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伯闻声抬起头来,“毅恩,你来啦!”他看到毅恩身边的雪蒂,“这位是?”
“她——”
“我是雪蒂•华利,你好。”雪蒂不改喜欢抢话的本性,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你好。”景南伯别有深意的看了毅恩一眼。想必她就是紫色精灵,也是毅恩口中那个令他伤透脑筋的“麻烦”了。“别站在门外,进来啊。”
毅恩和雪蒂跟着景南伯走进屋里,在他的招呼下落坐。
“哦,白日也来了啊!”景南伯看到最后进屋的白日,很高兴的跟它打招呼。
“汪!”它也很开心的叫了一声。
景南伯为他们倒了杯水,然后也坐了下来。“毅恩,你不是前几天才来过吗?其实我身体好得很,就算一个人住也不会有问题的,你根本不用担心。”
“其实我……我是想带雪蒂来给你看看。”毅恩呐呐的说道。
他的父母和景南伯是好友,从小景南伯就很疼他,而他的双亲在临死之前又将他托付给景南伯,所以景南伯可以说是他的另一个父亲。
“这样啊!”景南伯呵呵一笑,“我相信你的眼光。”
之前毅恩曾抱怨身为紫色精灵的命定伴侣让他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如今看来……他倒是很乐在其中嘛!
毅恩知道他在笑什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景南伯,你在打扫房子啊?”雪蒂看到一旁的扫除用具,好奇的问。
“对啊,洁西明天就要回来了。”景南伯难掩兴奋的说。
“洁西?”她望了毅恩一眼,不解的问。
“她是景南伯的女儿。”
“哦,那你一定很开心罗?景南伯。这样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来帮忙打扫好了。”雪蒂自告奋勇的说。
景南伯才要开口婉谢,毅恩已经抢先阻止她,“我们还要去市集呢!”
天啊,他得赶快将雪蒂带开,不然这原本一下子可以处理好的事,可能要拖上一天都弄不完。
“有吗?”雪蒂有些惊讶,“可是——”
毅恩捂住她的嘴,给景南伯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景南伯,你有什么东西要我们帮你买吗?我可以顺便帮你带回来。”
“没有,该买的东西我都买好了,你们去买自己的东西就好了。”景南伯忍住笑回答。有关雪蒂的种种“事迹”,他早已从毅恩口中得知,他明白毅恩是为了他好才不让雪蒂帮忙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毅恩不顾雪蒂的瞪视,逢自告别。
景南伯挥挥手,含笑看着他们走向大门,而可怜的雪蒂一直到离开了屋子,还是没办法说出一句抗议。
第六章
“毅恩大哥!”
一声饱含兴奋的呼唤传来,打断毅恩和雪蒂在树下的情话绵绵。
“汪、汪!” 白日立刻兴奋的往前跑去。
毅恩和雪蒂站起身,准备迎接来访者。
“是谁呀?”雪蒂好奇的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毅恩故作神秘。
不一会儿,一抹淡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女孩子,个子不高,淡绿色的头发随着跑动而飞扬,脸上有乍见故人的喜悦。
“毅恩大哥、白日,好久不见了。”女孩跑到他们面前,向毅恩和在她脚边打转的白日打招呼。
“洁西,好久不见。放假了?”毅恩微笑的回道。
雪蒂带点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你就是洁西?”
“你是?”
“我叫雪蒂•华利,你好。”
洁西看向毅恩,希望他有更详细的说明。
“她是紫色精灵。”
洁西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亲眼见到紫色精灵,这是多大的光荣啊!开学之后,她可以在同学间好好炫耀一番了。
就这样而已?雪蒂看着已经开始闲话家常的两人。对毅恩来说,她只是紫色精灵?她心中突然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看着打从洁西一来就没再理会她的毅恩和白日,雪蒂突然浮现一种身为外人的感受,她甩甩头,拒绝让这种情绪困扰自己,准备加入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光被洁西脚边的行李吸引住。
“你怎么带着行李来呢?”她出声问洁西,“你没有先回家去看景南伯吗?”
