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天平高兴地直点头,“我参加追踪那路……”
戴玥立刻投给他一个“你想得美”的眼神,紧绷的嘴唇微微一扯,“宝亲王身为储君,必须留在宫中,找人的事,还是我……”
“你也不能去,戴玥。”花捷目光锐利地望来,“定国公离京之前,交代你要坐镇京中,皇上失踪已是大事,你在这时候万万不能离开,朝中有许多事,还需要你帮忙出主意……”
戴玥在皇上失踪一事上,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政治手腕,花捷终于领悟到,何以好友会把戴玥留下来,协助朝政。
“可是我……”
“伯父说的没错,戴兄应该留下来。我身为御林军统领,保护皇上是我的职责,我应该……”
“花兄也不能去。”关宁一脸严肃,“你若去寻人,不是泄漏了皇上失踪的消息了吗?还是我去最恰当。”
“我也要去!皇上是为救我才……请你们让我去!”唐劭杰眼圈一红,低哑著声音请求。
“好吧。”戴玥深深地注视他交代,“你不可以鲁莽行事,凡事要听关宁的。不管有没有找到皇上,酉时一到,都要派人到五里亭跟我们会合,报告情况。”
“是。”
“我也去吧。”天韵温雅的掀唇道,“国师追踪百黎族的巫师而去,难保这件事跟皇兄失踪没有关联。反正我回宫里也没事,不如跟著关师兄找人,路上也可以设法跟国师联络。”
“这……”花捷为难了起来。天韵是千金之躯,让她跟去找人,好吗?
“宁国公放心,韵儿可以照顾自己。”年轻的脸庞充满信心,她美眸一转,朝仙梅的方向点了下头,“表姊在宫里不能没人照顾,我把奏琴留下来照应……”
“公主,奏琴想跟著你……”小侍女立刻娇声反对。
“听话。”天韵温煦地哄道,“你熟读宫规,表姐交到你手中,我很放心,别让我失望。”
“可是……”
“我有拂瑟照顾,你不用担心。”
“是。”拗不过主人的命令,奏琴不情愿地答应下来,斜瞟向仙梅的眼神微带怨嗔,令后者在心里喊冤。
除了扶桑外,她不想要被人照顾,更别提入宫当冒牌皇帝!
但这些人——尤其是戴玥——全然不顾她的意愿,硬把这差事塞给她!
她幽怨地瞪去,可那人只顾著对天韵殷殷交代,根本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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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自己在玩骑马打仗吗?”
那声嗓轻柔、凉爽得像阵顽皮的秋风拂来,岂料下一瞬间,秋风骤变为严寒的冬风,无情地刮向她。
“像只僵尸般挺在我背上,哪一点像被毒蛇咬伤、命在垂危的人?要扮就给我扮像一点!”
仙梅气得捏紧粉拳,倏地从那挺立如山般的厚背上跳回竹榻,满腹的不满如江水滔滔汹涌。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她再怎么不拘小节,终究是未出嫁的闺女,软瘫在男人背上像话吗?
不体恤她女儿家的心情就算了,还骂她是僵尸,简直是可恶至极!
偏偏她脸皮薄,气归气,却无法当著满室的男人指出戴玥的恶劣,只能吞下难堪,瞪著那堵宽厚的背,愤恨地回嘴道:“你以为我想扮吗?分明是你这个霸道的家伙强迫我上阵,现在还嫌东嫌西!”
“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戴玥转身朝她掷去一个不悦的眼神,语气里有著浓浓的不解,“是我背你,又不是叫你背我!你什么力气都不用花,舒舒服服地拿我当马骑,还埋怨什么?”
“马可不会管我怎么骑它!”她气恼地回嘴,话甫出口,便感觉到屋里的那些男人暧昧地别开视线,嫩颊不由得热了起来。
她说错什么了吗?
戴玥发出一声压抑的闷笑,随即转为严肃地说:“话是这么说,但我早就解释得很清楚。皇上坠崖后应该伤势沉重,不可能自行步走,通往官道的山径崎岖不平,也不适合担架,以人力背负是最安全、省事的法子。既然你答应假扮皇上,就不能随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精通医理,应该知道一个被毒蛇咬伤、虚弱昏迷的人,不可能像你这样挺直背脊地骑在我背上吧!”
这些道理她当然明白,更清楚自己如果真的要装病弱,势必得放弃女性的矜持和闺誉,让冰清玉洁的身躯贴靠在男人背上,但这对她……太难堪了!
