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讨厌。”果然,女人是最需要爱情的动物。
“可却不是爱啊!”她警告自己别被冲昏头,就像签约那天一样。
“我们可以慢慢培养爱情。”
“培养?我们又没有整天生活在一起。”
“你是在抱怨我们见面的时间太少了吗?那好,我们结婚,结婚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结、结婚!”她今天变成结巴的八哥了,一直在重覆他的话尾,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结巴的毛病。
“不错,嫁给我,我们可以培养感情,嫁给我,连这些流言都会不攻自破;嫁给我,你可以知道我的真心……”
嫁给他?她真是发傻了,竟然开始幻想他和她在一起的画面,以及接近他时,那抹空气中飘来的淡淡麝香。
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压迫……
久久,管昕蕙都在思索他所说的一切好处,刻意去避开他让她呼吸困难的压力。
或许是她思考太久了,章翌知道她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表态,他决定放她一马,吃快会弄破碗,他一向懂得掌握人心。
“好吧,我不勉强你,但至少留下来,答应我考虑看看。”
语毕,他清楚的看见管昕蕙吐出一口气,虽然只是轻轻的吐纳。
“嗯。”她点头。
“很好。”章翌立刻将她拉进怀里,忘情的吻着她,尽情品尝她口里的芳香。
本要要搭机离开的她,又让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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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白色,还有剌鼻的药水味,这里是医院。
管建成缓缓地睁开眼睛,迎向他目光的,是他的幕僚,不是他想见的人。
“董事长。”
“连络到她了没有?”他在等,等女儿管昕蕙回来当面跟他解释;拖着满是疲惫的身躯,他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但,她呢?今天还是没来。
管建成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几天,而真正可悲的,是接续而来的危险。
他着实放心不下啊!
“董事长,还没找到。”
“快去找,连络全世界所有的传播媒体,就说我快要死了!”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与文风不动,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董事长,您千万不能这么做,您这样做只会加速管氏的灭亡啊!”一名幕僚站了出来,说明这事可能产生的后果。
“我都要死了,还管这些,快去。”
“董事长,您要三思啊!”生病的人有权利生气,对他个性丕变,他们虽有微辞,却能释怀。
“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我把公司交给谁?谁是我的接班人?”心心念念的公司,在他突然倒下之后,变得支离破碎。
造成公司支离破碎的人,虽然是他的女儿,可天下哪有不原谅自己亲生孩子的父亲呢?
她一定是被人欺骗的,涉世未深的她,一定是被那奸计多端的人给骗了,管建成深深相信着,只因他太清楚环亚的行事风格了。
撇开对环亚的偏见不谈,光是环亚大剌刺地抢走他的生意,肆无忌惮的作风早就让他心中有怨了。
今天昕蕙会和环亚有所牵扯,一定是环亚对昕蕙下足了功夫,昕蕙有危险了。
他像放心不下的父亲,痴等着女儿回来,要把所有警告的话、这一生所有的得意交给她,可这班幕僚却阻止他,这教他如何平静得下来?
“董事长,把公司交给雷副总,有他在,您大可以放心。”
“可他毕竟是外人啊!”他迟疑着。对雷震威他是放心的,可再亲也没有自己的骨肉亲啊!
“让二小姐和雷副总结婚,他就是您的半子了,您还怕他掏空公司吗?”
幕僚们的话让管建成深思了起来,终于他也承认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吧,你们让震威来见我,我有话向他交代。”
“是。”
众人退了出去,管建成仍面对着一大片白色的墙壁,自叹道:“昕蕙,爸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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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管昕蕙又好几天不见章翌,她不知道他做什么打算;或者那天他对她的表白只是一场梦。
管昕蕙情难自禁的抚上自己的唇,可这个地方的温热气息是那么真实、记忆犹新。
章翌对她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情愫?
