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见状,心下也颇过意不去,他不该不问原委,便武断的以为她又惹事了!便将声音放柔:
“蜜意,算爹不对,不该不问清楚事情原委,便以为你又闯祸,你不要怪爹,好吗?”
“是蜜意不好,常惹爹心烦,所以爹才总会认为是我太顽皮了!”此刻她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
“你说有事要与我商量,是何事?”沈溪见女儿如此乖巧,心中甚是欣慰,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入她的陷阱中。
“是我负责的药房,缺了几味药材,谷里生长的又不敷使用,得出谷买回来。”她细声回答。
“那就让浓情过些天出谷时,顺道带回来就成了。”
“可是浓情说,他对药材不熟,不知如何分辨优劣,万一被人诓了,带回来劣品,那就不好了!对不对?浓情。”她满脸正经的望向浓情。
浓情在一旁瞪着蜜意,这丫头果真扯上他,但又不便反驳,只好配合地道:“嗯。”
“那依你之见呢?”沈溪问她。
“浓情认为最好能由我亲自出谷挑选,如此药材较不会有问题!”嘻!把浓情扯进来,爹铁定会答应的。
“这样啊!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又从未出谷过,对外边情况完全不知,很危险的!”沈溪因方才误解蜜意,此刻竟也没发现她真正的企图。
“您放心,有浓情及剑一在,他们会保护我的。”她乌溜慧黠的双眸,瞟向浓情。
浓情见状,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是啊!爹,我不会让蜜意受到伤害的。”
“好吧!那过些天你与浓情一道出谷吧!不过外边不比忘忧谷,凡事都要听浓情的话,知道吗?”沈溪不忘叮咛几句。
“知道了!”她欣喜的回答。
达成目的后,她与浓情一道离开厅堂,往院子走。
她一路嗤嗤笑着,惹得浓情直盯着她瞧,道:“这下你开心了吧!”
方才那一幕,他在一旁全看在眼底,知道她是存心引起爹的内疚,然后才好下手,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古灵精怪。
“当然开心了!爹越来越好骗。”她笑咪咪地道。
“不是爹越来越好骗,是你的道行越来越高!”他捏捏她的俏鼻子,摇头叹息。
“多谢浓情大哥谬赞,我会更加努力,不负你的期望。”她顽皮的打躬作揖。
第二章
寂静清幽的山路上,一俊朗白净,满面笑容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骏马,在山林中奔驰,而另一宛如雕琢出来似的年轻男子则驾着马车跟随在他后面。马车的前座另坐着一个清灵绝美的少女。
他们正是前几日才从忘忧谷出来的浓情、蜜意与剑一。
“浓情,我们还要再走多久,才能到山下的城里?”蜜意已看倦了这一成不变的山区,直想快点到达据说很热闹繁华的城里。她沿路已听平剑一及浓情略述过城里的情形,在她脑海中也早已不知幻想过多少遍那里的情景。
“明天应该会到山下了!”浓情看着坐立不安的她!颇觉好笑。打她一出谷,便开始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又吱吱喳喳的问他一大堆问题,他一面得回答她的问题;一面得看着她,免得她太过兴奋而跌下马车;一面又得专心驾车,令他最后不得不将她赶进马车里,可是没多久,她又钻出来了!
“哇!太好了。”她兴奋的站起来欢呼。
他腾出一只手,将她拉坐下,并警告她:
“你给我乖乖坐着,不许再乱动。”这几天来,他被她吓得都快心脏无力;她一看到好玩特殊的景象,便雀跃的跳着,全然忘了自己置身何处。
“好嘛!”她娇笑的偎着他的臂弯。
“我真该拿条绳子将你绑住,免得你总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无奈的道。事实上,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这么做,不过说说总可以吧!
“人家第一次出谷,难免有些兴奋,这也是正常的呀!”她嘟着嘴道。
“何止有些兴奋,我看你简直是兴奋过头了!”骑着马在前方的剑一,听到蜜意的话,忍不住回头纠正她。
“你还是认真骑马吧!免得待会儿从马上摔下来。”哼!臭剑一,居然敢笑她。
“凭我的骑术,就算两个壮汉来拉我下马,也拉不下我。”他自傲的道。
“你别太有自信,我只消动一只手,便能令你下马。”她撇撇嘴,满脸轻视。
“嘿!一只手?你别说笑了……”他陡然间想到什么立即改口。“除非你用那些旁门左道的邪门阵法,否则单凭你一只手,连我的脚也移不动,更遑论将我拉下马了!”
