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杜佩茹疑惑地回答。
想了一下,李玉珊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而后说:「杜小姐,可否请妳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代替我嫁给一个人!」
「嫁人?」杜佩茹吃惊地望着李玉珊。
「小姐,妳想让她代替妳嫁给欧阳寒?」瑾儿忍不住插口地问。
「不,是嫁给沈浪。」李玉珊面容哀戚地说。
「什么?小姐,妳疯了?」
李玉珊不理瑾儿,继续说下去:「杜姑娘,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向妳保证沈浪会是个好相公,他一定会万般疼爱妳的。」
「既然他那么好,妳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我爹为我定了一门亲事……」
「欧阳寒?对吗?」杜佩茹插口道。
李玉珊点了点头。
杜佩茹不由得纳闷地问:「其实妳可以不管那个欧阳寒,和沈浪私奔呀!」
「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和沈浪私奔的,但我又不想让我爹为难,直到遇到妳,我才想到既可以保全他又可以尽孝的方法……」
「妳是想让我代妳嫁给沈浪,而妳回去嫁给那个欧阳寒,最后沈浪过着幸福的生活,而妳就在回忆里度过一生,对吗?」
李玉珊咬着嘴唇忍住眼里的泪水,微微点头。
「愚孝!既然妳爹不管妳的幸福,那妳还管他的死活干嘛?」杜佩茹骂道。
「他是我爹,我不能不管他呀!」李玉珊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妳和沈浪相爱的事告诉妳爹。如果他是为了妳的幸福着想,一定会成全妳的。」
李玉珊哽咽得说不出话。
一旁的瑾儿说:「没用的!我家老爷和沈家老爷是仇人,他不可能答应的。况且我家老爷是个钱鬼,为了钱他不顾小姐的幸福,把她许给了刑部尚书欧阳海的长子欧阳寒那个病夫。」
杜佩茹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代妳嫁给欧阳寒。」
「什么?」李玉珊停止哭泣,惊愕的望着杜佩茹。
瑾儿闻言不由得高兴地说:「杜小姐,谢谢妳!妳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
李玉珊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杜姑娘,妳弄错了吧?」
「没错!我要代妳嫁给欧阳寒!」
「为什么?欧阳寒是个病夫,也许过不了几年他就病死了。」
「那正好!他死了之后,我就可以离开啦!」杜佩茹轻松地回答。
「杜姑娘……」李玉珊还想说些什么。
杜佩茹打断她的话,「别说了,我们就这样决定了。」
「杜姑娘,谢谢妳!今生今世我都忘不了妳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今生无以为报,只有给妳磕几个响头了。」
李玉珊说着就向杜佩茹磕起头来,连瑾儿也跟着她一起磕头。
「起来!妳这真是折我的寿。」杜佩茹连忙扶起李玉珊,「李小姐,既然我们这么相像,不如我们结拜当姐妹吧!」
「好!我正有此意。」李玉珊破涕为笑的点点头。
「妳今年几岁?」
「十八。」
「我今年二十一,那我是姐姐,妳是妹妹;咱们一切从简吧!」说完,杜佩茹就拉着李玉珊跪在神像前。
「俊帅的土地公、美丽的土地婆,今天请你们为我俩做个见证,我杜佩茹和李玉珊结拜为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李玉珊与杜佩茹今日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杜佩茹说:「好了,日后妳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准妳再和我客气啦!」
「姐姐……」李玉珊颤声地说。
「好了,别哭了。」杜佩茹拍着她的手安慰道:「珊妹,妳有没有衣服给我换一下?」
「有、有、有。」瑾儿连忙从包袱里拿出衣物给杜佩茹换上,并且帮她梳了个和李玉珊一样的发型。
「哇!小姐,妳和我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衣服不同,奴婢简直认不出来了。」
「真的吗?」杜佩茹高兴地说。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外头传来马蹄声。
瑾儿兴奋地说:「一定是沈相公到了!我去看看!」说完,她就往门口跑去。
「珊妹,我来捉弄我未来妹夫,妳快藏起来。」杜佩茹连忙把李玉珊推进内堂。
「瑾儿,妳家小姐呢?」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沈相公,小姐人就在里面。」
杜佩茹看见瑾儿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于是连忙向瑾儿使了一个眼色。
机伶的瑾儿马上领会杜佩茹的意思,「小姐,沈相公来了!」
「你终于来了!」杜佩茹说着,就扑进沈浪的怀里。
「唔!」沈浪应了一声。
「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不来,又怕你被捉住。」杜佩茹煞有其事地哭了起来,由于挤不出眼泪,只好顺手涂了些口水在脸上。