她好想知道,可透过他对她的举止来看,却没一个答案。
比来时更加迷惘的她,对自己的心意却愈来愈清楚了。
他出现的时候,她紧张得心像快要跳出来般,她想清楚后才知道,那是面对自己心仪的人时慌乱的表现。
章翌说话的时候,威风的气势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并感到压迫,那就是在意他的种种反射动作。
最令管昕蕙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章翌吻着她的时候,一股前所末有的晕眩让她弄不清楚四面八方,只知道随着他,她整个人就会转个不停,却又不愿停止这样美好的旋转。
这大概就是爱了吧?她想。
可他呢?他爱她吗?这或许是她永远都想不透的问题吧?
不可否认的,他喜欢对她做些亲密的小动作,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微的举动,是不足以称之为爱情的。
章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了什么要向她求婚?
若说是为了爸爸的财产,也不太可能,因为他的财富并不亚于父亲。
为了她的美貌?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知道自己并不艳丽,面貌虽端正清秀,但充其量只有中上之姿。在他身边环绕的美女多不胜数,他为何要挑上她?
想着想着,真正的答案却离她愈来愈远。
“管小姐,你在吗?”门外传来服务生的声音,拉回了管昕蕙的思绪。
“有什么事吗?”她拉开门,有礼的问道。
“这是指名给你的传真。”
“哦,谢谢。”管昕蕙接过,立刻把门合上。
她盯着手里的传真纸,脸色霎时苍白,恍若灵魂出窍般的失神,纸张缓缓飘下。
父病危,速回!
她的心在一瞬间坠落,充斥着痛苦、错愕,然而就是无法联想到,此事与自己的错下决定有关。
她要回台湾。
管昕蕙回过神,快速地整理着行李,一切都等她回到台湾,看过父亲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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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昕蕙在饭店门外巧遇章翌,章翌在得知事情始末之后,决定和她一起离开。
他的理由是:她家里有事,他不能袖手旁观,尽管她还没答应他的求婚,还只是他的员工。
管昕蕙没有拒绝,她答应了,内心更为他的贴心举止感动不已。
他对她真的很好,这点是毋需置疑的。
之后,章翌跟着她一同登机。
在飞机上,他握着她的手,向她传达他的心意。“别担心,你父亲会没事的。”
“嗯。”她点头,手掌心传来他的体温,也温暖了她的心。
就快要下飞机了,他会和她一道回去吗?她正迟疑着该问不该问。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章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凝着无限深情,“我陪你一起回去,还是我们直接去医院看他?”
“我不知道爸爸住哪间医院。”管昕蕙摇摇头,神色黯然,“太突然了,看了那份传真,我什么都没有想到。”
“不要紧,等下了飞机,你再打电话问问,嗯?”
“好。”管昕蕙迎上他深情的眼神,“章翌,多亏有你,否则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是旁观者,当然比较清楚。所谓心慌则乱,你就不要想大多了。记住,一切有我。”
再没有比这更惑人的甜言蜜语了。她的一切悲苦都由他来承受,她的喜乐和他一同分享,两人像生命共同体的话语如此轻易地脱口而出,对他,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管昕蕙本想强忍着心中的感动,但泪水泄露了一切。
“你想哭吗?”再一次地,章翌证明了两人心有灵犀。
她愕然地看着他。
“糟了,飞机要淹大水了。如果飞机改用水来当燃料,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主意?”章翌突地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她还听不懂。
“环亚有爱哭的你加入,倒是可以试试这个实验。”他逗她,说她是个爱哭鬼。
她被他逗笑了,旅程不再忧伤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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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氏企业总公司此时挤满了人,他们全都是为了讨回公道而来。
有人准备鸡蛋、冥纸。有人准备了白布条,甚至还有人把管氏企业的股票贴满墙壁,抗议管氏企业的股票暴跌,侵吞了股东的血汗钱。
请来的警察正和抗议民众对峙,准备强制驱离。
但民众哪里愿意走呢?
管氏本来在发生机师出走的消息后,股价就已经惨跌了;再加上管氏负责人重病,不出面给他们一个交代,造成股东信心终于崩溃,纷纷来到管氏总公司,要讨回公道,事情没得到解决之前,没有人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