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不好玩!”唐思亚的脸垮了下来,“那……干脆舞台经费由我来负责。”
“你别跟钱过不去了!”她伸出手来环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记。
唐思亚整个人乐陶陶的,没注意到她正拉着他往床边走。
“来,今天出去逛街,我买了点东西要给你。”她笑咪咪地说。
她从购物袋里取出两件衬衫来,唐思亚立刻迸出一个好大的笑容。
“你帮我买东西?”他开心地冲了过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乱亲,“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
“走开走开!肉麻死了!”石月伦好气又好笑地推开他,“跟你们家的唐大汪一个样!”
“你是说那小子也常常这样对你?”唐思亚一脸非常愤怒的样子,“我要把它宰了,炖一锅香肉汤!”
“喂!够了喔!”
这个晚上和往常一样的结束了,唐思亚带着依依不舍跟石月伦道过晚安后,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公寓的大门一推开,唐思亚看见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晃过巷子,一抹轻微的疑惑掠过他的心底。
他为什么觉得那个人行迹很诡异呢?
他皱着眉头关上公寓大门,突然,他猛然回头过去——
是那个人的眼镜!那个人好像是戴着太阳眼镜!
谁会在大半夜里头戴着太阳眼镜呢?除非是瞎子!可是瞎子怎么又能够空着双手,连拐杖都不带呢?
唐思亚转身跨步跑去,他想追到那个人,看清楚那个人戴着的究竟是不是太阳眼镜,他自己并不是很有把握,可是……如果那真的是一副太阳眼镜的话……
唐思亚一直追到了巷子口,但是都没再见到那个引起他疑心的人。
他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可是他就是无法摒除心底那徘徊不去的忧虑。
余庆家的威胁越来越大,谁也无法料准他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而这攻击发不发动都不是好事,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看出石月伦心理所受的压力。
唐思亚重重地在自己的掌心里捶了一拳,恨不得自己的掌心是那个余庆家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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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的讯息出现了——邮差送来了一个包裹。
李苑明不敢拆开它,范学尧也不敢拆,万一里头装了炸药,那可要怎么办?
因此,他们打电话通知警局,请了专家来对付这个充满了恶意的礼物。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包裹里头什么高科技的产品都没有,但是那内容也教人够恶心的了——
那是一个被分解得支离破碎的洋娃娃!
娃娃的惨状一映入眼中,李苑明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范学尧立刻将她揽入怀中,以嫌恶的眼神看着盒子。
那位爆破专家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们,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将盒子带回警局去了。
他们一行人前脚刚刚踏出门,李苑明就扑入了范学尧的怀中。
她的身子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声音也无法自已地变得又尖又细。
“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让学姊知道!”她尖锐地说:“连我看了都难以忍受了,学姊绝对会受不了的!”
范学尧无言地点头,虽然知道这只是个缓兵之计而已,但是能缓一刻就一刻吧!
更何况现在正是排戏的紧要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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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伦已经将演员的服装决定好了。
“我知道你们是个穷剧团,不过……”唐思亚有点不解地问:“不是说有家公司愿意赞助你们的演出吗?若不够,由我来支出。”
“那也不能乱花钱呀!”石月伦一本正经地说:“最重要的是演员,服装布景跟道具都可以先搁在一边,如果有多余的经费,我宁可先发给演员当薪水。”
“照你这样说的话,那我的处女作是注定要丢到垃圾桶里去了。”唐思亚悲惨地说。
石月伦很好奇地别过脸来,眼神因为好奇而闪出亮光。
“你的处女作?你是说……你的舞台设计吗?”
唐思亚笑得有些腼腆。
“喏——”他拿出一个纸卷,在桌上摊开来,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期待别人夸奖的神情,“你觉得怎么样?”
石月伦只看了两眼,就笑得倒在桌子上。
“怎么了?怎么了?”唐思亚一连几声的喊叫,脸上有着受伤的神情,“有那么好笑吗?到底是怎样?你倒是说呀!”
