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下平剑一。”
“平兄,如果有机会,在下必报今日救命之恩!告辞。”他对平剑一拱手,并立即没入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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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在街上等平剑一许久,眼看天色渐暗,便跛着脚赶回杜府,她担心平剑一去这么久发生意外,急忙的想回杜府找浓情。
在接近杜府大门外,便看见浓情与杜明媚、何红姿正要进门。
“浓情。”她急唤出声。
他听见蜜意的声音,回头望,见到她神色慌张且跛着脚,一拐一拐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疾奔过去扶住她的身子,焦急地问。
“刚才我被一个人撞倒,剑一去追那个人,至今都是没回来,不知道发生何事了?”她话一说完,便被他抱起,走向房里。
“你放心,剑一不会有事的,我先看看你的脚伤。”他将她放到床上,脱下她的鞋袜,查看她扭伤的情形。他拧着眉头,看着她红肿的脚,心疼不已;这个剑一,要他好好照顾蜜意,竟没两日就让她受伤,太过分了!
他推揉她红肿的脚,将瘀血散开。
“浓情,你先去找剑一吧!我的脚伤已没啥大碍了!”蜜意催促他。
他不得已只好将她的脚放下,让她躺好,才轻声走出房门。
等候在房门外的杜明媚与何红姿也关心地问:
“令弟他没事了吧!”
“多谢两位关心,她已没事了,只是脚有些扭伤!”他客气地回答她们。
“那就好!”杜明媚细声道。
“我还有事得出去,两位请。”他礼貌地说完,便朝大门前去。
结果却在杜府门外,碰到正准备进来的平剑一。
“你总算回来了!”浓情冷着脸问他。
平剑一见他神情不善,不知何事,便问道:“怎么了?”
“你竟将蜜意一人丢在路上!”他怒道。
平剑一心想原来他是为了这事在责问他,于是赶紧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他。
“为了追他,你竟将蜜意置之不理!你知不知道蜜意是跛着脚走回杜府的?而且她还为了担心你,让我出去找你!”他厉声责备他。
“那时我不知道蜜意受伤了!否则我也不会丢下她去追那个撞了她的人。”平剑一在浓情严厉的责备下,显得有些理亏。
“你这个混蛋,难道你没有想过,你不在蜜意身边的这段时间,万一发生意外,那怎么办?”他怒冲冲道。
平剑一见一向甚少发怒的浓情。此刻正盛怒当头,为免再惹火他,小声道:“我也是为了逮着那人向蜜意道歉啊!怎会想到这么多!”
“以后,我不会再把蜜意交给你照顾,你太不可靠了!”他怒视平剑一,强压下想揍他的冲动。旋即丢下他,往蜜意房里行去。
“浓情,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蜜意见他进来,并且满面怒容,十分不解。
“剑一已经回来了,我在门口碰到他。”他走向她身旁轻声道。
“喔!你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她注视着他,他一向很少动怒,是何事竟能令他生气?
“没什么!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你为何生自己的气?”她奇怪的盯着他瞧。
“我不该把你交给剑一照顾,否则你也不会受伤!是我不好。”他早知剑一的个性,竟还将蜜意托他照顾,是他失策,即使为了逃避她,也该回到谷里再说!
蜜意听他如此说,心中颇觉难过,自己何时竟成他的负担;莫非他是怕她妨碍她与杜姑娘、何姑娘之事,所以才将她推给剑一照顾;如今发生此事,他感到内疚才这么说!
