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一脸不以为意,黑眸闪着锐芒,兴味的看着她,钳着她纤腰的大掌不松反缩,将她擒得更紧,像怕她逃跑似的。
两人互瞪对方,仿若一对斗嘴的情侣,互不相让,谁也不愿先败下阵去,完全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
“我想,我也该走了。”摇着头,轻咳了声,试图拉回好友的注意力,樊 站起身。
看来他这好友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病得不浅,病得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他了。
而这会儿,他更能肯定的是,项阳绝不可能娶纪老头的孙女了。
否则他该拿怀中这女子如何?
“不,你得留下,还有事。”项阳浓情的黑眸稍由乐上弦小脸移开,飘向樊 。
他心有不甘的松开了大掌,将乐上弦移置于一旁的沙发上,缓慢站起身,走至窗边。
“我相信,你们两人没听过,‘月缺’和‘影无’这两件东西吧!”转回身,他先看了乐下弦一眼,然后眸光又锁住乐上弦。
“月缺、影无?!”又是异口同声。
乐上弦噘着红唇摇头,看向项阳。这就是七叔口中的两件东西吗?
乐下弦冷凝着一对黑瞳,沉默地偏头思考。
“传言,这是你们乐家的两件宝物。”视线移向樊 ,项阳径自接着说:“而且已经失传多年。”
“东西又出现了是吗?”扬起两道细眉,乐下弦将手中的软鞭收回腰际。“而这就是你出现在我家,请示爷爷的疑窦吗?”她一语道破,足见她的机灵聪颖。
项阳笑了笑,信步走回乐上弦身旁。“有没有兴趣寻宝?”低沉的嗓音回荡于安静的书房中。
上弦看着她,拧着细眉、噘着小嘴,不摇头也不点头,然后视线飘向姐姐。
乐下弦对着妹妹摇头示意,不宜回应。
对于失传的家宝和可能隐藏的家秘,她是有兴趣,不过,却不想与外人合作。
看着姐妹两人互换眼波,项阳朗笑出声。
“这其中或许还隐藏着一些,你们所好奇的秘密喔!”单手轻抚着下颌,他黑眸转而凝视着乐上弦。“你们家不准偷画,或许并不是祖规。”若有隐喻的话语,刻意透露着他可能知晓其中秘密的口吻。
“你怎么知道?”因偷画而起祸端的乐上弦,最在意的当然是这事。
“也许,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项阳看着她,爱极了她那红艳艳的小嘴。
“你打算怎么做?”看了项阳一眼,视线又转向一脸恳求的妹妹,乐下弦终于肯让步。
她修长曼妙的身影走回沙发旁,坐了下来。
“如果依照樊 无误的查证和推测,目前这两件东西,一在马来西亚的纪家,另一个则在中国山西的夏家。”薄唇略略一笑,他的视线飘向一旁的樊 。
随着项阳的视线,乐下弦也瞥了樊 一眼。“他?”哼了声鼻音,语调中满含不信。“能信得过吗?”
能信得过吗?!
闻言,樊 俊脸上浮现了不悦,黑眸瞪向眼前这冷若冰霜的女人。
什么话呀?这女人居然敢怀疑他的能力!
“我信,就不知你们信不信了。”项阳只回以简单一句,略扬的剑眉传出了浓浓的嘲讽,他看向樊 。
“哼,不信我的情报,你有胆就随我走一趟山西夏家。”嘴里嗤哼了声,樊 投来一记轻视的眸光。
早说女人惹不得,除了小心眼、嘴巴毒,还外加短视、无见解。
乐下弦当然听得出樊 的话中有话。这个讨厌的男人,除了气力比她大外,她可不相信他会有何智慧。
“去就去,届时如果找不到东西,我就挖掉你一对眼珠。”她硬气的回嘴,随后将脸撇向一旁。
“好,就这么说定了!”樊 来不及说话,应允的却是项阳。“上弦随着我去马来西亚,而山西夏家则由樊 和你跑一趟。”
他早将这一切算计好了,以他一人之力,照顾乐上弦是绰绰有余,但若再加乐下弦,恐怕面临危险时会有所失。
如今看来,也惟有将乐下弦交托于樊 ,可算是上上之计呀!
