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也别放过!」黑衣人惊觉泄了口风,连忙下指令。顿时所有黑衣人一拥而上,暗器齐发。
「小心!」随著暗器飞向浑然未觉的金银芝,朱昊赤肝胆俱裂的大吼,一颗心提到喉头。
「小安子,保护好金姑娘!」上宫弘毅打开纸扇,挡下暗器,见金银芝即遭危险,电光石火间抛出纸扇及时格挡下两枚暗器。
金银芝没发觉自己刚刚从地府走了一遭,依旧盯著膝上的鱼,温吞的处理著手中的午餐。
「啊!」忽然不知是谁撞到她,就见她手忙脚乱的抢救昂贵瓷盘,结果不小心让膝上的整盘鱼翻倒了,她颤巍巍的倒抽了口凉气。
她费尽千辛万苦挑好了刺,才准备要享用的午餐就这么毁了。
霎时,青天霹雳,风云变色!
她难以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沾满泥巴的鱼肉,她的嗓音随著被倒下的黑衣人压扁的鱼而支离破碎。
「我的鱼、我的鱼……」她茫茫然的喃喃自语著,一股酸涩冲入鼻端,她抽了抽鼻子,胸口梗著一股悲愤之气直往喉咙冲去,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眶蓄满的泪洪随时准备溃堤。
太过分了!
「还鱼咧,人家都杀到你头上了,快闪开!」朱昊赤哭笑不得,并指如戢的接下暗器。
「哇……」山洪瞬间爆发!
紧绷对峙的战况因为这惊天动地的哭泣而瓦解,排山倒海而来的哭喊远比婴儿的哭声还要凄厉,震得飞禽走兽纷纷逃离,连枝叶都颤抖不已,蓄满真气正猛烈进攻的黑衣人也不禁受到这凄厉的哭声影响而行动一滞。
好机会!
朱昊赤精锐黑眸一闪,趁黑衣人身手迟钝之际,如疾风的穿梭他们之间,身法轻灵的点穴。
「我的鱼,呜……还我的鱼来。」金银芝悲愤的哭喊。
就在电光石火问,朱昊赤轻易的解决了大半的黑衣人,他怎么也没想到金银芝的恐怖哭功还有这种威力,如果把她丢到沙场上,也许还不用开打,敌人就自动弃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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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哭了。」
岸边晾著数名人形雕像,他们皆被朱昊赤点了穴,此刻正由上官弘毅和小安子联合拷问中。至於其他黑衣人见情况不妙,随即往地上掷了颗烟雾弹後撤离,结束一场危难。
但,危机警报解除,另一场恐怖的灾难才要开始!
「我好不容易挑好了刺,可以吃的鱼却给毁了。」金银芝声嘶力竭的哭著,哭得凄风惨雨,天地为之变色。
「还有三条。」朱昊赤试图安抚她,只是效果不大。不善於哄人的他看著她已经哭了整整一刻钟,而且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俏脸哭得涨红,两眼肿如核桃,他真怕她会哭瞎了眼。
「那些你们都吃过了。」
「我可以再钓。」朱昊赤赶紧道。只求她别再摧残他的耳朵,她凄惨的哭声活像发生什么灭门惨案。
而被灭的却只是一条鱼!
「那还要好久……我只要这条鱼。」金银芝掩面痛哭,到那时候她早饿得前胸贴後背了。
她气的不只是像银子般会发光的鱼被踩烂,还有这次可是她自己第一次亲自处理好美味的食物,连骨刺都挑乾净了,却被无情的践踏,她连一口都没吃到。
朱昊赤有种无力感,蹲在坐在石头上抱头痛哭的金银芝身边,叹了口气,「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王忠提高警觉,「爷,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是两个姑娘。」才刚历经打斗,颈後一根根寒毛仍紧绷的站岗著。
「终於找到了。」杂遝的脚步声伴随著殷切的呼唤由远至近。「小姐。」
当小姐这两个字落入耳里,朱昊赤不禁困惑的拧眉,瞅著梨花带泪的金银芝,一股疑云在胸口升起。
堂堂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在深山野岭徘徊?不会就为了那枚发了霉,连乞丐都嫌弃的铜钱吧?
「是小钰!小钰、小钏。」金银芝激动的站起,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举目张望,「小钰,我在这!」
「你看,我就说只要循著哭声就一定找得到人。」伴随著声音,脚步逐渐往这方向而来。
茂密的林荫,阳光穿透扶疏的枝叶,在碧澄澄的草地上跳舞,风轻柔的吹著。
「你们在哪?」她好饿!