“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剑一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注意到要闪躲,才扭伤脚。”她淡淡地说,但语气中却隐含一抹哀伤。
浓情注意到了。
“是不是脚痛?”他扶起她,想查看她的脚伤。
“不是,现在已经好多了!”她凝视他关切的神情,心中一暖,他毕竟还是关心她的。
他抬眼碰触到她凝视的眼神,心中一震,将她揽入怀中。
这几日,他的痛苦,没有人能了解,为了不铸下大错,他强迫自己不接近她,并且避开她,可是他按捺不住想她的心,思念早已将他的心烧灼,令他苦不堪言。
“浓情,你是不是很喜欢何姑娘与杜姑娘?”她突然问他。
“你怎会这么问?”他讶异道。
“这几日你都与她们在一起啊!”她实在很害怕他会说是。
“跟她们在一起并不表示我喜欢她们,我跟她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无其他关系!”他坦然地道。
“真的吗?你不喜欢她们?”她闻言欣喜不已,之前的难受、痛苦,顿时烟消云散。
他不知为何她忽然间这么开心,但见到她无邪的笑容,令他有种踏实感。
“真的。”他肯定的回答她。
“噢,浓情最好了!”她双手圈住他的颈项,在他耳边呢喃道。
方才的不快感,一扫而空,现在她神清气爽,心情愉快。嗯,还是这种感觉好!跟刚才比,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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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坐在杜府书房内,另一个艳丽的女子侍立在旁。
“明媚,爹不在的这几日,你邀了朋友来府小住,是吗?”中年男子正是杜明媚的父亲杜奇。
“他们就是我上次向您提起的救命恩人!”她乖巧的回答。
“哦!是他们!那你可知道他们的来历?”
“女儿只知道他们是来自偏远的村落,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杜明媚将自己仅知的禀告他。
“他们的衣着虽很朴实,但他们的长相可不像普通的庄稼汉!”杜奇昨晚回府,曾在东厢院见过他们,他也是特地为他们回来的。
“噢!他们知书达礼,武功又不错,确实不像普通庄稼汉!”杜明媚也深有同感。
“你好好探探他们的来历。”杜奇目露精光,看样子他武功秘笈的收藏又将多了一样。
“他们既有心隐瞒,不会说的。”杜明媚不了解为何她爹对他们的来历如此感兴趣。在她的记忆中,爹一向很忙——忙着练武,至于其他的人,他向来很少管。
“当然不能直接问!”
“您是要我旁敲侧击。”
“不错。”
“可是他们后天就要离开了。”她脸上流露出一股离情。
杜奇注视杜明媚的神情,恍然道: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们其中一人吧,是谁?”
“爹,女儿没有。”她难掩娇羞地道。
“好吧!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原本我还打算为你招个女婿呢!”他一副戏谑的表情。
她脸颊霎时绯红,头低低地道:
“也不知道他对女儿有没有意思?”
“你告诉爹他是谁,爹为你作主。”
“是沈公子,可是红姿师姐好像也喜欢他!”这是她心中的隐忧。
“论容貌、论才华,我的宝贝女儿怎会比不上红姿,除非是傻子,才会选她!”在天下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子女永远都是最好的。
“爹!哪有人这样夸自己女儿的,我去找沈公子!”她娇嗔一声,走出书房。
她找遍杜府,却在后院一个角落找到浓情及在一旁的何红姿。她轻声走近,想听他们在谈什么。
“你不要再说了!”浓情流露痛楚的眼神,低吼着。
“我要说,我非要点醒你。”何红姿一步步逼近。“他是你的同胞手足,你竟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太不应该了!”
“不,我没有!”他痛苦呻吟。
“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明白,你可以骗别人,但是你骗不了自己。”
今早,何红姿去找浓情,在他房里没找着他,心想他大概在蜜意房里,这两日他总悉心照顾扭伤脚的蜜意。她在房门口敲了下门,没见有人应声,便径自开了房门进去,竟瞧见他正专注凝视着沉睡中的蜜意,他的手爱怜的在她脸上抚摸,他一脸柔情,情深款款的注视蜜意,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直到何红姿低低呼出声,他才惊觉到她的存在。
“有或没有,那是我自己的事,不须你管。”浓情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觉。他对蜜意的感情一日比一日深刻,他无法抑制那份情在心中蔓延扩散,他痛苦、他悲嚎,可是却无法改变事实。
“我只是不忍见你越陷越深,想拉你一把,难道我错了吗?”她将声音放柔。她早已发觉他对蜜意有种很特殊的感情,只是当时她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手足情深。直到今早,她才发现他对蜜意不单只是手足之情,而是另一种更深切的感情;他看蜜意的眼神,总是柔情一片,不同于他看她或是杜明媚的眼神,总是平平淡淡,激不起一抹火花。
“你的好意我心领,这是我的事,不须你费心。”他的语气已渐趋平淡。
“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换是别人,我不会去管,更不会关心;因为是你,我才要劝你,我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治好你的恋弟癖!”她语意中充满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