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山腰的某处,有好几个岩洞并列,她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下了马,从马背上的杂物袋中摸出提灯与打火石,迅速的点了灯;一手持剑,一手提着灯火,大胆的走进了岩洞。岩洞中阴暗潮湿,越往里走路线越错综复杂。
但是楚纭年纪轻轻就当上提督也不是干假的,她向来就有绝佳的方向感,再加上她不时用剑在岩壁上做记号,让她不至于迷了路。
听到水声时,她心头猛然一惊。听错了吧?她皱皱眉头。
自己还不至于想沐浴想到这种程度吧?以往作战期间,她可以忍受二十天不洗,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八天没洗…!不过是超出了八天罢了……
她摇摇头,心儿却蹦蹦跳。虽然她是以武勇闻名的将军,再怎么说,楚纭还是人,此时、此地,受到一点点的诱惑还是会动心的。
这样一想她不免越来越深入岩洞,最后来到一面岩壁前,没路了。
“耍人哪!”楚纭明明就听到了水声,却在最后“碰壁”,原本就生气的她,终于发飙了!一怒之下,她高举剑往岩壁猛力砍,岩壁居然就垮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不小的天然池子,池底其中一边还不住的冒着些许的热气,显然是个温泉。楚纭转头看了看四周。
池子的另一头也有个岩洞,不知道延伸到哪去,虽然还没探查过,不过看起来也很复杂的样子,她望着池水,又望着岩洞,吞了吞口水。
“一下子没关系吧?”当她决定泡泡半柱香时间就好的同时,人早已卸下外袍和腰带、脱下贴身的丹绣〗〗裆、折好放在池边,悠闲的在水中游来游去了。
“热水呀!”笑着,楚纭拍打着水面,开心的惊呼。
长期以来,她总是一直压抑自己心中的女性部分,不过偶尔有机会的时候,她也是可以很柔媚的。
突然,她注意到池岸感觉有些平整。游过去,站直了身子看呀看、摸了摸,研究了好一会儿,她确定那是人工修整出来的痕迹。
她双手捂住瞬间苍白的嘴唇,避免自己惊叫。
这代表,这个岩洞可能是什么人经常使用的,否则不会整修的。
可能随时有人来!她失神的想道。不快走不行!
反正也玩够了,在还没出什么事前回去吧?转头寻找自己的衣服,望见它们还在来时的岸边;当她一转身正准备回去时,她突然愣住浑身开始发颤。
那是什么?她转头的瞬间,在眼前看到了什么?好像是一双……鹿皮靴?
她刚进来时,那个她嫌麻烦没追查的另一边岩洞口、并没有东西。她确定皮靴刚刚并不在那儿。
皮靴应该是不会自己跑来的。除非……
但,谁能在她毫不察觉之下欺近这里?是友是敌?
诧异着,她顺着皮靴往上看,看到了斜靠在岩洞边、皮靴的主人。
就算长年出入国境、以她的年纪而言算是见多识广的纳兰楚纭,也不得不承认,她从没见过这么俊美绝伦的人。
尤其是他深邃的瞳眸,一瞬间她就像是被吸走了神智,好一会儿才又注意到,他即使一身不羁的陈旧袄衣,没任何兵器在身边仍掩不住他的强悍英武。
他是什么人?不知怎的,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可以多玩一会儿,别急着起来……”他语气虽然温柔,但炙热的视线却烧烫了楚纭的身子。
他看她的眼神中,有着呼之欲出的强烈欲望。“这里的热水很多。”
楚纭怔住了。皱眉看着他,一脸迷惑。他所谓热水很多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他听到了她刚刚说的话?他从她刚开始玩水的时候就在了吗?
他到底在她身边守了多久?
“呀!”楚纭终于发出了尖叫!她猛然想起,她不是在洗温泉吗?也就是……他总不会把她看光了吧?
在她考虑他是什么人前,该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意识到自己处境的时候,楚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双手抱住身子往水里躲。虽然靠她双手根本遮不住光裸的身子,但是总是聊胜于无!
“你、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观光。”察觉她的羞赧,他觉得十分有趣。“山光水色……美极了。”
楚纭浑身上下都热的发烫,但绝不是因为温泉泡大久,她涨红了脸,瞪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登徒子。她羞愤交加的娇斥道:“去你的!有什么好看!”