“你竟然说我的奇门阵法是旁门左道,我就偏要用你说的旁门左道让你下马。”她自袖里抽出几支不同颜色的旗子,准备好好教训他的自大。
“蜜意,把旗子收起来,不许在山路上玩,太危险了!”浓情微蹙着眉,横了一眼剑一。
“是他先侮辱我的阵式,又不是我先招惹他。”蜜意不服的叫道。
“算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剑一,他说话总是有口无心,喜欢逞一时之快,你别跟他计较了!”浓情温言相劝。
“我才懒得与他计较,我只是拿旗子出来吓吓他而已,瞧他一脸怕相,还真是好骗!”蜜意顺手又将旗子收回袖里,满脸得意的笑。
“你胡扯什么,我哪有一脸怕相,有种你就放马过来,我才不怕你那邪门阵法!”说是这样说,剑一对她的奇门阵式,还是畏惧三分。
“剑一,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浓情拧着眉头,无奈的道。
“现在起我都不说话,总可以了吧!”他策马让马奔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蜜意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分明怕了我,才跑这么快。”
“蜜意,在外边的这段时间,不准你捉弄人,这儿不比咱们忘忧谷,万一不小心得罪人,别人是不会轻易饶你的,知道吗?”浓情正色道。
“知道。”她随口应一句。从出谷到现在,他不知已训了她多少话,简直比爹还罗嗦。奇怪他与她是双胞胎,怎地个性竟差别如此大!
一路行来,天色也渐暗了下来,他们找了处较空旷平坦的地方,点燃火堆,以防其他野兽的侵袭。
在以往,浓情与剑一露宿荒野时,都会睡在马车里,马车的空间,容纳两个男人,倒也还刚好,只是此次,多了蜜意,马车内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在偌大的马车里,浓情睡在中间,隔开蜜意与剑一。自十岁开始,他与蜜意便分房睡,此次,他再与蜜意睡在一块,甚觉不自在;鼻间嗅着由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幽香,令他身子微微一震,是陶醉也是迷惑——他爱极了她身上的幽香,但是这怎么对呢?她可是他妹子啊!
翌日清晨,他们出发往山下行去,过了约二个时辰到了山下。
浓情拿出一套略微改小的男装给蜜意。
“做什么?”她愣愣道。
“换上它,在山下你易容成男装较方便办事。”
蜜意听他的话进马车将衣衫换好,头发也梳成男子般,再出马车时,已是一翩翩佳公子。
浓情瞧着她的男装扮相,虽是俊俏无比,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啊!原来是……
他立即找来条长巾:“将它缚住胸前。”
蜜意接过长巾不解的望着他:“要如何缚住?”
“呃!这……你再进马车里,将衣衫脱去,把布围在胸前。”他呐呐道。
“做啥这么麻烦,难道你们也是这么穿衣的吗?”
“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儿,胸前较突出,所以必须将它缚住,让人看不出来。”他费力的解释。
她又进马车里,可是没多久马车里就传来她的呼喊声:“浓情,你快来帮帮我!”
他听到她的呼喊声,以为发生何事,立即奔进马车内,却看见她半裸的身子,她的手及颈子被长布缠住;他倏地满面通红,呆呆瞪视着她丰满白皙的上身,他的心脏快速怦怦跳着,双眼红得快喷出火花。
天哪!他已快克制不住自己涨满的情欲,他怎会有这种反应呢?她可是他的亲妹子啊!昨夜他已有些不应该的妄念,今日又让他见着这样活色生香的景象,体内的欲火不住的高涨,汗涔涔钻出他的身体,连他的手心也濡湿了!
前几次出谷,平剑一曾带他到青楼见识,他被一名女子拉进房里,之后那名女子在他面前将衣衫尽褪,他当时见了并无异样的感觉,但觉恶心,随即丢下那名女子,匆匆离开。
但是此刻的他,见着自己妹子的身子,为何竟有种难耐的情欲,他觉得此刻的他已快被欲火焚身了!
“浓情,你在发什么愣,快帮我解开布条呀!”她已唤了他三、四声,他都没反应,这次她清清嗓子,用力的喊。
“啊!好。”她的声音终于钻进他脑子,他如大梦初醒般回神。
他爬过去为她解开缠住的布条,可是手却不经意碰触到她柔软的身子,霎时他的手弹了起来;她的肌肤,又柔又嫩又滑,令他想抱住她细细的拥吻,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令他如此着迷爱恋,嗯!又香又甜。他忽地惊醒,何时他的手竟在她身子爱抚?而他的唇竟贴在她胸前!天呀!他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