认女人归属何人,不是得要男女共处七天七夜吗?你瞧,我多遵守习俗。”
“七天七夜?”她猛然倒抽一口气。照他像到方才为止那样需索无度的话、早晚会出人命!不是她累毙,就是他虚脱!
“你这是哪门子道听途说?咱们渴弋女人明明是若不出男人营帐共渡三日、就是订下归属,再由女方先回她部族公开此事,而男人正式将女人迎回,却是在之后以牲畜或财宝到女方部族带人。”
她连忙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去订正他的错误观念。
“是三天三夜!你给我听明白!”
“是是,既然域儿娘子都开口了,我当然听命罗!你们的习俗还真不是普通的美妙。”他全然无邪的笑脸教她登时头皮发麻。“意思就是为了入境随俗,我还得将你留在这儿两天两夜罗!没问题。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原先听来的七天七夜……哪样我都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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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所谓、可我有关系!我要休息!”她又落入了他的陷阱!
“你到底入谁的境、随谁的俗啊?这儿明明就是西骊,你——晤!”
俊美笑容足以融化所有理性矜持。
他一面在她玉颈烙下一个个专属他的排红记印,一面低哺笑道:“入你的境,自是随你的俗啊!放心,我记得可清楚了,是你亲口吩咐……还有两天两夜,我绝对从命。”
“韩,让我睡一下……好不好?”硬碰硬不行,她无计可施,只好用她最不拿手的娇柔媚态来博取他手下留情;她真是窝囊到家……可她实在辩不过他啊!想休息,不讨饶能如何?“其他事,等人家睡够养足了精神再来好吗?”’
“睡足了再说啊!”他盯着她楚楚可怜低声求饶好一会儿后,长叹一声,吻上她眉间,而后松开了她,体贴的为她盖上被单。“好吧!就依你。”
当他爽快的放弃扰她,她也放心的背过他、闭目准备安稳睡下时,就听见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她耳中。
“别忘了你允下的。其他、我就等你睡够了再说……好好睡,精神养好些……我是该这样、还是那样好呢。呵、呵呵……呵呵呵……真是令人期待,多等一会儿也值得……”
光听他笑声就听的心头直发毛的藤方域,这下是怎么也睡不好了·,…·
也许、也许她不该要求休息,该让他立刻遂心如意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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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白皙手上成对的眩目戒指,藤方域不禁荡起花般娇艳的灿美笑容。
打她一醒,虽没见到他在身边,可是光看到这镶有青绿宝石的对戒,她的好心情依旧有增无减。昨晚他在喂她服药时,给了她这对家传指环,说是让她日后防身用的。思及他的柔情,她真的无法自遏沉溺于他的宠爱中。
对戒的宝石戒面下,一只是藏迷药、一只是解药,谁敢再欺负她。她至少能迷倒对方保护自己。
他没忘掉她无力自保的处境,也更替她着想,他的处处关爱是她未曾享受过的;所谓的幸福就是如此飘飘然,叫她几乎要快乐的飞向天际吗?
可是……仲手探到空荡荡的另一半床铺,她心中不免又起落寞。
他是到哪儿去了呢?不是总缠她不放吗?直到最后,她又被他留住,七天七夜密不可分,她还以为他打算就一直这么下去呢··,…
俏脸火红,她惆怅想,他怎么不多陪陪她呢?
此刻,她一颗心切切实实全是在他身上了……真糟,现下,她竟有了想舍弃渴弋、与他厮守的念头。
她从来在乎的只有藤家老小,假若西骊能有块地方让藤家人住下,她……就可以同他在一起了吧?可是……她苦笑起来。西骊有谁能容她藤方域?
奚斯韩虽然护着她,但他若知道她是何人时,还会这么宠她吗?
无论如何,她庆幸他只是多罗王近卫统领,并非西骊四大将军。否则等她回渴弋之时,他们早晚会遇上!她就是不想与他兵戎相见啊!
“我还当你没醒,怎么你一个人又傻笑又皱眉头的就是不吭声?”
清亮甜美的可人娇声冷不防自藤方域前方传来,一张金光闪动的俏丽小脸突然闯进藤方域视野。
“你——”震惊的藤方域忙拉起床单,羞怯遮住自己寸缕未着的身子。
“你叫我露儿就行。我是奚斯韩的妹妹奚斯露。”不过,即使她不解释,那头亮丽金发早说明了她的血缘。
金发小美人精灵眸子对着藤方域来回校巡好一会儿顽皮笑道:“喷喷喷,没想到我那个哥哥还真不会怜香惜玉……这里瘀青、那里红紫,你身上到底还有哪一块是完好的呀?”