沈浪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李玉珊」,怒斥:「妳到底是谁?」
「沈郎,我是玉珊呀!你怎么啦?」
沈浪注视了「李玉珊」好一会儿。
杜佩茹忍不住地问:「沈郎,你……」
杜佩茹话还没说完,沈浪便拔出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地问:「说!妳到底是谁?」
杜佩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沈郎,你不要我啦?」
沈浪不理她的话,大声威胁道:
「快说!妳再不说,就休怪我无情了!」
「哎呀!不玩了!玉珊妹妹,妳快出来吧!妳老公要杀我啦!」杜佩茹大声嚷嚷着。
李玉珊听到杜佩茹的呼喊,含羞地从内堂走出来,温柔地对沈浪说:「沈郎,快把宝剑放下,别伤了姐姐!」
沈浪听了,连忙收剑入鞘。
「珊妹,妳娘不是只生了妳一个女儿吗?怎么……」
于是,李玉珊便慢条斯理地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沈浪听。
沈浪自是感激不尽,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问:「珊妹,妳娘当年生下的,会不会是孪生女儿?」
「不会!」杜佩茹抢先回答,「我和玉珊的岁数不同。」
「杜姑娘,妳会不会是记错岁数?」
「你才记错岁数!我的记性有这么差吗?」杜佩茹生气的质问沈浪。
沈浪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又吞了回去,连忙改口道:「杜姑娘,妳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算了,我不会计较这些的。」杜佩茹摆了摆手,「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玉珊?」
「其实很简单,以珊妹的性子,断然不会一见我就朝我扑过来,更不会在有一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时,还能说得出话;再者,妳身上的香味与她身上的味道不同,更别提妳的眼神……」
「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啦!这下子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玉珊,把她交给你,我很放心。」杜佩茹笑瞇瞇地说。
「妳真的要帮我们吗?」沈浪怀疑地问。
「其实也不算帮你们,你看我没吃、没住的,我帮你也算是帮我自己,这个就叫做互利互惠。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快走吧!」
「大恩不言谢!以后姑娘要是有用得着沈浪的,沈浪一定万死不辞。」说完,他便向杜佩茹一抱拳,扶起李玉珊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向南方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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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新娘可真是件苦差事,那凤冠有好几斤重,都快把人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别人还当新娘是害羞呢!
这一整天忙下来,杜佩茹直觉自己彷佛任人摆布的玩偶,肚子都饿扁了;终于等到仪式结束,送入洞房,她才松了一口气。
「人都走了吗?」
「嗯!」一个人应道。
杜佩茹一听,马上掀起盖头,摘掉凤冠一把丢在地上。
「哪个家伙设计的凤冠,弄那么重,害得我头都快压断了。」她埋怨着,看见眼前一桌子的酒菜,毫不客气地扑过去拿起筷子猛吃。
「瑾儿,妳也过来吃,都饿了一天。不用客气,来呀!」
欧阳寒以为二娘选的妻子应该是逆来顺受、以夫君长辈为天的女子,这样子才好任由她摆布,哪里晓得这姑娘根本就不受礼教约束。
那红头巾不等新郎来揭,就已经被她揭开,凤冠还被她不屑地丢到地上,更别说她的吃相简直狼狈得要命,根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还一面吃一面叫,简直是失礼得过分。
可是……他喜欢!欧阳寒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真是可爱,本来以为是株草,没想到是个宝!
欧阳寒带着微笑,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杜佩茹一看,吓了一大跳,「你……你是欧阳寒?」
欧阳寒点点头。
杜佩茹左右梭巡,「瑾儿呢?」
「瑾儿?」欧阳寒不解地看着她。
「啊!刚才那人一直是你?」杜佩茹吃惊地问。
欧阳寒耸了耸肩。
「你全看见了?」杜佩茹瞪着眼睛。
「看见什么?」欧阳寒心知肚明,却故作不明白地问。
「就是那个……唔!没事!咱们吃菜,呵、呵……吃菜!」杜佩茹装傻地说,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