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血迹还未凝结,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但是那绝对不是狗儿自己弄伤的,唐思亚敢用自己的脑袋瓜打赌!
“我的天呀!可怜的唐大汪,是不是很痛啊?”
他抱住了大狗的头,万分庆幸那道伤口划得不深,没有伤到动脉,否则的话,唐大汪恐怕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但,他更庆幸的是,石月伦不在家……
想到这里,他赶忙转过身去看石月伦,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像纸一样白了,看起来一副随时都要昏倒的样子。
唐思亚放开唐大汪,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没事了,月伦,你不许昏倒!”他焦急地说,清楚的感觉到石月伦的身子不停地发抖着。
“唐大汪……”她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都是我害你的!我害你差一点就……”
“别胡说了!能够保护你,唐大汪一定觉得非常光荣!”
唐思亚焦急地打断了她的话,“再说,它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肉伤,过几天就没事了。”唐思亚越说越急,也不知道是想说服石月伦,还是想说服自己。
除了那个余庆家之外,还有谁会闯进石月伦的住处呢?
想到石月伦极可能死在他的魔爪之下,就令他不寒而栗。
老天保佑!
幸亏他还有一点先见之明,将唐大汪送来跟石月伦住在一起,否则的话……他抱紧了石月伦,禁止自己再往下想。
事情不能再耽搁了,他对自己说,他们的自力救济一定要再周密一些,石月伦需要更多的保护,而那姓余的小子需要更多眼睛盯着他。
他一定……一定要想出办法来!
一定要!
第八章
那天夜里,人人忙了个人仰马翻,一面忙着将唐大汪送到兽医院去挂急诊,一面忙着报警。
兽医证实了唐大汪的伤口是被利刃所伤,只差那么一点点,大狗的左前脚就要残废了,还好发现得早!
兽医帮它缝了十几针,又打了一剂抗生素预防感染,叮嘱了一堆该注意的事项之后,这才放狗回家。
至于警察那方面,则没有多大的进展,因为完全没有人注意到闯入者。
在这种“居民老死不相往来”的都市生活里,想要找出古早那种守望相助的精神,实在是太难了!
根据唐大汪的伤口推断,闯入者有可能在晚上八点多闯进的……
那时候住户几乎都守在电视前看八点档连续剧,谁有精神去管什么陌生人不陌生人?
门锁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因为想要开启那种简单的喇叭锁,根本不需要多高深的技术。
房间里除了唐大汪的血迹之外,还算干净,很显然的,那个闯入者一进入屋内就被唐大汪发现,后来发现这只大狗不好相处,便决定先行撤退再说。
但是,这种暴力所留下的恐怖感也已经够了,现在石月伦一听到要回到房间睡觉便脸色发白,她害怕那个闯入者又再次回头来找麻烦。
唐思亚看着她那发白的嘴唇,跟无助茫然的眼神,心疼不已。
“我看你先搬到我家来住一阵子好了,我实在无法安心的让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他握紧了她的手,“而且,唐大汪也该让它好好修养一阵子。”
“这……不太好吧?思亚。”她犹豫着说,试着想让头脑清楚些,“这种事情,要怎么跟你父母开口呢?再说,要是那个混蛋也去找你父母麻烦的话,那可怎么办?”
“这个……”唐思亚沉默了。
石月伦的顾忌其实没有什么道理,因为错不在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或许别人家的父母会因而在心里产生排拒之意,但是他的父母都是很明白事理的人。
更何况,当初将唐大汪借给石月伦的时候,他或多或少已向父母提到石月伦的处境,如今唐大汪因此而受了伤,自然更加无法隐瞒下去了。
而,让唐思亚顾虑的是,那个人的神志显然已经错乱了,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吗?万一给自己的父母招来危险,那该怎么办?
但是……
难道就这样眼看着石月伦陷入困境而袖手旁观吗?那是他打死也不会做的事!
“你今晚已经受够了。”他安抚地说,轻轻的顺着她如丝的头发,“不管怎样,今晚就先到我家窝一晚,好不好?我们明天再想想其他的法子,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办法来的!”