“你不知道有什么好看?”他挑了挑略带邪气的剑眉,轻笑着走向池边。“要依我来说嘛……好看的可多了。这也好,那也好。”
楚纭再怎么不知人事,也知道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找死!”对于这个胆敢偷窥她入浴的登徒子,楚纭说什么都不会饶过他!
她又羞又怒之下,一掌打起水浪泼向前方,凭她的内力,对方一定会被水压撂倒,不昏迷也该濒死!这就是敢冒犯她的下场!
她放心的低咒道:“活该去向阎王报到,天杀的下流胚子!”
她打算当作刚刚那事完全没发生过时,定睛一瞧,那男子早不在原地。
不会吧?他尸骨无存?她的功力也还没那么神乎其技……
她还没从失手的诧异中恢复过来,却听见一道“啪啦”水声,突然察觉有人紧贴在她身后,同时将蹲着的她自池中拉直起来,抓住她双手扳到她背后牢牢钳制住,轻易地以单手擒拿住她挣扎的双手,又以另一只手绕过她肩膀紧扣住她颈子。
对方的身手居然在她之上!他,不是普通的登徒子!
是武艺超群的登徒子!
纳兰楚纭生平头一次感受到挫败。她以为可以轻易摆平这家伙,却徒劳无功。
在她悔恨的咬唇、懊恼不己时,他开口了。“你的名字?”
她沉默不语。身为西骊数一数二的武将,她居然会输?
就算赢不了他,她也不让他事事遂心。她死也不会说出她名字!“你呢?你有胆子说出名字吗?别以为今天的事,我会就此作罢。早晚我会杀了你!”
“很好。我还怕你会忘了我呢!”他放松了对她纤细颈项的制压,顺势向下游移。“记住我的名字。朱邪——”
“哼!姓朱邪?你骗鬼啊?”她冷哼一声。“那是车兹王族的姓氏,朱邪家的人,才不会这么无耻的欺侮女人——呀!你的手在做什么!”
无视她抗议,他伸手轻轻拨弄她柔顺黑发,惊叹地在手中把玩;而后将她倾泻长发撩拨到她身前,露出她纤细白皙的粉嫩颈项,笑道:“你说的对。”
像是得到了提醒,他对着她颈子轻吹了口气,看着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身子微颤时,他宣告:“我从来不欺侮女人,我会让你甘愿成为我的。”
她猛然倒抽一口气。好个自大狂妄的家伙!居然敢对她说这种话!
要是她双手可动弹的话,她一定要砍他个十六块!“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你马上就会知道。”
划过她光滑背部的炙热指尖,让她浑身酥麻、直打冷颤。他一定对她下了什么药,否则明明发寒的她,怎会又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身为西骊国提督的自傲,不允许她对他低头,但是此刻光靠武力无法自保的她,惟一能利用的,也只剩向来不显现于外的女性娇柔了。
她告诉自己,此刻的她,不是西骊的将军,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所以,讨饶也无妨。总之,当她脱身之后,杀了这个无耻的男人,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下三滥的计谋,但只要能逃走,再蠢她也会用!
她放下身段,勉强自己学燕河抽泣着。“手好疼……你、你想要杀我吗?”
“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他诧异的看着前一刻还像猛虎般凶暴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柔顺起来。只是看到她的泪光闪动,他心中就不禁升起怜惜之意。
乐于见到她的顺从,也就不怀疑她为何转变态度,欣然的接受娇柔的她。
他放松了对她双手的钳制,虽然还不足以让她抽身,至少她发现与其硬碰硬、不如以美人计来欺骗他,要来的容易逃脱。
“别哭了,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温柔的低下头,缓缓摩挲她粉嫩玉颈。“你可是我在这沙漠中发现的珍宝,独属于我的美人……”
对于纳兰楚纭而言,装乖原本就是件困难的事;更遑论此刻,他不安分的火热大手,偏又来到她腰间轻柔画着圈、考验她的耐性。
不过一思及她再怎么想杀他、也得先逃脱他的控制,所以不论她对他让她心慌意乱的举动有多恐惧,她也都忍耐下来了。
“我如果听你的,你会安全的放我走吗?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别人?”
“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他笑着。不过,就算他不说,她属于他这件事,也早晚会传开的,因为他是……
“那你先松了手,好吧?”她努力的同他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