“呃……这个嘛……”石月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面擦眼泪,一面语带挑衅地看着他,“这是……呃……很好的室内设计。可是唐先生,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我的演员要站在哪里?走位的变化要怎么办?”
“有啊!我有留位置给他们走路呀!”唐思亚很认真地说,一面在纸上比划,“桌子和椅子之间有空位呀!后面有走廊,还有……”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嗯?”
“呃……他们……呃……对了!他们可以站在屋顶上啊!”唐思亚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不是有一部电影叫作‘屋顶上的提琴手’吗?”
石月伦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唐思亚立刻举手作出投降状。
“好嘛好嘛,我承认我完全不懂舞台设计,可以了吧?”他咕哝着,一面伸手去拿设计图,却让石月伦给阻止了。
“你要将这设计图拿去哪?”
“当然是丢进垃圾桶啊!”他垂头丧气地说。
石月伦赶紧将设计图拿得远远地。
“你不可以把它拿去丢在垃圾桶里!”她用一种状似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你要替我把这张设计图裱起来!”
“为什么?”他还无法会意过来。
“纪念啊!”她说得理所当然,“你辛辛苦苦帮我做的舞台设计,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丢入垃圾桶呢?”
一阵甜蜜的暖流甜甜地流人唐qpv思亚的心中,他笑得跟个白痴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一定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地亲个够。
他爱她的善解人意、爱她的勇于付出,她让他知道,虽然他是个再差劲不过的舞台设计者,她仍然为了他的努力而欢喜……
“这么烂的设计成品不值得留啦!”他不大好意思地说:“要是我帮你画的每一张舞台设计图都留起来,那你的房间要不了多久就要泛滥成灾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继续努力吗?”石月伦有点讶异的问。
他话中那长期抗战的暗示,让她窝心极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对戏剧的概念可得再加强才行。”
“我早说过我是门外汉嘛!”他说:“说真的,你这个舞台背景,到底打算要怎么样个搞法?”
“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唐思亚大惊,“连桌子椅子都不要?那观众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让演员的表演来界定空间呀!”石月伦微笑着,举起手来做了个敲门的动作,“这样的动作就足以告诉别人,我的前面是一扇门了,观众没那么笨啦!”
“呃……”唐思亚困惑地搔了搔头,“早知道就不念经济,到剧场去打工了。”
“又胡说了!你大学联考的时候,怎么知道自己会认识我呢?”石月伦笑着站起身来,一面将那张舞台设计图卷好,收着,“回去吧!我累了。”
一说到“回去”,唐思亚才想起来,他们今天在排练场留得晚了些,出来后便直接去吃消夜,又把唐大汪忘得一干二净了!
“唐大汪这只狗小子会不高兴的!”他带着罪恶感说:“我们最近常常忘记带它出去慢跑,它如果把我的照片咬了个稀烂,我也不会意外的,”
“不会的啦!我们每天晚上都还陪它玩上一阵子的,不是吗?”石月伦笑着坐上车子,“该生气的应该是唐小汪,它最近大概连你的面都难得见到吧?”
“没关系,唐小汪的杀伤力比较小。”
“欺善怕恶的家伙!”
他们笑着回到石月伦的住处,才刚刚走到门口,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寒意无声无息地爬入石月伦的心底,使她不自禁的将唐思亚的手紧紧握住,当她挨近他身边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加速跳动的心跳声。
原因再清楚不过了——那一扇她从不会忘记带上的木门,此时此刻只是轻轻的合上而已,任谁都可以一把就推开了!
唐思亚将她推到一旁,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然间一抬腿来将门踹开,同一时间,他闪到门边去。
门后闪电般地扑出一条影子,那凶猛的眼光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立即变得柔和,摇着尾巴扑上前来撒娇。
没有枪声,也没有飞刀,只不过是唐大汪而已!
他们两人立刻松弛了下来,亲热地将大狗揽入怀中,却听见大狗一阵痛苦的喘息。
“怎么了?唐大汪?”
唐思亚惊愕地放开大狗,而后发现大狗的前脚上有一道很大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