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了,想不到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竟然成真,你果真当了浓情的新娘。”
经她一提,蜜意才忆及十岁玩的儿戏。
“蜜意,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浓情?”可云又进一步追问。
“我……也不知道。”她将头垂得低低的,露出难得的娇羞。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三个月后你就要嫁给他了!”可云吃惊地责备道。
“我……总之,只要能永远跟浓情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开心,没有再想过其他的。”她将头抬起,娇颜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可云呆呆的看着她,从她的神情,她已经知道蜜意不只是喜欢浓情而已,她早已爱上浓情了,只是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她非得点醒蜜意,免得她直到嫁给浓情,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其实你早就已经爱上他了,只是你自己一直没发现而已!”
蜜意闻言,愣了片刻,喃喃道:“我爱他?”
“没错,你实在迷糊得可以,竟连自己的心意都没发觉!”
“那他爱我吗?”
“我想他是爱你的,而且还是从小就爱着你。”可云想到小时候浓情总喜欢霸着蜜意,不许其他的男孩子接近她,只要是扯上蜜意的事,他非插一脚不可;有一次剑一抢了蜜意的纸鸢,惹得蜜意嚎啕大哭,浓情知道后,立刻追着剑一讨回纸鸢,并且还狠狠揍了他一顿,那时浓情不过八岁,剑一已十二岁了,竟还被浓情追着打。
“真的?”蜜意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
“真的,你该比我更清楚浓情对你的好。”可云笑道。
“我怎么知道,浓情一直都是这样对我的。”蜜意嘟嘴道。
“原来就是他一直对你太好了,你才会没发现自己的心意,我想呀应该叫他哪天对你凶一凶,你才更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可云嘲弄她。
“不可以,你不可以对他出这个馊主意,否则我也不放过林嘉。”蜜意抗议兼威胁,什么朋友嘛!竟然想煽动浓情对她凶。
“我这可是为你着想,你竟不识好人心,还反咬我一口。”可云不依的叫道。
“为我着想?万一他凶过一次,觉得还满好玩的,以后常常这样,那怎么办?”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她才会这么想。
可云立即不顾淑女形象,捧腹大笑,她不只迷糊,还真会异想天开。
“我刚刚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蜜意瞪着她,希望她自己节制一下。
“喔!抱歉,我实在忍不住。”可云笑了片刻,才止住笑。
“我们回去看看,到底爹找浓情他们究竟何事?”蜜意朝可云道。
“怎么了?才一会儿没见浓情,就开始想他了!”可云打趣道。
蜜意佯装生气,作势要打她,两人边玩边跑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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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浓情,你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多银白色的头发!”蜜意坐在浓情腿上,惊呼。
距离他们成亲的日子不到十天,今天他们偷空跑到翠月湖泛舟,丢开那些为着成亲准备的烦人琐事。
“喏!”蜜意将几根银发丝拉至额前给他瞧,他也略感吃惊。“我也不知何时多了这些银白头发!”
“你最近可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这几个月来,我再快乐不过了!”
“奇怪!你手伸出来,我诊诊看。”浓情依她所言,将手伸出让她诊。
“没什么异样啊!”
“你别担心,可能只是自然的反应吧!”瞧她关心的模样,他心中一暖。
“也许吧!不过还是要注意点,免得您二十岁不到即已满头白发。”她挺认真的道。
“倘若我真的满头白发,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瞧蜜意认真的样子,他不禁好玩地问。
“我是因为你才嫁给你,又不是因为你的头发!”