原本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洁西撇过头去,而毅恩则是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到底是怎么了?”雪蒂拉着毅恩的袖子追问。
毅恩呐呐的看着她,还来不及解释洁西就抢先开口:“毅恩大哥,我累了。
“哦。”他暗自庆幸洁西为自己解围,“我带你去放东西。”
洁西要住在这里?!看着他们进屋的背影,雪蒂不由得眉头深锁,她满怀疑问的跟了进去,在看到毅恩将洁西的行李放在什么地方后,她的双眉简直可以用打死结来形容。
洁西要睡毅恩的房间?那他睡哪儿呢?一股奇异加情绪涌上雪蒂心头。毅恩的房间和工作室向来是她的禁地,如今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她突然觉得好沮丧、好失落,就像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般。
雪蒂低垂着头走出屋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仰望蔚蓝晴空。她对毅恩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就这么发着呆,直到一阵脚步声惊醒了她。
“景南伯?!”她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景南伯的神情有一丝犹豫,“洁西……”
“你找洁西?”见他点头,雪蒂才又继续说:“她在里头。”她指了指屋内。
“谢谢你,雪蒂。”景南伯像是松了口气以的,向她道谢后就急忙走进屋里。
他们父女俩怎么了?是在闹别扭吗?雪蒂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跟着踏进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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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还是要住在这里?”景南伯好声好气的问着坐在椅子上的洁西。洁西把头转开,不肯回答。
景南伯垮下双肩,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那就麻烦你了,毅恩。”说完,他又是宠爱、又是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
“别这么说,我会照顾她的。”毅恩暗叹一口气,他对这个邻家小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不跟你父亲回去!”雪蒂按捺不住的问。
“我们的事你不懂。”洁西回道。
“雪蒂,别问了。”毅恩开口制止她。
雪蒂不以为然的看了毅恩一眼,“我不懂,你们可以让我懂啊!”她实在不忍心看景南伯伤心失望的表情。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好半晌都没人解答她的疑惑,雪蒂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一般。
终于,景南伯打破了僵局,“我回去了。洁西,你就好好住在这里,我会再来看你的。”
“不用了!”
景南伯被她无情的拒绝刺伤,蹒跚的走了出去。
“你怎么这样对父亲说话?!”雪蒂微愠的瞪了洁西一眼,转身追上去安慰景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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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洁西的事,雪蒂和毅恩第一次发生了口角。
从景南伯口中,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洁西上了贵族学校后,由于身边的同学个个都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只有她的父亲不能拿出来跟人比,在自卑感作祟之下,她不愿意在同学面前谈自己的家庭,甚至谎称她的父亲是个生意忙碌的商人,因为事业做得太大才没时间来看她;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在同学面前显得寒酸,她常常要求景南伯买最好的东西给她。
有一次,景南伯买了洁西想要的东西,亲自送到学校给她,不料洁西看到他却十分不高兴,东西拿了就要他快点离开,并且在碰到她的同学时公然说他是家里的佣人!为了不让女儿丢脸,景南伯只能默认,而后伤心的回家。
后来洁西变本加厉,连学校放假也不肯回家,找借口待在宿舍里;就算迫不得已回来了,也不愿回去陪伴景南伯,宁愿来打扰毅恩。
雪蒂看着景南伯边说边拭泪,心中难受不已。她不懂,为什么景南伯辛辛苦苦的让洁西上好学校,结果却换来洁西的唾弃?她更不懂洁西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于是,她决定叫洁西回景南伯家。
可是毅恩却认为强迫洁西不会有好结果,他认为得慢慢来。
“慢慢来?”雪蒂紧抿着唇,“要慢到什么时候?再过一年她就要离开学校了,现在景南伯还看得到她,一旦她有了工作、嫁了人,到时景南伯要见她恐怕比登天还难!搞不好她还会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想太多了。”毅恩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知道雪蒂说的有可能成真,可是……要改变洁西的观念实在不容易啊!
雪蒂斜睨他一眼,“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你……”雪蒂知道自己不能生气,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做个深呼吸,用平静的口吻问道:“她最信任你了,你有没有好好找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