“姐姐。”上弦向乐下弦求助,她不明白,为何得听从项阳的安排。
谁要跟一个老是喜欢吃她豆腐的男人在一起!她才不要跟他一起去马来西亚呢!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准备、准备,可以出发了。”不给乐上弦拒绝的机会,项阳扯起了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你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走至书房门口,项阳回过头来提醒,催促着室内仍旧相看两相厌的一男一女。
然后缓缓推开门,他握紧乐上弦的小手,闪身走出书房,嘴角绽开了极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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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风很凉、地板很硬。
漆暗无光的书房里,一个娇小身影却很紧张。
她轻柔的脚步踏遍了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搜过了所有的明柜暗格,一对滴溜眼儿还不忘呼噜乱转。
没有、还是没有!
“可恶!”低嗔了声,乐上弦有些失望,单手往屁股一拍,索性在硬凉的大理石地板坐了下来。
那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把她的软剑藏到哪儿去了呢?
除了他的卧室之外,她已理过所有的房间,但都找不着。
记得她背伤了的那夜,软剑确实被他所夺。现在她没了软剑,就少了防身的利器,如失了爪子的猫咪、折了羽翼的翔鹰,只能任人宰割。
“不行!得赶快把软剑找着!”又嘀咕了声,乐上弦没有时间、也不许自己怀忧丧志。
现在姐姐已跟那个叫樊 的动身前去山西了。她当然得赶快找到东西,然后逃得远远的,毕竟她不想真的跟项阳一起去马来西亚。
就算前去夺回“月缺”得历经千灾万难,她也宁可自己一人前去。总之,她就是害怕与项阳一同行动。
想起今晚他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随意地搂着她,乐上弦纤盈的身子就忍不住窜出一阵颤栗。
单手撑着地板,跃起身,灵机一动,乐上弦走向宽大书桌旁的一个桃心木矮柜,纤柔的小手往矮柜旁缝隙一探,如预期的找到了开关。
红唇扬起一抹满足的甜笑,她侧着身子欲扳动开关。
“你好像很忙?”低沉的嗓音由门的那端传来。
高大的男子身影倚着门,双手抱胸,锐眸慵懒的直盯着她瞧。
“我、嗯、呃——”定格了数秒,乐上弦像是被逮着的小偷,支吾其辞。
修长双腿一跨,高挺的身影很快就来到她眼前。“找软剑?”黝黑眸光
一闪,紧抿的嘴角扬着淡淡的笑。
“嗯……”单音被拉得很长,表示她沉思很久,最后乐上弦选择勇敢面对。
“你应该把剑还我了!”将声音压得极细、极嗲,她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上变,露出甜腻且迷人的笑。
看着她小脸上甜死人的笑纹,项阳反而拧起了眉结,这个小女人又在打歪主意了。
单手撑颌,他的目光又是一阵巡视。“你爷爷和七叔将你托付给我,就表示信得过我,换句话说,也就是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你与我寸步不离,所以别打任何歪主意。”
他一语戳破她的计谋,乐上弦尴尬地眨着眼儿,她那甜甜的笑纹攻势,倒是首次失利。
臭男人,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摆明了不吃她这套!
以往她每每使了这招数,所有人没有不为她的笑靥所心动、倾倒,心甘情愿、掏心掏肺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喂,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应该还给我!”她不悦地嘟起小嘴,站起身,滴溜的一对眼儿瞪着他。
“我说过,我不叫喂。”睨了她一眼,项阳无法否认,她那红艳小嘴令他心动。
“你到底还不还东西?”省略了称谓,纤纤细指索性直戳他硕硬胸口。
软的不行,她打算要出硬招。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看着她,炙热的目光毫不避讳。“是猫儿,就该先剪去利爪!”
他记得,前后她伤了他三次,第一次是指甲、再则是那柄利剑,最后是她那看似柔弱的小粉拳。他、他、他说什么呀!
猫儿?利爪?太过分了!
“喂!你到底还不还东西?”不讲理的野蛮、狂妄、霸道、臭男人!
“我说过,我有名有姓,不叫‘喂’。”低头看了她一眼,他发觉每当她生起气来,那滴溜迷人的黑眸中,就会多出两道亮眼的光彩,煞是好看。
“我才不管你叫阿猫或阿狗,把软剑还给我就对了!”纤长的手指又戳上他的胸膛。每次生气时,都能让她歇斯底里地忘了,什么是美女该保有的风度形象。
总之,要不回软剑对她而言,就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她可不想任人宰割呀,
“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软剑防身。”索性一口回绝,他双手抱胸的看着她。
不需要?!什么不需要!
就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才亟需要呢!
瞧他看她的眼神,一副想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她怎不须软剑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