“蜜意,为什么嫁给我?”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她。
“因为……你要我嫁给你呀!”她的手玩弄着他胸前的衣襟,轻声道。
“倘若是别人要你嫁给他,你会答应吗?”方才的答案,他不要,虽然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但他希望能在成亲前得知她的心意。
“如若是别人,我不会答应的;他们都不是你,我绝不会嫁给他们的。”她想到上次可云告诉她的话,她是爱他的;之后,她也曾经细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思及那次他跌落深渊时,她心碎得不顾一切也跟着他跳下去,那时心痛与绝望,至今想来余悸仍在。
“那代表什么呢?”他不放松的追问。
“唔……这……我都没问你,为什么娶我呢?”她开始结结巴巴地,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正色道。
“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自幼,我就对你有股特殊的感觉,只是那时不明白那是什么,及至长大后,我发现了自己的感情,那时,我们还是兄妹,这令我痛苦万分,我以为是我自己不正常,才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感情,尤其是那次跌下深渊,你被红……蛇咬了,我万分着急痛苦,更令我苦不堪言,因为我发觉自己已泥淖深陷,不可自拔,直至爹告诉我实情后,所有的痛苦阴霾才一扫而空,犹如云开见月。”浓情诉说自己的心意,也刻意将她被红媒蛇咬的事情隐瞒起来,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他想等洞房花烛夜那天再告诉她此事,那时定会非常有趣。
蜜意听完他情深意浓的话,被他感动得眼眶微红,她心疼他所受的苦,也暗怪自己的粗心,可云说得没错,她实在迷糊得过分。
“浓情,我也是因为爱你,才会嫁给你。”蜜意娇羞道。
他闻言,欣喜不已,虽然他早有些明白她的心意,但能亲耳听到她说出来,意义更是不同。
第六章
一个清灵绝美的少女倚在窗前,看着远方,在她慧黠的美目中滚落了几颗泪珠,她绝美的容颜上,溢满着无限的思念与哀伤,至今,她才知道,思念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刻;爱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切。
“蜜意,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在浓情房里。”左雅香走进来,轻搂她的肩。
“娘,已经半年了!他就像消失在世上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蜜意的泪水,像珍珠一般,串串掉落,她语中有无限愁思与悲痛。
半年前,在他们成亲当天,浓情竟失踪了!整个忘忧谷寻遍了,也不见他的踪影,连续几天,全谷的谷民一起找他,他却像消失在空气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如他十几年前无声无息的来到忘忧谷一样,如今也无声无息的离开,我们完全无法了解原因。”左雅香叹息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我们成亲那天走,他可知道这让我有多么难过伤心!”她仍垂着泪。
左雅香为她拭去泪水:“或许他是身不由己的,以他对你的感情,他也不愿离开你,也许是迫不得已。”
“再怎么样,他至少也要留下只字片语让我知道,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留,就消失无踪了!娘,我好想他哦!我真的好想他!”她凄然、哀怨道。
“娘知道,娘知道。”左雅香已不知该用何话来安慰她了,该说的、能说的,她都已经说尽。
“娘,浓情的突然失踪会不会跟他的身世有关?”蜜意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极有可能。”
“娘,您可知道当年爹发现浓情时,他身上可有特殊的信物。”
“我们去问你爹,娘也不知道。”
她们走出房门,在厅堂里找到沈溪。
蜜意问了他此事。
“那时他身上除了一件略嫌大的衣物包住他,再无其他,那件衣物我仍收着,我去取来给你们瞧。”他语毕即走进屋内,取来一件绿色的小孩衣裳,衣裳上锈着一条龙,活灵活现的,仿若在飞的样子。
“咦!这条龙,我好像曾在哪见过?”她努力地回想:“对了!是在浓情身上,小时候我曾在他肩上看过这个图腾,唯一不同的是,他肩上的龙没有眼睛,不似这条栩栩如生。”
“不错,他肩上确实有这个胎记。”左雅香也回想起小时候帮他洗澡时,曾见过这奇怪的胎记。
沈溪略略沉吟道:“如此说来,他应该并非普通凡人。”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左雅香喃喃自语。
“很久以前,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有一群人,他们叫摩仙人,他们的头发是如明月般的银白色,他们能自由的来去世上的任何地方,只要他们一动念,便能在瞬间到达想去的地方,但是,这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听说有谁真正见过他们。”沈溪缓缓道。
“爹,您如何得知这故事的?”
“我在藏书室无意间看到有一绢帛上记载的。”
在忘忧谷里,开了一大间的藏书室,里面收藏了各式的书简,只要有兴趣的人,随时都可以进去观看。