“露儿姑娘你别说了……”要以前,藤方域早冲出去把取笑她的人大卸八块,可现在她对奚斯露的调侃全无招架之力,藤方域只好瑟缩躲进被单下。
“别躲嘛,大哥让我来照顾你,你快出来;我早让人备好浴桶让你梳洗了,不知道水凉了没?”奚斯露半逼半诱的将藤方域连同被单拉下了床。“咱们都是女人,你还怕什么羞?听说前几日你不都和大哥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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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方城每听奚斯露多讲一句话,头就垂的更低。果然是兄妹……她对奚斯韩没辄,对奚斯露也没辄……
“呵呵呵……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我那不爱理人的哥哥,竟会为了你,乖乖回奚斯家。”一面帮坐在浴桶中的藤方域泼水,奚斯露随口闲聊起来。
“他……是怎么个不爱理人?”藤方域心中扬起好奇,渴望知道任何除了他让她看见的以外、一切关于他的事。虽曾听他提过,可她还是想多了解他。
“打小大家就叫我们妖怪妖怪的……你别皱眉,没事了啦!”看着藤方域因此而有些愤慨,奚斯露连忙轻笑安抚她。“没关系,咱们兄妹早习已为常,惯了就好。谁让咱们娘亲是来自遥远的神秘西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才不跟那些头脑简单的人一般见识,我倒觉得咱们金发也很好看哪!你说呢?”
“确实好看极了。”这是藤方域由衷之言。
“所以说,大哥能遇见小嫂子真是他的福气。”奚斯露对藤方域好感直升。“可大哥那人就比较放不开;因为这样,总不和其他人来往。王上恳求他接任四大将军,他老是拒绝。而且除了多罗王和纳兰提督外,他几乎没朋友。”
“纳兰提督……”未知战栗感倏的窜出藤方域的心头。不会吧……“哪个……纳兰提督?”
“就是目前重伤亡故的右翼提瞥纳兰飞将啊!听说在他临终前,要求哥哥为他复仇,所以从不愿披挂上阵出风头的哥哥、首次破例接受主上旨意。允诺领兵除去渴弋三大元帅中、目空一切的迅雷元帅藤方域!”
闻言,藤方域呆立当场,脑中一片空白。声音也藏不住惊恐,慌乱茫然的几乎不像总是果敢无双的她。“他……如何复仇?不是说……除了西骊四大将军,无人有权带兵?难道日前那……领西骊军的无名将军……”
“就是哥哥啊!不过,也不能说他无名,他毕竟也是堂堂水衡都尉家的继承人。虽不出关应敌,却也负责扫荡西骊境内叛逆贼寇。甭说他与纳兰飞将从小玩到大。武技早压倒飞将,就连兵法也是哥哥略胜一筹呢!若非哥哥从来就不愿惹人注目、一心想往东方专研医术,这才轮得到飞将当上提督。”
奚斯露越说越神气,自己哥哥的厉害总教她与有荣焉。“你看吧!若是哥哥出面,西骊怎么会输?那个藤方域又算老几?”
完全听不进奚斯露说了什么,藤方域脑中只知道一个可怕的事实——
奚斯韩——竟是在她身上划下那该死一刀的可恨男子!
而藤方域——必须拿下他首级!
第六章
她早该料到。
藤方域抱着自己身躯紧紧坐在墙角,不言不语,动也不动。
心里明明正撕裂淌血.可她不曾喊叫恸哭,始终不发一语,却是阴惊盯着洒落地面、自窗口流泄的光线寸寸褪去。
她呆坐了多久?桌上发冷馊掉的饭菜从何时起搁在那儿的?陆陆续续进来些什么人担忧的拉她劝她?她全不想理会。
一次也罢、两次也罢.都还能说她不够谨慎,误中陷阱,可连着三次四次都没能看穿他诡计,就是她太过愚蠢!为何?为何独对他的事、她就是无法轻易参透,反而屡次被他耍的团团转?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荡然无存?
她怎能没发现?众多蛛丝马迹一而再、再而三呈现她面前,可她却对条条线索视若无睹、浑然不觉?他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