「你走路小心一点。」朱昊赤搀扶著身子摇摇晃晃的金银芝,她柔软的身躯徐徐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如一张网密密实实的包围著他,顺著风流动,溜入他的鼻腔,他的心也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缠绕。
拥著柔若无骨的她,朱昊赤这才发现在他怀中的她如此荏弱纤细,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掌心好好呵护。
正当他被金银芝身上沁人的芬芳和雪白的颈项给勾去了三魂七魄,警觉心完全降低时,冷不防一声暴暍响起——
「恶徒,你们想对我家小姐怎样?!」丛林中蹦出一个穿著绿纱罗裙的丫鬟,她愤怒的冲上前来,不由分说的撞开朱昊赤,一把抢过她家小姐。
但见朱昊赤措手不及的当场被撞得往後飞去,接著哗啦一声,巨大的水花四溅。
王忠见状,皆目的暴吼,「爷。」说时已握拳袭向攻击朱昊赤的女子。「大胆的丫头你该死。」
尾随绿衣少女而来的红色劲装丫鬟,旋即亮出宝剑护卫在金银芝身前,拦下王忠,双方展开激烈攻防。
「小钰,保护小姐,这交给我。」
「嗯,小钏,你自己留神。」小钰担忧的扶著金银芝坐下,生怕她有所损伤。「小姐,你没事吧?」
金银芝泪涕纵流,抽抽噎噎的诉说著,「等等……呜呜,坏人……是他们……」赶跑的!
「恶徒,敢欺凌我家小姐,纳命来。」小钏抿著嘴,冷酷的睥睨著这群陌生男子,虽然光是眼前的王忠就让她有些吃力了。
「妈的,搞什么?」朱昊赤愠怒的咆哮。
他居然被个女人给撞飞身子?!
恼羞成怒的他抹了下湿透的脸,「你们这些蠢女人脑子里是生蛆长虫了吗?是非曲直都分不清就胡乱开打?」果然主仆都是一个德行。
「这是误会,大家有话好说。」上官弘毅憋著笑,看向被女人撞飞沦为落水狗的朱昊赤,好心的伸出援手。
拍开脸上挂著贼笑的上官弘毅的手,朱昊赤狼狈的从水里爬起,「妈的,金银芝你这蠢女人还不赶快跟你的笨丫鬟解释清楚。」火冒三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金银芝抽了抽鼻,哽咽的道:「坏人是他们赶跑的……那些坏人把我的鱼弄到地上了。」
就为了一尾鱼就哭得像世界末日来临?!小钰额头掉下四条黑线,而小钏则是脚步打滑差点撞上大树。
「真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了。」领悟到自己犯了大错,小钰赶紧赔罪,「小钏,剑快收起来。」
「你们怎么了?」金银芝以袖抹下眼中的泪雾,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朱昊赤的惨况,「朱昊赤,你跳到溪里做什么,抓鱼吗?」
「问你的丫头。」朱昊赤臭著脸爬上岸,停止打斗的王忠连忙送上乾净的衣服和外袍。
「小钰?」金银芝望著一脸尴尬的丫鬟。
「没什么。」小钰乾笑著,转开话题,「小姐,你有没有怎样?」她不会武功,唯一可取的就是一身怪力,可怎么也没想到会一撞就把人给撞飞,而对方还是个大男人。
金银芝边呜咽边摇头。
「没怎样就好,小姐,你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跟陌生人一起游山玩水,你离家那么久,老爷气得半死正到处在找你。」小锰没好气的说。
小钏仍未松下戒心,注视著眼前高深莫测的四人,靠近金银芝道:「小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可是我的鱼。」金银芝仍思思念念她那无缘的鱼。
「回家後,我煮给你吃,要吃多少就有多少。」
「真的,那可以折合银两给我吗?」金银芝眼睛一亮,眼泪收放自如,破涕而笑。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她的最爱!
小钰差点没吐血,二话不说拉著她离开,「我们快走吧!」
「爷,她们……」王忠皱眉。怎能任由这些无礼低俗的女人以下犯上?
回想起遇到金银芝後发生的种种,朱昊赤眯起他冷锐的深邃黑眸,一抹激赏的光芒闪过,不怒反笑。
「千金小姐又岂会缺银两?」
金银芝脚步一顿,笑容敛去,张起刺猬的防御网保护银袋,防备的盯著突然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朱昊赤,「银已落袋,概下退还,还是说你们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那几百两我还不看在眼里。」朱昊赤嗤之以鼻,「只有小家子气的女人才会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等你饿死街头再来说你不需要钱。」为了预防银两被收回,她还是赶快落跑。金银芝嘲弄完急忙转身道:「小钏、小钰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