石月伦疲惫地靠在他厚实的胸膛前,只觉得自己累得快虚脱了,她是那么渴望着能够休息……没有恐惧、没有忧虑的休息。
躺在唐思亚厚实的怀抱之中,纵然外在的风雨仍旧狂烈,但是此刻她至少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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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见面方式让她极度的不安,幸亏细心的唐思亚为她做了十分周到的安排——他在电话里先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因此,两人一到了唐家,唐母就已经将女儿出嫁前的房间整理干净了,就等着她的到来。
“思亚都跟我们说过了,你安心休息,把这儿当自己家!”唐母慈祥地说着,谁都看得出她非常喜欢石月伦。
“谢谢您,唐妈妈,真不好意思来打扰了。”石月伦只能这么说。
本来以为惊吓会使她辗转难眠的,那个晚上,出乎意料的,她几乎是碰到枕头就睡着了,是不是唐思亚的感情让她忘却恐惧呢?
当她再一次对周遭环境有所知觉的时候,有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跳到她的枕头上来,石月伦惊愕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对盖在乱七八糟的白毛底下、跟黑钮扣一样的眼珠子。
“嗨!”
石月伦笑着坐起身来,看到那只小东西有些戒备地后退了一步,她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了。
“你一定是唐小汪了,对不对?”
毛茸茸的小狗脑袋晃了一晃,伸出一只狗爪子来碰碰她。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些,唐大汪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石月伦马上将唐小汪撇到一边去了。
“唐大汪!”
她高兴地喊着,立刻跳下床。
“乖狗狗,你睡得好不好呀?伤口疼不疼?”
她一把将大狗揽入怀里,怜惜地捧起它受伤的狗腿看着。
唐大汪撒娇地发出低鸣声,而唐小汪显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小小的身子跳上跳下,吠个不停。
唐母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笑得很开心。
“早啊!月伦。”她笑咪咪地说:“饿了吧?下来吃早饭啰!”
“啊!唐妈妈,真是不好意思,我睡了这么久,现在几点了?”石月伦尴尬地说。
而唐小汪很兴奋地在她脚边打转。
见状,唐母的笑容更加深了。
“别跟我客气啦!你应该多睡一会儿的,别说你昨天受了惊吓,就说平常,思亚说你已经工作过度了!
“那小子呀!成天跟我谈你,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她拍拍石月伦的手,接着笑喝着两只狗:“都给我下楼去,两只色狗,看人家小姐要换衣服就死赖在这儿!月伦,换好衣服就下楼喔!还有,思亚早上有个重要会议要开,所以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那样的亲切,让石月伦的生疏和尴尬,很快就消解得无影无踪了。
她换好衣服,来到楼下,见到了昨晚早早便去休息的唐父。
唐思亚的父亲是一位慈祥的长者,开朗又风趣,餐桌上,他对石月伦所遇上的处境绝口不提,反而跟她说了一大堆唐思亚小时候的糗事。
两位老人家的说话态度,一副已经将她当成准儿媳妇的模样,这让石月伦很不好意思。
当晚,排完戏后,唐思亚又来接她,并且直接将她带回唐家去。
“思亚,我们不是说好只住一个晚上吗?”石月伦疑惑地问。
唐思亚笑着将车子开到停车位。
“我知道,但是在送你回家之前,我总得做一些其他的安排!”他环住她的肩,“走吧!上楼去,今晚家里有个聚会呢!”
石月伦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也只得乖乖地跟着他走。
才刚刚走到唐思亚家门前面,大铁门便被拉开,一个块头很大的男生探出头来——
“我就说嘛!你们也该到了。”他的声音十分宏亮,“你一定就是石月伦了吧?我叫高维,外号屠夫,是唐思亚的旧爱。”
石月伦很开心的笑了,她对这个爽朗的大男孩印象很好。
“很高兴认识你,旧爱。”她笑着对高维伸出手,“我是唐思亚的新欢。”
高维瞪着她瞧了半晌,仰起头来发出一声怪叫——
“呦喝!你死定了,唐思亚!碰到这么个女人,你就算多生个两双翅膀也飞不走了!”
“喂!你有没有说错?我可是一点逃走的意图也没有。”唐思亚老大不悦地说。
高维根本不理他,自顾自的拉着石月伦的手东瞧西看。
“哇靠!你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吗?居然让你遇上这样完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