先前她才会极力反对,还提醒他,她这个“皇帝”曾活蹦乱跳地跃至大石上,向众人宣告她的存在。这是伤势沉重的人办得到的吗?还是戴玥以为自己说了就算,天下人都不会质疑?
但戴玥根本不听她的,还扬起好看的唇瓣,语带戏谑地辩称道:“皇上之前现身时,虽然看起来没伤得很重,但在被我救走后,又遇上蛇王门的大弟子,加上之前遭到蛇吻,还有,我们千千万万不能忘记逢九难过十的百黎人诅咒,那会让即使身体健康的人也命在垂危。所以皇帝伤重,是可以成立的。”
她怔了一下,还想不出话来反驳,他就端起傲慢的嘴脸命令她。
“就这么决定!我来背你……”
“啊!”她登时目瞪口呆,完全没想过他会主动提议背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不悦地眯著眼觑她,清朗的语音流露出浓浓的讥诮,“不喜欢让我背吗?很遗憾,你没有太多选择。”
他意味深长的眼光往空旷的室内一瞟,她不需看,也知道少了四个人,关宁和唐劭杰连同天韵主仆先行离去了。但这关她什么事?
“剩下的这几人中,宁国公受了内伤,不方便背你。宝亲王贵为皇储,也没道理让在场地位最高的人担任背夫。至于花朝……”戴玥故意拉长的语调充满嘲弄,“他可是有家眷的人。”
他是在暗示她对花朝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怒瞪那张促狭的嘴脸,仙梅满腹的不快。
可恶的家伙!
她对花朝虽然有感情,但那是肇因于几年前花朝被她救回神农谷,两人朝夕相处之下,产生的医、病关系,以及兄妹之情,他怎么可以胡乱臆测?
戴玥却趁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时,将一件黄金般亮丽的连帽披风往她头上罩下,不顾她的闷声嘟囔,背对著她弓起身,示意她乖乖趴过来。
奇怪的是,她明明很不情愿,最后还是顺从地搭过去,可他还嫌她!
仙梅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可女儿家脸皮薄,无法说出心里的委屈。
但说出来又怎么样?
这家伙搞不好还会笑她小家子气,在这种危急关头,还在意著男女之防的小事,弃大局于不顾!
可她就是在意这种小事,不想让他看轻,才会一颗心千回百转,仍拿不定主意,粉嫩的脸蛋因此而躁急发热,小嘴蠕动半天,好不容易挤出声音,“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哎,我……”
“没时间让你拖拖拉拉了!”无情的咆哮不耐烦地截断她言不及义的支吾,戴玥刚棱的脸容在她眼前变得分外狰狞,像只猛虎朝她威胁地吼道:“再不自动抱紧我,就打昏你!”
土匪呀!
仙梅害怕地抱住自己的头,毫不怀疑他会言出必行。
“我是叫你抱我,不是要你抱自己的头!”戴玥没好气地咬牙重申,冰冷的眼眸直瞪到她把手搭来,才收回视线,转身朝她弓起背。
仙梅没有选择余地,只好爬上那道厚背,脚尖还未离缩竹榻,两条大腿便被戴玥反手抱住。
她震惊地抽了口冷气,感到血液直冲脸颊,隔著层层衣物,男性的掌握像火钳般热气沸沸地烫著她两腿,将她往背上推,擦触出火焰般的刺激,席卷她全身。
她顿时脉搏狂跳,体温上升,女性的身体因敏锐地感觉著亲密相抵的男人而悸痛,然后是嘴巴发干,头脑昏沉,火热的骚动在体内窜动,心绪陷入惊慌、迷乱、无措……
她是不是病了?
就在她疑惧、不安、惊怔住的同时,戴玥也为掌中的触感,以及负在背上的绵软娇躯而心猿意马。
尤其当仙梅的娇喘传入耳中,分外感觉著抓握在手上的大腿无比柔软且充满弹性,抵在背上的女性化曲线诱惑迷人,加上隐约闻嗅到的少女幽香,不由得血脉偾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跟著摇摇欲坠。
他突然好想沿著大腿根部往上抚摸她臀部,探索更多迷人的女性部位,催促她把柔软的娇驱更紧密地抵在他背上……
可就在流窜在血管里的渴望不顾一切地想要付诸行动时,花捷威严沉著的嗓音及时唤回了他的理智。
“时候不早了,我们立刻上路。”
那些话虽然是看著花朝说,戴玥却有种被人撞破好事的心虚,表面上仍装做没事人般地负起背上甜蜜的负担,默默跟在花朝身后走出屋外,在御林军簇拥下,穿梭过林间小径,疾步往官道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